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片天空一样的希望,它有好看的颜色和透明的阳光,于是我再成长。音弦上的舞蹈,不见忧伤。那时候我说寂寞是排山倒海的东西。其实我错了。其实寂寞很温柔也很安静,只是在空气里流淌,是一场无声的绝望。那时候我可以写出很多文字,像华丽的嗓子唱出的荒凉,无所遁形却也无所依傍。悬浮在罅隙中的面巾纸或者是没有羽毛的翅膀。那时候我总是对着星空等待星星陨落。生。死。存。亡。到最后才知道一闪而过的不仅仅是那些晦涩的石头,还有我的青葱岁月,以及那些裹在时光里的时光。那时候我接受多于拒绝,沉坠多于飞扬。我背了好重的希冀,然后拼命前行,错过了风景,也丢弃了性命。那时候之后有漫长的一段时光,是一段绵延柔软的时光。秋天的风就象夏天的雨,怎样汹涌也带着缠绵的诗意。颓靡城市里的锦衣夜行,繁华可以在瞬间变成阴影。角落里的树是年轻的孩子,树上的彩灯是孩子寂寞忧伤的眼睛。年轻的孩子都曾迷失方向,像在灼烈空气里突然地变盲。年轻犹如清晨,只是即将老去。在那之后的之后,我解下生命线那头挂住的铜铃。那是耶稣的笑靥是夏娃的叛逃。那是命。一颗花的长大是一场梦的萌发。当我捏着饥饿的种子却找不到包容的土地,我就像风筝一样绝望。从前的阳光带着记忆湮没沉浮。等待是没有尽头的奔跑,供人嘲笑。稀薄的坚持。空洞的游戏。桀骜的眼角。流亡的权力。这是岁月的一个断点,怎知却断得如此悲伤。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的天空碎了,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熠熠生辉。破碎迷离。记忆长成刻在岁月年轮上绚烂的伤口,抚摩起来总会疼痛。雨过天晴,我的种子终于烂在掌心里。青春是场荒芜的追逐。青春烂在记忆里。我没长出堇色的手指,所以我洞穿不了灰白的生命。成群的鸽子从头顶上飞过,那只褐色的钻在成片的乳白色中间显得那么骄傲。它是准备颠覆天堂。悠忽一逝,已是千年。时光消失得那么笃定。而成长是场轮回,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人都将重新来过。 骑着骆驼的马。读着圣经的羊。关于生命里穿行而过的荒凉。我驻足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