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不是她……”亭静半年的梦就这样轻易的破碎掉,原来自己的感情只是一个万花筒,玻璃造的。
一个“不”字,惊醒了沉醉往日情怀的寄冬。
是的,不是,那头长发是暗红色的,而林秋是黑色的。她曾说过她喜欢黑瀑布,喜欢自己是中国人。
林秋是固执的,定下了心绪就不会改变。念旧。
接着是死沉的寂静。与温良的新西兰人所酝造的气氛格格不入。
难得的散步,难得的“好气氛”,却在瞬间变得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虽然不欢,两人还是如约回到了寄冬家吃晚饭。陈书憬的邀请。
亭静发现自己沉不住气的幼稚在蔓延,难以控制。自己所做的所有却敌不过两个字――林秋。
“你一直还没有忘记她,从未忘记过她,是吗?!”
寄冬站在落地的大玻璃窗前没有回答,眼里只有窗外的风景。
“半年了……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没有感受到?没看到?”
“我在等你,一直不离你身边为的是什么!”
“你仍爱她,难道就真的遗忘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亭静感觉自己像蒲公英一样脆弱,风轻轻一吹就散落。无法再拾起。
“难道我的爱还不够?难道我的爱弥补不了她留下的空白?难道你想孤单一辈子?”
“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陈寄冬,你……”
寄冬的无情敲碎了亭静的心,她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她不想给亭静再留下任何的希望,那是为她好。
至少,长痛不如短痛。
她希望自己的朋友过得比她好,很真诚的想。她已经视她为最好的朋友。
“她已经不爱你,她选择了家庭,她会结婚,她会……”亭静在咆哮中忘了自我。
“至少,她曾爱过我。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陈书憬回到家看到门外红色宝马,知道寄冬已经早他一步回家了。满心的欢喜。
家里有至亲的人在等候,在等他共进晚餐。苦苦期盼了十年的情景如今居然就在眼前。他就像一个孩子,就像爸爸妈妈终于为他买了想了好久的遥控飞机一样的兴奋雀跃。
五十一岁的陈书憬并不算老,特别是在商界在上流社会中。此刻,他在猜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耳朵有问题了,他听到了什么……
站在女儿卧室外,他努力的整调自己,可怎么梳理脑里也是乱如麻。
“我不爱你,亭静。”
这一句让陈书憬抓住了重心,找到了头绪。
凝重的心稍微松了松,他需要放松自己,“我是陈书憬,WHW的董事长!”深呼了一口气,安慰着自己。
还好。
可是,他是陈书憬,WHW的董事长,从无到有,从小聚多,从中流打入上层的陈书憬。他是敏锐的。
二十几年的打拼已训练出他的嗅觉,有危险的气焰在向他发出红色警报。
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问题出现,一个又一个,迅速的在他脑里慢慢成型。或许他已经有了头绪,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了。
(二十二)
“亭静,来了啊。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来家里玩了呀。是不是和寄冬吵架了啊。”
“啊,没有。最近功课很紧,我又要帮父亲打理些事情。”
“段侄女还真是有孝心啊,这样小就知道帮你父亲了啊。对了,段老最近可好啊?”
“……”亭静真的很敏感这类的话题,好像一触及边打开了烦恼的源头。
“很好,有你的帮助,一切都很顺利……您很守诺言。”
“好,我今天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叔叔……”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到了我该做的事情。我也遵守了我对你的承诺。”
“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是想要一个真实的情况。我女儿的感情生活。”
“啊!”陈书憬的话让亭静倒抽了一口气。
即使亭静再怎么小心应付也没有逃过陈书憬一刻未放松的如鹰般的双眼。
“对不起,这样的事情我怎能办到呢,陈叔叔你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对于WHW的董事长,亭静是不敢得罪的。“我虽和寄冬是朋友,但并不是她肚里的虫子,我怎会知道她怎么想的呢?再说您应该很了解你女儿的脾气,像这样的事怎会轻易示人?!”
亭静头脑是敏捷的,说得头头是道,叫人无法发难。
可是,对手却是一只豹子,而不是一只小猫,顺顺毛就可以打发的小角色。
“听说,老段的FFW方案是个很出色的企化,只可惜没有资金周转……真是可惜。那可是老段十几年的心血,最近才完成。”陈书憬抽着雪茄,不紧不慢一派悠闲道出。
“你……你怎么知道!”刚一出口,亭静就察觉了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