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守着这间空房子，郁郁而病，逐渐消瘦。终于在雷电交加的一个夜晚晕倒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母亲的眼睛，窗外是黎明的朝阳。我想我还是活着的。把头深深的埋在母亲的怀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出院时母亲已决定一个人搬到S市照顾我。我问她父亲怎么办，她只是轻轻的说，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这么多年后再想起母亲的这句话，才发现正是她那时的这句话影响了我后来的决定，正是她老那双眼睛让我痛恻心扉的妥协。我逃不出责任的追索。 母亲来后，我的生活开始正常化。三餐都会准时的送到我眼前，房间不再那么乱了，只是那只烟灰缸得藏起来了，在她的眼里那些东西是与我绝缘的。有时候必须得虚伪的做出掩饰，虽然有些辛苦，但值得。我的空闲时间更多了。不知道那三个好友现在如何了，我与现实生活中的人群脱离太久了。 “你这个死丫，死哪里去了，想死我了。”一接通电话就听到朱晓噼里啪啦的吼声，她那脾气怎么还没有改啊。 “是啊，到了S市后我手机号换了，没空联系你，你也知道才来工作……”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可好，你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哟，以前可不会来这套的。说真的，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我也想问自己。 “还好吧，就是病了一场，你们了？” “好好好，很好，我们都很好，你怎么生病了啊，你还是一个人？” 朱晓连说了三个好，那么一定生活得很好，她要求的并不多。 “恩，是的。现在我老妈上来照顾我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只是……” “只是不能抽烟了是吧，哈哈哈，我已经戒了！” “戒了？” “飘飘，我快要结婚了！我要当新娘子了……” “啊？结婚？这样快？是谁这样有本事把我们的晓晓套牢了啊……” “叶飘，不快，真的不算快了，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我们分开已经有半年多了，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无法联系到你，哎，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爱情能开花，真的没有想到我快当人家的老婆了。是他，他为了我离婚了。” 朱晓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一个被幸福宠爱着的女人就算是叹气也感受得到那丝甜，想必现在是一脸的娇容。摸着自己苍白的脸，手心是冰凉的，连一句祝福的话嚼在嘴里都是涩的。 “还有还有，夏鸣现在在学校可威风了，各地去参加演讲，出论文，过些日子她的专业课题研究快出书了。方白……”“啊，老公马上就好，就来了……飘飘不说了，我老公叫我了，记得联系我啊，我们都很好，他们也很想念你，你记得联系他们啊。拜拜。” “喂……”对方已经挂断了，这个朱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罢了罢了。打通夏鸣电话时，她正准备登台演讲，匆匆留下电话号码便只得挂断了。至于方白，我还没有拨通电话的心理准备，对于这个大男孩我亏欠的实在太多，答应他的承诺一条也没有做到――我不开心，没有让自己与全世界的人一起笑。 “女儿怎么了？不开心吗？” “妈妈，没有啊，刚给朱晓他们打了电话，忽然有些想念曾经的日子。” “孩儿啊，每一个人都在成长，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工作这都是必经的路程，会认识很多人，却又不可能永远相聚在一起的，特别是朋友。” “妈妈……” “叶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老是想着以前，曾经可在记忆里但是不是你存活在这社会的唯一或救命稻草。现在你有妈妈陪着你啊，以后会有你的爱人陪着你，你不会觉得孤单的。呵呵，等你有了老公后，你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我不会结婚的……” “什么？傻孩子，父母能陪你一辈子吗。唉，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下了。” “妈妈，别提这些好吗？我是说，我还小，不想去想这些。” “唉，最近你的情绪很低落啊，也不出门，等你身体好点了就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玩，妈妈只是想你开心。” “恩，妈妈让你担心了。我会好起来的，会开心起来的，会的……”抱着妈妈在她怀里喃喃而道，母亲，只是有些事情或许我会让你失望的。如果我真的无法忘记。 要来的终究是逃不了的。即便曾抛开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又会再次相遇，或许，无论你向左走或右走，都将有一个靠拢的据点，只是你猜测不到这其间的时间。 当接到方白的电话时我正趁着母亲散步的空挡猛抽着烟。心里刚暗想着这会儿如果谁能想起我，我将用一生来感激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方白。很久我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最近语言组织老出现故障。话筒里只有吐吸烟雾的声音。 “你又在抽烟了？很久没有用我们的‘友谊牌特效’牙膏了，现在肯定有两排见不得太阳的黄齿了吧。” 听到方白幽默的开场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心境放松了很多。“是啊，所以都不敢张嘴说话了，怕别人看见没人敢要咯。” “没人要？谁说的，我要！” “你小子现在说得轻松，你不怕我赖上你呀，到时候可是甩都甩不掉了哟。” “叶飘，我是认真的。要我再说一遍吗？” 害怕方白的认真，因为我摸着心口时发现跳得很厉害。 “呵呵，不说这些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啊？” “夏鸣告诉我的。为什么不说，我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我们已经不小了。我对我给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都是认真的，叶飘，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但是我得清楚的告诉你，对你的心我从来不曾动摇过，也许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