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却还说它欺骗了我们。
---泰戈尔 《飞鸟集》
我是卓然,20岁,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过,20年的生命像是飘渺的烟雾一样逝去,毫无意义.
我一个人住,没有家人,没有宠物,没有朋友.我只拥有自己的身体,那个男人的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客厅的茶几下面还放着一把迷彩色的瑞士军刀,他的女人来找我,用这把刀扎进了我的小腹.我捂着伤口毫无表情的把刀拔了出来,于是我拥有了这这把刀,那个女人丢失了她的男人.
每天都是9点上班.我会很早就起床,男人还睡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的酣甜的睡着,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我依赖他,他一样的需要我.我知道这样的关系非常糟糕.我做的事情都很糟糕.可我年轻,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青春来为我的无知付出代价.这让我无节制的挥霍着不知珍惜.
也许我并不爱他,我是一棵火把,随时随地可以投入燃烧.不想后路.只是,这个瞬间太短了.所以.我给不了谁温暖.就象没有人可以温暖我一样.我不需要爱情.
路过街边的新亚大包,我会进去给自己买一杯暖暖的豆浆.上海现在的秋天已经有了丝丝寒意.我依然穿黑色的T恤,把帽子压得很低。樱花路的旁边有个很大的游戏机厅.习惯自己的兜里有几个铜板,把他们塞到机器的嘴巴里,叮当一声后我开始攻击.坚持不了多久就是GAME OVER .我转身离开.如果觉得游戏枯燥是可以退出的,但是生活呢。究竟什么才可以叫我暂时忘记这个辗转反侧的世界不过只是一团屎。外面的风很大.用手心护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根烟.天空灰灰的,要掉下来吗?
到了公司之后,我会打扫一下然后给自己泡杯苦丁茶.走到阅览室拿一些当天的报纸.这个时候我的男人也来了.他是我的上司.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不说话.平静如水.我又问我自己我爱不爱他.
终于在一个叫安的男人说我想疼你的时候,我把对他的防线轻松撤离.我递交了辞职信,在所有人疑惑的眼光里,毫无牵绊的和他坐上了去成都的火车.坐在车厢里往外看的那一刻,我突然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没有答案.我总是这么突兀的做不自知的事情.我的包很小,我就带着一包烟,一瓶药还有一些钱,我就这样要和这个男人一起了吗?天气阴冷,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的疼,那个伤口的疼痛蔓延了开来.淹没掉我.
幼年的时候,曾祖母说过:不要去相信哪个男人,如果你要转身走了,那么你再告诉他。
成都的日子淡定平稳,我害怕用无聊来形容。这毕竟是自己选择的。就让一切都持续着向前滑行吧。
两个月后我终于还是离开了安,心里隐约骚动的不安定鞭策着我逃离,我永远是自己决定的叛离者。我永远是让自己作为中心的唯心论者。我永远是你们眼里的边缘。我要起身去寻找我的爱情了,我知道我是错的,这是个颠覆爱情的时代。寻找的永远丢失了。我在为着自己的死心眼加上个踏实的借口罢了,自欺欺人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不信你们看看我。
每天都到武定街那个叫che的酒吧里。宿夜酒精的麻醉让我背离苦闷。这一天我看到了j.她对我说她已经22岁的时候,我瞪圆了眼睛,这个女孩着实给了我个大意外。
看起来笑靥似花的女孩。已经被生活磨砺得没有缝隙。
我为自己点了根烟,坐在吧台旁边,眯起眼睛听她说话。她说她需要有人陪,她说她就是要和人说话而已。
我为她向酒保叫了杯曼哈顿,递给她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低下头抿了一小口就皱了皱眉。我在心里笑出来,她显然不会喝酒。
我们开始谈话,她显得很僵硬,终于说到我们各自喜欢的音乐,她兴奋起来,她告诉我她喜欢PUNK和METAL。周末会和乐队在这个酒吧演出。她说她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每周都唱着重复的流行歌曲。她说自己乐队就要出小样了,她的琴不好她想换把好点的了。我看了看她的吉他,IBANEZ。她需要这样的演出来获得钱。可她还是说拿这钱她拿得不耻。我微微的笑。听到她询问式的语气我就轻点一下头。她是个需要赞同的女孩子。
烟缸里堆积的烟头告诉我时间就这样划过去了。我看了看表,已经过11点了,更多的人涌进酒吧,空气和这时候的音乐似乎都隐藏挑逗,周围都是神情暧昧浓妆艳抹的女子。
她顿了顿脚说该死的男人怎么还不来,再继续低头盘弄着裤子的链条。过了零点的时候,她等到了那个人。我们拥抱着告别,我咬着她的耳朵说: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J依旧还是模糊的笑着,象只猫一样乖巧的呆在男人的怀里。
我依旧昼伏夜出.常去che,经常的看到j.偶尔的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争吵,面红耳赤。互不相让。都像是愤怒的野豹。潜藏着致命的攻击力,彼此的话都是一把刀。温情凝结在空气里,终于被冷漠的谩骂化解得没了影踪。何必呢?仅有的点滴都在这个时候支离破碎。男人在一次最为激烈的争吵中扬长而去。J那天喝得烂醉。
时间成了缓慢流动的沙漏,虽然我在乞求它快快的走。我的药快吃完了,我又让自己掉到一个深渊里去,哭喊嘶叫的呻吟着,没人听见。
常在看到J的时候叫上她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