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12-15 01:01:25 编辑:深秋小屋 字体: 大|中|小】
《独行侠与乱世佳人》 |
《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 |
法国牛蒡剧团的《布朗小姐》是一出独角戏,女演员以大段富于节奏的独白,展现希特勒的情人爱娃布朗从开始追随希特勒到为其殉葬的生平,勾画出一个纳粹时代德国女性的命运。爱娃的角色游移在两个身份之间,一个是少女本色,一个是希特勒的情妇,身份的转换是通过穿上和脱下皮制军大衣来完成的,脱下军大衣的爱娃露出身上果绿色的裙服,立刻恢复了少女的天真可爱,而穿上军大衣之后,她立刻变得神经质和歇斯底里。《布朗小姐》的文学性极强,显示了演员深厚的艺术功底和驾驭语言的力量。该剧在法国演出时反响巨大,为牛蒡剧团赢得了3年的法国一级补助金。 |
11月20日至28日,上海第三届国际小剧场戏剧节在上海戏剧学院和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5个演出空间同时举行,一共上演了9出戏。美国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的《黑暗中的洞穴》故事的部分灵感来自古希腊戏剧家索福克勒斯的悲剧《安提戈涅》,此外还有日本熊本卡拉拉剧团的《骨铺》、法国牛蒡剧团的《布朗小姐》、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城市禁忌之人模狗样》、深圳大学艺术系的《寻鱼》和上海戏剧学院的《还魂记》、《三生石》等。
和电影谈恋爱
舞台被划分成9个格子,每个格子里的布景和色彩各不相同。随着演员的走动、歌舞,遮挡在格子前面的活动门次第开启,每个格子如同一幕电影场景。演员在这些格子之间不断变身,演绎着我们熟悉或不熟悉的影片中的角色。“这些格子借鉴的是广告拍摄中‘story box’的手法,而舞台前端不时垂下的白色帘幕是象征摄影机的快门。”导演许树宁说。
这是在上海第三届国际小剧场戏剧展演上,由香港“树宁现在式”单位演出的《独行侠与乱世佳人》,该剧的副标题概括说明了其主题―――“有关电影和电影院的22个民间传说”。22个片断“与观众重温电影心事”,展现对电影的回忆、怀念、幻想、沉醉、痴迷和疯狂的热爱。
这出戏是典型的“香港制造”,没有一句对白,用音乐和舞蹈贯穿全剧。一男一女两个角色起用了两位专业舞蹈演员,在舞台上极尽舞蹈、歌唱之能事。这一对男女的生活和爱情,甚至他们的落寞和孤独都和电影脱不开干系:“她独自在电影院里静静地流泪,好像她专程到电影院去,为的就是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当男孩和女孩走在一起,去得最多的地方应该是电影院,人们在电影院里沉默不语,心意却在银幕下互通……两人的分手亦如他们从前看过的某部电影的结局。”
这些投射在背景上的喃喃自语般的字幕,尽管看上去很像王家卫电影中人物的内心独白,但更有可能是导演在借机表达他对电影的复杂感情:“他一直为电影付出,付出很多,直至他发现电影给他的回报是那么少,少得不成比例,电影此刻成了一个冷酷的情人。”
《独行侠与乱世佳人》以大舞台、大制作一扫以往小剧场给人以简陋、单调的传统印象,让音乐、舞蹈与影像、文字等诸多元素均衡组合,在丰富之中透出新鲜的趣味。该剧是此次小剧场戏剧展演中最好看、也是最受观众欢迎的一出戏,赢得的掌声最为热烈,上戏不少学生看了不止一遍。
《独行侠与乱世佳人》的表演风格亦庄亦谐,以谐谑、搞笑的方式搬演观众熟悉的电影片断,男演员用裤子大跳“雨中曲”,女演员模仿周润发在《喋血双雄》中的枪战场面,都让观众捧腹大笑。在该剧的结尾部分,帘幕上滚动出现中外电影明星的大幅头像和字幕,向电影和电影人致敬,紧接着又像电影片尾那样列出演职员名单,导演无疑是在用电影的方式做话剧。
