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 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漫无止尽的寒冷和孤独
我认识北苍的这些年,这首歌从未自她的口中远离。
它就象一首摇篮曲,安抚那太伤痛的心。既温柔,有残酷。
她说自己是个悲哀的迷路者。
这首叫做“旅程”的歌是她赖以生存的唯一粮食。在静霭的夜晚,温柔得令她感动。却也不停残酷的提醒着她,忘记过去的一切。
是的。
如果她还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遗忘。
她轻吟时的眼神,带我的又何止是疼痛,更多的是来自她残缺灵魂深处的放滥悲凉。
吞没了我……
是哪种痛,深刻的刻在眼中?
是哪种伤,扼杀了明朗的笑?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该深究,我也知道自己太脆弱,不可能承担她的疯狂,我还知道,这会是个悲剧。
但,我从不后悔,曾用颤抖的双臂拥抱她,也曾用冰冷的身躯温暖过她。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不管付出多少,这句话从来不是为我而唱。
既算这样,我不怨她。从来不怨!
我有陪伴她共度那么多沉重的寒冷和孤独,就足够了。不论要失去多少,只要有一刻扫去她眼中的绝望,已经足够了。
知道吗?
即使我失去再多,也远不及她的一点。
那真正给过北苍温暖希望的,她叫花湖。
她就如名字一般,美丽,纯洁。像天使一样微笑着盛开,绝艳的凋谢。
在世纪末最后一年春天弥漫草香的早上,从十八楼坠下。带着她跟北苍永不褪色的誓言倒在花草的细芽上。被鲜血染红的除了花坛里微微探头的小花,就只有那封写给父母的离家信。
而北苍,就愣在花湖家的电动门前,提着包包的手渗出的汗是全身仅存的热度。
她就这样“抛弃”了深爱她的北苍。
我恨她。
恨她答应了北苍要一起出走,以后要每天一起看着新世纪的曙光后,一个人走了。无情的留下一个再也不会笑的北苍,孤苦伶丁的活在只有黑白色的人间地狱。
我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怎么也填补不了这个空缺。
北苍:
相信相识是种缘分
即使我们永远都是擦肩而过。
----2000.11.26.写于荒凉中----
1.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 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 兰舟摧发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 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 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雨霖铃〉柳永.
认识北苍那天,刚好是我和上一个T分手一年.
没有纪念。
我只是随好友去参加最后一次LES聚会而已。我决定离开拉拉的世界已经好久了。
24岁,不小的年纪。就让那些年少的疯狂,浪漫悄然而去。又怎样?
曾经也想过要勇敢的陪伴一个女人一直到老,但那必须建立在爱情之上。这么说来,我有多久没爱过了?
也差不多忘了怎么爱了。
嘴角自嘲的笑在碰到北苍冰冷的眼神时,有些尴尬。
她坐在我对面,穿着件比夜更黑的衬衫,完美的头型上剃着不到一厘米长的板头。一点都不帅,但是气质很不错。这是我对她的第一感觉。
那本就昏暗的PUB让她显得阴霾不散。很沉重的感觉。
似乎从那天开始,北苍留给我的印象就是极度的消沉,有种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沧桑。还有出自全身的漠落孤独。
或许就是这种怪异的气质,吸引了我。
依然清楚记得,她身上唯一闪亮的就是那对耳环,它默契的伴着脖子上那条项链耀出苍白的光。
以后有很多次,我都被那双白金饰品的光芒刺伤。眼泪流下时,我明白,刺伤我的不是它们,而是北苍跟花湖比天地更永恒的爱情鉴证。
那耳环,花蕊形状,很有女人味。带在北苍耳上极不搭调。因为它真正的主人是香消玉陨的花湖。
那是北苍唯一拥有的属于她挚爱的遗物。
也是六年周年时,她送给花湖的礼物,跟她颈上的项链称做情侣。
当时不知情的我,只是一笑而过。
朋友告诉我,北苍是北方人,那年26岁。她,是画家。
一个忧郁,深似海的孤独画家。
因为太执着自己的个人风格,她的画几乎被美术协会冻结。他们说北苍的画太沉重,让人看得悲苦万分。不但对身心造成极不健康的影响,而且赚不到一毛钱。他们让北苍停职,认真的反省,或者干脆去街头做个可以随自己意愿乱画的流浪画家!
他们还唾弃北苍那些凝结着思念的画为垃圾。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