她几乎被那声音骇住了,那个隐藏在她身体里被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悠悠地飘荡在天花板上,不断地回旋而且越来越响亮,她断定艾米一定听到了,她看见艾米好看的丹凤眼迷成了一条线,身体开始随着那音旋波动,如水一般。此刻,她再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痴痴地匍匐在她光洁的身体上,像一个男人一样凶猛地朝她的柔软撞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儿感觉艾米紧抓着她的手松软了下来,她的身体也尤如水泻一般颓败,她听到艾米咬着她的耳垂喘息着:“可儿,原来你真是头小母豹呀!”她的声音嗲嗲的,可儿止不住将她抱得死死的!
那天以后,可儿和艾米几乎形影不离。
她们在晨起的霞光里醒来,在彼此惺忪的眼神注视下疯狂做爱,然后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早餐,在正午的阳光还没有烧到头顶的时候,驾着吉普车,远离城市的喧嚣,去海边静静地看海水湛蓝看天空正好,直到落日的红晕映上她们的双颊。
夜晚来临,她们会在后阳台的草坪上燃起篝火,当烤肉的香味不断引来飞蛾,她们在彼此相缠的舌蕾中咀嚼着快感,在静寂的深夜,她们抬头望着星星盖满天,诉说着孩提时的梦想,在彼此的抚摸中岸然入眠。
她们很少再谈起强尼,仿佛他从没来过。
她们分享着身体的痛楚,分享着剧烈的抽搐,分享着凭死的快意。可儿从来不曾知道在艾米面前她是如此完满,她的唇舌在她的乳尖在她的隐秘处,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跳动,她看见艾米幸福的泪光如一串晶莹的珍珠。
她们已经难分难舍了。
在快意过后,可儿有时候也会暗暗自责,对着镜子她发现自己其实很丑陋,她不明白她的身子是怎么了?她只晓得从儿时起,她就希望自己是个男人,是个可以驾驭一切的男人,可是偏偏上帝没有给她属于男人的身体,她沮丧着,泪流满面。每每这个时候,艾米是唯一可以懂她的,也许正因为懂她才让她这样爱她,她总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从背后抱紧她说:“如果上天适就了你一个不单单被男人宠爱的身体,为什么你不可以同时用这身体去宠爱一个女人呢?”
夏季到来的时候,强尼终于从芝加哥回来了。
当强尼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可儿和艾米有些不知所措,可儿一下子不能从她扮演了将近一个月的角色中走出来,她只觉得她的面前多了一个劲敌,一个想要夺取她手头一块宝物的掠夺者,她的眼光里隐隐的恨意,只是隐隐的以至于强尼根本无法观察。
面对客厅里同时出现的两个女人,强尼一时有些尴尬。“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他笑着,笑声却有点干涩。
他其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同时爱着可儿和艾米,他甚至没有比较他到底爱可儿多一点还是爱艾米多一点,在他看来爱就是爱了,没得比较的,所以他对她们的爱几乎是平等的,像一只天平称的两边,不偏不倚的刚刚好。可是那是她们沿未认识的时候,她们分处两地,每一处居所他都可以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可是现在他难住了,他甚至不知道晚上,他应该往那一张床上安歇才不至于伤害到他们3个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