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念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医治,我所能做的,只有任凭孤独的灵魂飞升到漫漫苍穹的尽头,在刺骨冰寒的风中寻觅你的影踪。然而,竟是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于是渴望将自己幻作一缕飘忽的轻烟,在神秘静谧的夜半潜入你的窗口,痴痴凝望你沉睡的面容,再将一滴滴滚烫的吻遗留在你低垂的睫毛上。你感觉到了我温柔的抚摩,微绽的唇间悠悠吐出我的名字。你说,你爱我,永远。
苦涩而甜蜜的清泪缓缓涌出我的双眼,沉重如铅、明艳如血。这仅仅是因为感动么?不!没有人知道,这凝聚了我此生此世全部的热爱和渴慕,并愿意为你,在生命中的任何一个夜晚尽情倾泻直至枯竭。
因为,我也爱你。
亲爱的,我只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紧握住你的手。从此,相互骨肉相连,如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承受千万年的风吹雨打,而后被磨蚀成粉末尘屑。到那时,我会衷心感谢上苍,感谢它成全了我们地老天荒的誓言。
然而,此时此刻你不在我身旁。我无法捕捉你炽热的喘息和激越的心跳,以及你那如丝绸般的黑发残存的余香。我的心骤然空了,不知是极度疯狂的相思将它摧毁,还是它已被你永久地俘获。我躺在空气里,贪婪呼吸着你的气息,分分秒秒,度日如年;而你,躺在我生命中,随我的血液一起静静流淌,每一寸肌肤都烙下了你的痕迹。
当有一天,黑暗如野兽般侵袭整个世界,当我们终于被困在冰天雪地的绝境。那一刻,我只虔诚地希望自己被焚烧成一团汹涌的烈火,带给你尘世间最璀璨绚烂的光华,温暖你那冰冷颤抖的身躯。而你受伤的心,则被我轻轻含在口里,温存地守护着,任由风刀霜剑严相逼。
亲爱的,我只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去亲吻你的一切。就算我将在无边幸福中窒息死亡,魂魄消散时也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容颜。
然而,此时此刻你不在我身旁。我只好将孤寂当成一杯苦酒来品尝,望穿秋水,想断柔肠。青春就此憔悴,依旧无怨无悔。
如果,这样的爱情会令我心痛,我宁愿将碎裂的心埋葬在并蒂的莲花下,用相思泪浇灌,就此一生一世。
这种绝望而执著的思念如果有名字的话,那应该叫做――上穷碧落下黄泉。
2004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