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女性地位长期卑微低下,又何须“三八妇女节”此类节日来煞有介事倡导女权?回溯“妇女节”诞生至今,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差不多一个世纪,不错有些事情大有改变,可是仍然有许多女性没有得到她们可与男性平起平坐的权利。
那些说女性主义已死或女性主义已过时的言论,只有在女权发展相对完善的社会情境才有意义可言。在女性地位仍然深受压迫的社会里,把女性主义当过期罐头般丢掉,却十分危险。
近期,欧洲女界喊出的最新口号是回归女性特质。这是从极端女性主义(扬弃男女先天差异、求达男女零分歧)及温和派(承认男女有别、确认女性特质的特殊性)等各派大混战中突围而出的新主旋律,从否定女性或压抑女性特质以追求男女平等,彻底过渡至透过宏扬女性特质来推翻男女不平等的局面,甚或藉此驾驭男性之上。
潮流界是文化风向的最佳探热针,今年欧洲春夏时装展其实早已透露端倪:各大名牌推出的新款时装几乎一致强调女性的妩媚,裙摆婀娜,浪漫情怀满溢。彰显女性美,透过外在穿戴有事半功倍之效。
主张回归女性特质的西方女权分子,特别强调她们的“新女性主义”里的“性感”元素。只是,关于“性感”的定义,再不遵循男性的单一视线,而指由女性主导的多元化诱惑。换言之,是女人决定新的游戏规则,用的法宝即是她们的个人魅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来看职场,上一个世代的女性管理人,普遍必得“以刚制刚”,外表上,穿的是中性西服,理个短发或什么的,唇彩的颜色多是暗红或以自然色为主,总之是千方百计把女性的阴柔(或软弱)埋藏到最深处,好像不这么做就无法取信于男性下属。但是在“新女性主义”浪潮之下,女性特质的散发并不窒碍她们的事业前途,“以柔制刚”反而胜算更大。有出来现身说法的女强人说,她们现在会穿蕾丝上衣,胸前戴个别致的胸针,把嘴唇涂得红红的,也并不介意把自己的长发垂下来,香水当然更不缺了。男人深深被她们的女人味吸引,却不会因此质疑她们的工作能力。
不过,“新女性主义”高举的是多元性,所谓的“女性特质”不是只有一个模板,除了“温柔”外,也没有图腾可供膜拜。新女性又极注重身躯的个性,因为是身体把衣服穿出个性来。虽然新女性热爱装扮,但她们不盲从时尚及名牌,不太在乎用平价胸针搭配名牌披肩,重要的是,她们的自信,并不是从物质或男人的目光而来。
可是,谈论这些所谓新女性特质,毕竟是女权发达社会的时髦玩意,在那些女性连自我都不知何处寻的国度,无疑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