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二)
我出生在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县城里,在我还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爸妈就一起到另一个城市去做生意去了。由于忙,所以把我留在老家,由外婆照顾我,这给了我足够的时间、空间。童年的我是快乐且幸福的,虽然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但是无论有多忙,他们总是抽时间回来看我。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尽可能的满足我各种有理的或无理的要求,近乎溺爱。我知道我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没有父母的管束,或者根本就是本性使然,我特别难管,像个也孩子一样,天天在外面呼朋引伴满山遍野的到处跑,累了,饿了就回到家里。家里的大人总是一脸的嫌恶与头疼,而我那个大我10几岁的小姨就会很粗暴地给我洗澡。
但自从我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我几乎再也没有像以前那种纯粹简单的快乐,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
初中时,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一个手上满是伤疤的女孩。如果说爱上她,还不如说从此我爱上了一种苦难。每次听到水木年华那首《蝴蝶花》我想到的不是美丽的女孩头上的蝴蝶花,而是她手上的伤疤。她说那时她小时侯不小心栽到火堆里留下的,一脸的勇敢。但我看到她手上的伤疤时,能感到火焰在她稚嫩的手上跳跃,红得像血,心也在瑟缩。可能注定我没有别人蝴蝶花般的浪漫,却有着记忆中抹不去的伤疤。自那以后我陷入了暗恋。那时的我把向她表白看成是如同自杀般的行为,所以,一直没对她说,到后来能够说的时候,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也就淡忘了,不了了之了。记忆像是一只短不了线的风筝,风筝飞得不见了身影,却总是有那么一根细得看不见的线默默的连着,坚实而固执。
直到最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到她,除了几句极其普通的朋友见面后问候的话,什么也没说。她离开前,转过身来淡淡的笑着说:“陈可,你变了很多。”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淡淡的最好。
初中毕业后,爸妈想把我转到一所据说升学率很高的学校去,但在我的坚持下,我流在了老家的一所有着50年历史的重点高中,那里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就像它的年龄。我这么坚持主要是听了表妹绘声绘色的描述,其中有一条让我惊奇不已的校规:学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在老师的监督下,接听或是打电话。
妈妈经常在怀旧的时候说,小时候的我长得那是人见人爱,以至于所以人都抢着带我。而安培生下来的时候,黑黑瘦瘦的像只猴子,像是活不下来的。那段风光的时间没有在我记忆中留下丝毫印迹。从我有记忆以来,安培在家人的心中远比我优秀。在很小的时候,那时我还在到处玩时,她就可以毫不费劲的揣测到大人们的心理,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虽然她有时也蛮横无礼,但她得到的爱丝毫不减。我有时会很羡慕她,甚至嫉妒她,因为她可以毫不保留的快乐的站在阳光和家人们的眼光里。
上了高中后,我觉得留在那里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在那里,我有足够的自由的空间,那是个美丽的学校,整个学校几乎被包围在树的海洋里。在那儿我遇到了吴舟,性情相投的我们马上混在了一起。我们曾背着旅行包,啃着干粮徒步走了七天,然后得意的把在那些陌生地方的照片到处展览。我们曾半夜三更的从寝室里爬起来,翻墙到游泳池游泳,她游得很好,几乎是个天生的运动员,我们曾一起在愚人节捉弄我们那位班主任,一起顶着烈日奔跑在操场,一起抱着书啃到夜深人静。等等。但吴舟也和我不同,可能是因为彼此的叛逆走到一块,但性质不同。她理智,乐观且积极向上,而我悲观的看待我的人生。在高考前的两个月里,我们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她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去复习,而我不是爱学习的学生,但在她的影响下也开始从未有过的认真起来。
最后,她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而我考了沿海的一所大学,安培也去了北京,我周围的人,几乎有80%去了北京,这让我得出:很大一部分中国人都对北京有着与生具来的向往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