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小北(xiaobei106@sina.com) 11 有些人的生活象足尖舞,小心翼翼,点到为止,精心维护的高雅和纯洁。我是坏孩子,我在生活的怀抱里肆无忌惮,所以我再不是传统或是反叛旗下任何一方的好孩子。我不要纯洁,我要纯粹。 记得石康在小说《晃晃悠悠》里写道:说学校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那是一个教人学好的地方,明显的例子就是大学。回想我的大学生活深有同感。大一,被班主任选为团支部书记,假公济私游走于各个社团和女生寝室勾引MM;上课迟到,不是迟到就是请病假窝在宿舍睡觉。大二,深夜混入北外留学生宿舍与Silvia睡觉,被系主任和团委老师拉去问话;隔三差五就要开一个形式主义武装人心的会议,心生不爽,工作一点也不用心。大三,被团委和文艺部老师警告不准在校内公开放映三级片;不准再把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所谓音乐人拉进学校作蛊惑人心的演讲。大四,我则搬到校外与Arleen和住,校园里盛传我与人妖同居;学校和家里闹的鸡犬不宁,学校老师找我谈话,轮班轰炸式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毅然做了退学的决定,父亲打算把我发往美利坚。 哦,我可怜的小Bonnie,上帝对我说,你要变得坚强勇敢,于是把我扔进了山姆大叔的怀里。 12 飞机冲上云霄。 爬升 速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呼吸 提醒我活著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 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后悔 原来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要飞向那里 能飞向那里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老爹沙哑的嗓音挑逗着我的眼泪,靠着舷窗望身下的城市。我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但是,我是清醒的,我恨自己的清醒。它让我感受到我的冷酷和绝情,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她,可我仍然选择离开。我选择在飞机上看浓云聚散,如同看云下,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悲欢。我在云上,城在云下。再见了,这座空虚的城。 13 一年后的暑假,我从西雅图飞回北京来看望Arleen。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上百家酒吧、迪厅,最后在一个熟悉的朋友那里得知,Arleen被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包养着。她心甘情愿地作了那个老男人的“情妇”。自从我走后,Arleen也试着找回原来的生活,但她总是没感觉,她不做音乐了,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也许在北京,也许飞去了香港,或者其他的地方。若大的北京城,关于她的所有让我感到精疲力尽。Arleen也许是对的,我就是一个女妖,把她带到天堂的高度,又狠狠地将她抛下。 这段卑贱的幸福生活最终以Arleen的消失而告终。再回到美国住所的时候,我象所有濒临死亡的人们一样,我的床头上贴着一张纸条:什么是幸福? 1997年的幸福生活,就是蹲骑在椭圆形的白色的瓷制的无异味的马桶上,手持一份当天的时事报刊文摘,听着一首中速的口水情歌,无人干扰地排着大便。 1998年的幸福生活,就是和Arleen在一起做音乐,一起谈天,一起拥抱,在音乐中做爱,虐待音乐以外的物质生活,继续着我卑贱的幸福生活。 1999年的幸福生活,就是我试图走出和Arleen在一起的“不正常”的生活。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了一种新的生活,因为我完全看不清楚它真实的模样。我不想慢慢地在回忆里老死,所以我全身心地开始了在美国新的学习生活,歇斯底里后我必须坚持着呼吸,为爱我的人活着。美国真是个好地方,还记得王起明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片头的旁白吗?我就真实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着,吃饱喝足,闭着眼睛,呼吸,放屁,尽管新陈代谢还在顺利地进行,尽管我总觉得肉皮子发紧,尽管我的爱情已经慢慢濒临死亡。莎士比亚,他老人家早就明示―― “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生存或死亡是一个问题)。幸运的现实是我还活着。 14 1999年的暑假,一个人闲逛于京城,三里屯的酒吧,工体南门的筒子楼,东华门的夜市,西单夜晚动感的霓红,华灯初上的长安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往事总是不经意间潮水般涌上心头,这里有太多有关我和Arleen的回忆,我想她一定就生活在这个空虚的城市,我想她一定被某个谢顶或者是阳痿的老男人爱抚着。我被这所有的所有压抑的喘不过气。为了尽快结束有关Arleen的所有回忆,我只在家呆了不到三个星期便早早的买了回美国的机票。我无法面对北京这个城市,我无法面对回忆,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有离开。 15 从我丢下手中的布娃娃奔向塑料刀枪的那一刻起,从我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活不会平凡,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我就固执地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一份感情可以激动一辈子,我贪恋亲情更胜过爱情。母亲告诉我,人一生下来就是有定数的,人不和命争。人和人之间是讲求缘分的,爱情是需要等待的。所以我保持心态平和,学会了等待,一次次欣喜,一次次失望,我不奢望世界上能有哪个女子肯和我柴米油盐醋相扶到老,但我也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