这是“爱电影的人就像和电影谈恋爱一样讲述的”故事,也许对电影的情感足以引起每一个观众的共鸣和兴趣,但是《独行侠与乱世佳人》的独到之处在于,尽管走的是明确的商业路线,却没有停留在单纯抒发对电影的热爱之情这一粗浅的层面上。剧中有一段戏颇能体现主创者的用心―――这对情侣相偎在一起欣赏维多利亚港燃放的烟火,画外传来的却是隆隆的炮声。导演在这里旨在说明电影与现实之间的区别只有一条捉摸不定的很细的线,现实生活远要比电影复杂,难以把握,于是人们更愿意相信银幕上呈现的影像。《独行侠与乱世佳人》中频频出现的电影音乐和画面与其说是要唤醒观众对电影的记忆,不如说是在为舞台剧的向前发展起烘托和铺陈作用。
“对不起,原来不是你”
如果把《独行侠与乱世佳人》比作一块美味的巧克力,澳门晓角剧社的《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就是一颗酸涩的果子,它让观众更多地回味的是生活中的苦涩和酸楚。
上戏“黑匣子”的舞台上方,十多个纸制的百货公司包装袋悬挂在半空,五颜六色的纸袋中都有灯泡。在一段争夺椅子(隐喻物质利益)的疯狂舞蹈跳跃之后,纸袋纷纷坠落,砸在地板上。演员们欣喜地捡拾袋子,剩下一串串光秃秃的灯泡在空中打转。
澳门晓角剧社已经是第三次应邀参加小剧场展演,《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是他们为参加戏剧展演特别制作的新戏。和晓角剧社以往的作品一样,这是一出集体创作的戏。外号“大鸟”的导演许国权说,研究自己之后才能研究世界,在创作过程中,每个演员为自己的角色设计了一段独白,这些反复念诵的独白充满令人印象深刻的奇思异想:“我的牙齿里有一颗螺丝钉”、“我的脚底有一个脂肪瘤”……
现代社会中人群的疏离、失落、迷惘在《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中得到了多处表现,尤其是结尾的一段戏:五把椅子上堆放了衣服饰品,五位男女演员将这些服装随意穿上身,不分性别,不管合不合身,胡乱穿上,然后走到舞台前端,把刚刚穿上的服装脱下,重重地扔在地上,扔下的衣服很快堆成了小山。当椅子上所有的衣服都用完的时候,半裸的演员接二连三冲出剧场。在演出过程中身兼DJ和照明的导演许国权,打开舞台后方的窗户,用DV拍摄那些已经跑到街上欢呼雀跃的演员,DV拍摄的影像投射在墙上,与留在舞台上独舞的演员交叠在一起。
导演许国权这样说:“把剧场中虚拟的时间和空间,和观众在真实生活中当下的感觉交叠起来,把没有关联的东西放在一起,看看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在片断拼贴的过程中,观众是最后一个完成拼贴的人。”《上帝说,有光,便有了光》与观众的互动安排就颇为有趣,11月26日下午排练现场,有不少观众观摩,其中一场戏是一个女演员邀请一位观众跳舞:“你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由于缺乏准备,被邀请的男性观众愣了半天才走上舞台,女演员的要求越来越多:“你可以抱紧我吗?”“我可以亲你一下吗?”男观众在犹豫片刻后都答应了演员的要求,一一予以配合,但就在台下观众非常兴奋的时候,女演员说出“对不起,原来不是你”这句在剧中反复出现的台词,把观众再次拉回到戏里。而在第二天下午的演出中,女演员连续邀请了四位观众,均未成功,最后也是以“对不起,原来不是你”结束了这段未遂的互动。
担任技术总监的是香港艺术家余振球,他的灯光处理别具匠心,演员在表演的时候,他出现在舞台上,一盏一盏地把夹床灯放置在舞台两侧,当舞台一片漆黑的时候,余振球会以手中的夹床灯作为惟一的光源对准表演者,此时,他是灯光,是演员,也是观众。
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一张银色的面具,空旷的空间中回响着一个严肃的声音。灯光开启之处,黑色背景的舞台上,出现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各种颜色和款式的鞋子密密麻麻堆了一地。这些欲哭无泪的鞋子令人联想到被赶入毒气室的犹太人。演员或站或躺的表演就在这些鞋子上进行,随着剧情的发展,鞋子被赋予了多重寓意:花丛、鹅卵石街道、俄罗斯战场的雪原、柏林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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