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始终是孤独的 』
[ 你这样对的起我吗?]
夜的眼底有很陌生的颜色。她是在审视我的心理,她不能明白为什么为我付出这么多,而我回报给她的只是忽冷忽热的若即若离。
我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她的面容,这样诚肯的目光让我没有办法欺骗她。我说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你给我的,我一辈子也还不清。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办法相信什么,更没有办法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 你不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吗?]
[ 不是。]
[ 那你不相信什么?你害怕什么?]
[ 是时间。夜,时间的流走带来的改变是我们没法控制的。人是会变的。]
夜不说话了,她安静的看着我,我移开目光看着前面快速驶过的车流。到了晚上每辆车都开着车灯的时候,那情景非常漂亮。这忽然间我想起那个曾经出现在我梦境中的白衣女子,我竟然有些希望她此刻能在身边,陪着我看这车来车往,陪我看不停在流逝着的城市。
她应该是一个能够一直保持淡定的女子。有平和的心态,成熟的思想,理智的处事方式,还要有坦诚的个性。这样看来也许那将是一段没有激情的感情,但是没有激情的反而可以使两个人的感情长久一些,因为彼此不需要付出太多,也就不会总是想渴望得到很多。没有太多的希望,失望的部分也会随之减少。
人的欲望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越是想要用什么去填补它,就越是会让它感到无以停止的饥渴。
[ 小嗳,如果你再离开我的话,我是不会再穷追不舍的。] 夜安静的说着,她看着我淡淡的没有任何内含的笑容,解释说道:[ 我累了。如果你哪一天又爱上别人了,我会离开你的。]
[ 我爱上过别的人吗?]
[ 这你最清楚不过了。]
夜叙叙的帮我捡起一些就连我自己也很容易就淡忘了的回忆。
关于男人的。夜自始至终对一个叫做季平的男人心怀疑虑。
仔细的想起来,季平可以说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付出过感情的男人。他并不是出色的男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稳定的职业。
季平是南方人。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匀称,有阳光一样灿烂的笑颜,眼底隐着浓厚的成熟气息。比我大两岁。
他离开后的这些年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部都凝结在他对我展开微笑的那一瞬间。印象里模糊的记得他不太适应北方干燥的气息,皮肤总会有些过敏。在很多同事面前轻轻拍打他的脸时,他会带点惊讶的笑。
季平的声音很好听,成熟的沉稳音质,偶尔调皮的开玩笑。
夜知道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来忘记季平,她常常在深夜我快要睡去的时候问我如果季平有一天又回来找我,我会不会和他走。我给夜的答案和我心里所想的是一致的。我知道季平就算真的回来,也不会来找我,就算他真的来找我,我也不会和他走。
那段感情虽然澎湃过,但终究还是会褪去。就像潮水起起伏伏终是要归于平静一样。感情不再后,变成心底的一道印记,虽然抹不去,但是它会逐渐模糊不再清晰。
夜是不安的。
所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那个平安夜里去百盛的时候,我们一起遇见的男人,就是季平。那是非常巧合的事情,我怀着很异样的心情和夜在百盛无聊的闲逛,准备去楼上吃火锅的时候竟然在电梯口遇到了季平。
那时候季平已经离开我3年。
他那张比较以前更加洁净的成熟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努力让自己在夜的面前展现的,只是一张稍有吃惊的表情。她不可能知道当我见到季平时心里难以平息的紊乱。为了不让她多心,我没有和季平说很多话,只是简单的问候几句,就离开了。
没有问他要任何联系方式。夜后来问我那个人是谁,我告诉她说是我以前的同事,她没有怀疑。我想这样是好的,我也不想让她为这件事担心。
虽然如此,夜还是会不安。因为和她交往的过程中,我确实曾经对几个男人有过好感。若素说我还是很倾向于BI的。虽然我再也没有像对待季平那样,爱过哪一个男人。
我对这种事情会很坦诚的告诉夜。
她第一次听到我说喜欢上哪个男人的时候,悄声地哭了一路。后来我说的多了,她也逐渐变的麻木,只是静静的在我旁边听。曾经也为了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子提出要和她分手过。那段时间大概是由于看了很多书,心情郁郁不堪,仔细思量之后觉的找不到属于两个女人的出路,于是想要逃避。
那段逃离的经历仅仅持续了大约两个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和男人一起相处,又回到夜的身边。
夜当时带着疲惫的欣喜着。伤疤在时间里一面缓缓的愈合着,一面将疼痛埋的更深。时间是颇为诡异的东西,它可以使同一样事物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同时发展。许多人曾经坚定的信念就是在时间这样无情的撕扯中面目全非的。
夜帮我完成那些回忆之后,坐在我身边说她觉的我这个人没有长性。非常容易就会喜欢上别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似乎总是在变动的。
我对她笑笑。很多时候面对着夜我都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既不认可却也不想否认。想起前几天若素也曾经在mail里类似夜一样评论过,结果都相差无几。或许我在她们眼里,我是属于那种随波逐流,任意放纵自己的随便女人吧。
[ 可是我常想,如果没有你,我也许会活不下去的。] 夜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她。我只是知道,没有任何人是必须要靠另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始终是孤独的,需要独自承受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