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在离开以后才能回味其间美妙的地方。说这句话时我正在去北京的列车上,同一个包厢的女孩是一个异常健谈的人,浓眉大眼一颦一笑间没有丝毫掩饰经历过一些沧桑故事。她和我一样独自北上,唯一不同的是她为了一份新工作。想到即将开始的一种全新生活,一些期望,一些眷恋。外面正是一片夕阳西下的苍茫。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故乡这个名词。不记得是哪个文豪曾经说过:只有离开,才能真正了解你以为熟悉的故土。其实,所谓的了解全是源于对比。南方的空气比北方的湿润,北方的公路两旁比南方多了许多高大且挺拔的白杨,这一切都是具象的比较。而当一个人决定开始一段陌生的生活旅程时,才会发现一些冲突、磨合、接纳、共鸣等等从形而上的个人意识到肌肤能够体验的异同才是比较的真实开始。曾经被很多人传唱过的《爱的代价》似乎事过境迁,但其间真谛被新一代获悉应该说是一种必然。毕竟,很多事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收获价值的。
一段不长的旅程,我和她从日落到日出,话题不算轻松,但我们都选择了微笑的表情。很长时间没有遇到一个能够这样痛快闲聊的陌生人,我们的语言并不犀利却着实淋漓。这是我喜欢的聊天方式。有时,说话和下棋一样,是需要对手的,势均力敌才能维持长久的趣味。此情此景,我们之间忽然有了短暂的默契。感觉,很多年前便注定了今天会有这么一个人在这趟列车上等着我。
告别的时候,我们挥了挥手,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就好象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城市会有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便足够了。人的一生会经历多少次告别,几经重复,但却意义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