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常常郁郁不乐。没事的时候,爱坐在藤椅上,傻傻地看天,有时一坐就是一天。看云卷云舒,风来风过,心也漫无目的地漂啊漂,无所寄。
虽然刚刚开始工作,却好象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懒懒地认识人,懒懒地熟悉环境,懒懒地适应。呆在办公房间的时候,心常常静止如深井里的水。
偶尔,会上网聊天。对陌生又近乎虚幻的聊天室里的人,不是太有兴趣,所以,往往是三言两语后,便悄悄离开,直到进入lesworld room。或者因为它是尚不被主流价值所公开接受的les自由栖息之地,我模糊地对它有特殊的关注。于是,多去了几次。竟然就认识了老婆。
老婆有个我喜欢的马甲,令我一见即喜欢。在这个语言表征一个人全部的国度,名字无疑是吸引彼此的第一推动。老婆大气又爱闹,可以乐乐地开玩笑,兼之传说老婆是美女,所以常常有旧朋新友向她索吻。老婆如标准的坏女王,一概不加拒绝,轻轻地将香唇印到每个不知是美是丑是净还是脏的人的额头。给我的却是鸡蛋,“啪啪啪”地陆续扔来,砸我一脸一身的蛋清蛋黄,滴答落下,狼狈不堪。仍然乐,老婆给我鸡蛋之多,常常足以让我三餐无忧,不流血流汗,突然就解决了民生大计,怎能不乐不幸福。
感觉她对我有隐约的好感滋生,似乎稍微有些不同于对待其他人。在一次打闹中,玩笑地说若你不是我的宝贝大嫂,我拼死也要泡上你。她答曰你泡啊,然后便笑。我却于言语出口的一刹那有异样的感觉升起,尤其是当她第一次将吻落于我嘴角时,竟然不敢和她继续玩笑。
不久即忘记。因为其时她有较亲密的朋友,我也有现实中的宝贝,并没想过和任何一个人有情感发生。所以,喜欢看到她,同喜欢看到几位比较熟悉的朋友一样,不再有特殊感觉。那天瞬间爆发的热情,就如流星,眩目却亦溜得迅速。也或者,是自己无意的刻意逃避?
一日开心,信手写了篇小小的文章,“回首两三隐隐烟树”,发于网上,并不惮被责,厚脸皮邀请聊天室的人浪费片刻光阴,前去一看。大约是虽难登大雅之堂却发自我心的言辞语句或是其间流露的情绪情怀稍博老婆好感,她竟然有寥寥数语寄来,并寄的还有一篇她自己的类似记实的文章。文章是关于她和她的长长的、纯洁的初恋。
坦白地说,文字不是很精炼,仿似幽雅院落中杂草丛生,让人读的时候,间或产生突兀的感觉。不过,文章却也因为这种不加修饰的遣词用句而呈现一派天真烂漫的景象,散发出自然、浪漫的美,颇给人以赤子情怀的感觉。于是,顺手回短信一封,内容大约是说大作收到迟复为歉喜欢文章所蕴涵的反朴归真美心疼她在虚假道德预设前徘徊复徘徊心被理智和原始冲动间的斗争割得伤痕累累等等,并言要她少自我折磨不要喜欢上我(结果后来这成了老婆责我欲擒故纵,泡于不泡之中的佐证,哈哈,晕倒)。
便断续地有书信往返。
老婆回了类似诗的短文一首,约略便是感时伤物,叹流光难把握。我倒对最后的句子很感兴趣,因为老婆有说会记得我,并说忘记很容易,记忆却很牢,乐。随手回了下列文字,也正是这些文字,日后成了老婆嚷嚷是我先勾引她的有力物证。兹列全文如下:
“是的,我悲哀,却可以幻想;我绝望,却可以清新;我寂寞,却可以飘香;我沉沦,却可以高贵; 我苦痛,却可以慈悲;我淡淡,却可以永恒…… 可是,我喜欢你,却只能忽略。因为,我叫你,叫你宝贝大嫂,“宝贝”在前,就只能修饰,修饰“大嫂”。但是,希望你知晓,我不会告诉你没有过我,你也不会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幻,因为,有相遇,有默契,有记忆。纵使一切终是只能终止于淡淡。”(好象是有点深情款款啊,哈哈:))
不过,想来正因为此信,让老婆有点心乱,要我离开聊天室,永远的离开,以稀释对我的关注。我笑笑地答应,因为觉察到我们间的暗潮汹涌,也意识到若继续可能会发生什么。便真得不再去聊天室。
一次上网,打开qq,有弟弟在聊天室里邀我去玩,我婉言拒绝。老婆当时也在。或者是真的有点想我,也或者是她让我离开时不是绝对的认真因而没考虑到我竟然真的不去,便让弟弟转告要我过去,说想看到我。踌躇片刻,虽然也想她,想她的连续扔来的鸡蛋,却终究是没去。夜间,老婆有信寄来,该文亦为我主张我们公婆互相勾引的绝佳证据,内容如下:
“看不到你想你,看到你又不想想你,你不来想你来,你来了又不想你来,我该怎么办?宝贝淡淡宝贝淡淡宝贝淡淡。”
我想我是真的有点动心,竟然不敢轻言喜欢,只是让她别想我别为我心乱别自我折磨,说其实我们还没爱,说真实的我懒懒的很平凡却霸道的厉害,最多不过有温暖的内心和爱,说不希望我们受伤因此不允许有东西在我们间滋生,并让她不要想我。不过,想到无法亲近,伤感骤袭,忍不住想安静地感觉她一次,竟然就有了看来挑逗性十足的这样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