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北(xiaobei106@sina.com) 111 母亲似乎隐约察觉到了我的性倾向,母亲很善良,通情达理,我们从没正面谈过我的事情,她掩饰了自己的悲伤,反复跟我说,路是你自己选的,只要你幸福,妈妈一定会祝福你。看着母亲的悲楚,我心酸了。我悲伤着,我这个做女儿的究竟给父母带来了些什么?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牵挂,无尽的担心,我多希望我能像天下许多女儿那样,嫁个丈夫,生个孩子,逢年过节时,领着爱人,带着孩子,拎着烟酒茶糖,回家去看望双亲,和他们一同享受天伦之乐。我始终没有开口告诉父母真相,多少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是一件熬人、累人又缠人的心事,关于光盘的事情,听母亲说父亲再也没有提起,我相信他一定怨恨我,这怨恨源于他对我深深的爱。人人都说我长的像父亲,就连走路时的毛病都是一模一样。从小到大,哥哥一直抱怨父亲重女轻男。我无法想象,我更不忍开口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喜欢的是女人,告诉它们――你们的女儿是一个同性恋者。我说不出,我不忍心去伤害善良的父亲和母亲。 112 我坐在办公桌前,在笔记本上敲打着计划书,电话突然响起来,是李波打来的。 “喂?” “弈昕,是我,陆叔儿的病怎么样啦?” “没什么了吧,可能还需要在医院里静养一段儿。” “手机怎么老关机啊?你那小秘说你去外地了,去你们家也没人,怕你出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哥和我妈在医院照顾我爸呢,公司有几个项目要谈,我前几天去外地了,挺忙的,谢谢你关心我啊。” “说什么呢,嗨――对了,我们哥儿几个打算周末去户外野营去,你也去吧,顺便散散心,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去哪儿啊?” “听说开放了一段残长城,没整修过的。” “好啊,什么时候出发啊?” “星期五下午走,开上车啊,带上睡袋。我允许你带个情儿,呵呵――” “呵呵――你就缺德吧你,到时候去酒吧找你们!” 放下电话,我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盯着电话,拿起话筒,拨通了林D的电话。 “喂,林D,我是弈昕。” “嗨,你好!你跑哪儿去啦?” “没去哪儿啊!哦,前几天去外地了,工作上的事情。” “有没有跟陆叔叔道歉?” “不说这事儿啦。好久没去看你们排练了,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还可以吧,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 “呵呵。老总嘛,当然要忙的了!” 我有些支支吾吾:“恩――周末做什么?” “这周邬大师开恩,他有事儿,放我们鸽子啦,呵呵――” “哦,那和我一起去野营怎么样?” “去野营?呵呵,你们公司组织的?” “不是,我,还有乐队的几个朋友,上次在酒吧你都见过的。” “真的?邬阳不去吗?” “他有事不去,就我们几个!” “好的,什么时候走?需要带什么吗?” “不用带什么,我都带齐了。哦,对了,拿一件厚点儿的衣服,晚上郊区会比较冷,周五下午我去接你。” “太好了,好久没出去玩了,那我在宿舍等你。” “到时候见。” “BYE!” 挂掉电话,想着林D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我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翻看着记事本,突然发现本子上记着,周五邬阳约了我到家里给父亲修琴,于是给邬阳打通电话,告诉他我周末要陪客户,改天再修。 113 李波这小子总能找到些好玩的去处。我们开着两辆大切(切诺基),直奔怀柔。经怀柔县城向西,绕过慕田峪环岛直行继续向西大约300米,路口右转,沿着路标到达顺通虹鳟鱼养殖中心,仰面朝天,山顶上巍然耸立的箭扣长城映入眼帘。提到长城,人们自然会想到八达岭、慕田峪,那里的城墙固然雄伟,但是少了长城特有的苍凉,北京怀柔境内有很多未经修复的野长城,现在开放了一些景点,正是这些原汁原味、没被后人包装成商品的长城吸引了大量的游客。这里没有雕琢的风景,听李波说从慕田峪到黄花城连绵数十公里,除慕田峪外其余都未经任何整修,原貌依存,每一块青砖都印刻着历史的痕迹。东连慕田峪,西接黄花城,与响水湖一山之隔,“登临鹰飞倒仰绝壁”,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长城在北京结汇聚,甚为壮观。此段长城多筑于险峰断崖之上,因此成为现今保存下来的古长城中特色最鲜明的段落,以雄奇险峻而著称。听来过这里的朋友说:在箭扣,不用好相机,照样拍出好片子!箭扣长城分南线、北线,我们商量了一下,选择了南线。大家心情都很愉悦,在这段古老的残长城上攀爬着,手挽手,大家很是兴奋,郊外自由新鲜的空气,没有都市的纷扰与嘈杂。南线山势极其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由此登上长城便会联想到鲁迅先生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沿着断垣残壁、穿过矮树丛杉,踏着先人的足迹探访着每一个饱经风霜的城楼。大家调侃着,到处留影。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精疲力尽地从山上下到一段相对平整,干净的地方。李波说:“今儿咱就在这安营扎寨了。” 林D说:“这儿不错,很安静,又能看日落。” 哥儿几个有的安装帐篷,有的给气垫打气,我和林D则在一边的石头上准备着晚餐,一天的行走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夜深了,大家都回到帐篷里睡下,养足精神准备第二天的跋涉。 114 第二天,我们开车绕到了北线,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