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五章 (上部) 家,什么是家。那里有疼爱自己的家人在等待,那里有安然入睡温情的摇篮……我已经不再拥有。站在河边,河水很安静,悠悠的泛着桥上的灯光倒影。好久好久才有一只小船支经过,激荡起层层温柔的涟纹,一切都离我好远,只剩下当下这片望不到头的黑乎乎的河水,像裹着软布的冰床。躺下去,躺下去,你已很累,叶飘,你需要躺下,好好休息,你只需要抬一抬脚。是的,躺下去什么都不用再去面对,什么都感受不到,没有疼痛,没有伤害,也没有恨……身后的人影、声响顿间成泡影,而身前的却是一张巨大吸引力的温床。在河的那一头,若隐若现的光芒缔造了另一个世界,平和、安静的天地。 ‘悠悠河’兜着内心的期望打湿了我的双脚――是冰冷的。 “不要!”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轻生是最愚昧的。” “请,不要把回忆抱得那么紧!” 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声响,似一只手死死拉住我,像极了她那双虽小却有力的婴儿手,噢,是她,是杨木。猛然回头,远处却是不认识的人,不熟悉的场景,泪眼里依稀想要拼凑。十八岁第一次与她相识的片段闪过,像天边的流星,璀璨却抓不住。噢,不是她,没有杨木。就在这刻,猛烈的失落感揉碎了眼泪。我很清楚的明白找寻到了那个答案,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答案。这些年来,爱自己的自己,最终爱上了别人,一个女人,可以胜过爱自己的爱着她――是她,是杨木。只可惜,发现得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浑浑耗耗爬上十五层楼梯跌撞着进了办公室。反锁。音响声音狂烈的一浪又一浪的扑打着地面与墙角;烟雾一圈又一圈的熏冲天花板;手机一次又一次震动在我的手心里――像一只执着的蜥蜴在垂死间睁着眼看自己毒死的最后一只小猎物。 ‘刚我打了电话到你家,你妈妈的咆哮声……什么都弄明白了,飘飘,原谅我那时的不确定、不信任……’ ‘如果你要我死心,那么就接我的电话。’ 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我一分一秒想去数清,却好难;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我想清清头脑亮亮嗓,却好难;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接听或挂断,触摸按扭却好难。你已经让我陷入绝望。 什么时候回了家,什么时候真正躺下身,怎样躲过母亲的泪眼以及声讨仿佛那已经离我很遥远了。遥远得让如今年华已去的我在一刻间恍惚错觉自己是没那般过去的,斗大的字迹却是最好的证据,打碎了梦想的幻境――再幸福也曾痛苦,再快乐也曾有泪下。却,对那时的光阴拧起阵阵感动。因,那不是儿时的幼稚,年少单纯愚蠢的冲动,年青人朦胧的感情激素过剩――那是真正为爱蹦狂热烈的心在跳动。虽然,看到此心隐隐在作痛。 ‘我的心都要撕裂了,不要安慰不要怜悯你说句话好吗?’ ‘这辈子不管怎样,我都要找你,都要爱你!遍体鳞伤也无所谓,说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 ‘爱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你一句想说的话也没有吗?我会去找你的,会的,我要带你一起走,到只有我们的地方!我曾经许下的誓言我一定要它实现,你等我……’ ‘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我明天就去买车票,我要带着完整的你离开,或许我们的日子会苦会累,但至少我们都是活着的,我要你坚强下去,等我,我很快就来了。’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到重庆。’ 半夜两点醒来时看见手机里这些话,心好痛,眼泪无声流下,一滴又一滴透过凌乱的发丝侵湿还未干透的枕巾。‘杨木,别来,求你别来。我不想见你,也不能再见你,我已对不起我的母亲……我不会见你的,不会!’ 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就收到了杨木的回信,怎么会这样快,怎么会?一夜未眠?一夜握着手机吗?噢,木头,我的木头,你又何苦,何苦如此为我……你原来是那样的爱着我,爱着我…… ‘我要见你,我要跟他们说清楚,都是我的错,你是他们的乖女儿,是我害了你。知道吗?现在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一定要见你! ‘如果你因为妈妈伤心,所以选择离开我,我不能强求你什么,也没有资格!但我真的想见你,哪怕不能再爱你!’ ‘不,杨木,请你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会扔下一切扔下我的父母,我做不到,做不到!你是见不到我的……我会准备一把刀带在身上,只要你出现我立马当你的面割脉!我会的,我说到就会做到,如果你不想我为你而死,如果你不想让搭上我父母的性命,不要来,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要来,不要!!!’在发出这段话时,我死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死命的咬着,害怕一松口挣扎的情感会走失,在一切还来得及挽救,在自己仅存的理智还能控制那疯狂极端的情感时不松口,忍耐着,支撑着,抗拒着,挣扎着,掏心痛着…… ‘我是你的伤口,是吗?看到我你会痛,是吗?你还爱我,对吗?我只远远的看你,好吗?只是远远的……好吗好吗……’ ‘木头,我要了几年的答案终于在今天得到了最充分的回答,却没料到交换这个答案的条件却是要失去你……我根本无法再面对你,更无法面对我的母亲,你就当我不存在,没有叶飘这个人,她已经死了,死了……杨木你曾从不与她相遇过,忘了吧,忘了……’ ‘忘?从何忘?怎忘?你教我,我做不到……今天晚上你哭着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一个人在街口像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