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顾着自己伤心难过,甚至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会比我的日子好过:阿ming。我和阿ming讲了我们的事,断断续续的讲,慢慢的讲,我讲出来每一个字都是用过脑想过的,这样的谈话是很辛苦,通常只有在我和病人家属术前谈话或者病危病重抢救的时候才会这样(而且是碰到那种很难缠很不讲道理的),想自己尽量少些伤到她,其实不管怎样讲我都是在伤她的心,觉得对不起阿ming,对不起她的爸爸妈妈。
阿ming比我想象中表现的要冷静,哭过之后她问我:“阿猪,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你自己到底要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我爱你,如果你是因为责任,因为阿爸阿妈,而不是因为爱我而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会觉得伤害更大。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如果你能找到你的幸福,我还是一样会为你高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先和阿ming的妈妈讲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阿ming讲才合适,也怕她会想不开干傻事,一再的和她妈妈说:“阿妈,你可要看住她啊,千万千万,我怕她想不开!”她妈妈一点也没有责怪我,开导我不要自责自己,“我明白你,你们那段时间太久不在一起了,SARS前前后后半年时间,你又有工作的压力,孤单一人在广州,很辛苦啊。不怪你的,不要说对不起,感情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我和阿ming在一起一年半的时间,平均见面的次数加起来可能也不够我们俩在半年之中见面的三十分之一多,绝大多数时间是她从香港上来看我,我去香港也才两次,我们一直是靠网络和电话联系感情。阿ming和我之间的问题主要是两地分开和彼此上社会上层建筑差异形成的其他问题,毕竟我们从小是喝不一样的水,读不一样的书,接受着不同的统治者的管制而长大的。我没法想象2003年7月1日会有50万的香港人上街游行反对“23条”,而且最终还能达到大多数民众的意愿。我们不会有争吵,但会感觉到对方和自己的差异所在。我们单位在接到市卫生局的那份文件之后我和她讲了广州这边的情况,坚决不要她上来看我。还好了,香港人民认为是中山二院的老教授把这个killer virus带到了香港,肯定不会是阿ming带CoronaVirus回了香港。
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清楚的记得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我还在挂念阿ming,在人民路的山天饮食连锁店我们几个拉拉朋友吃完饭还去了一家酒吧坐,一路上我想念着阿ming,很晚了还和她通了电话互报平安。
确切说我们是在沿江路上的那家酒吧开始的。那家酒吧欢腾热闹的气氛总是不能感染你,郁郁寡欢的样子,看着身边的其它TT们可以有不止一个女朋友,你真的不比他们差,应该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TT,为什么你的女朋友会离开你不要你,你一直等着她也没有结果。真的是很不开心的样子。那时候我会很同情你的境遇,所以经常和你还有另外一个失恋中的TT在一起聊天,泡泡吧,我作为你的一个朋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的牙齿那么白,那么整齐,笑笑给我看看吧!”
没反应!你仍旧很COOL的样子,一点心情都没有。一个人还在想你自己的心事。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的那排牙齿呢,象假的一样,我想有一排你这样的假牙!笑笑嘛,别不开心了。”
还是没反应!你好像都不想理我了,很没趣的我只好赶紧的递上一块芥末清瓜条给你。
你摇摇头。
唉,怎么办呢?连胃口都没有了!
心里很心疼你,我坐近你,在你身后坐着,从后面抱着你,头枕在你的左肩胛骨和脊柱之间,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可以让你开心,只是觉得这样靠近你你也许会觉得舒心一些吧。你的手动了一下,我很自然的握着你的手,轻轻的用了用力,是想告诉你:不要伤心啊,没有女朋友还有朋友们陪你呢。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女生,是朋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会不高兴。所以当我发现你的手心出汗的时候还很傻的问你:“你是汗手啊?我以前治过有病人是汗手症的,要做手术才能好,很影响病人的生活质量的。”我想我是个很敏感的PP,也是个很粗心的PP,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我不知道你手心为什么会出汗!
就是那个时候你对我有了反应。
你和另外一个朋友送我回家后似乎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她是个P啊,我一直以为她是不分呢!”后来那位朋友暗示我我们之间会有故事发生的。
然后就这样发生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医院看我,甚至陪我值班,送消夜给我。我真的很感动,我知道你对我的好,讲出来3年的那个电子邮箱 xxxxx@163.net,现在这封信还在我的邮箱里面没有删去。我们曾经是错过了的。
我那时已经申请了今年的国家教委的公派留学项目,因为有人际关系觉得会有很大很大把握申请的到这个机会,想想自己一年后就会走了,也许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在遇见,很不舍得你。非典的日子里我们大家会有些不合常理的想法,每个人似乎都觉得了生命的短暂和人世的无常,尤其是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