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残月上窗纱(下一)
效瑰霖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醉了。”杨再生说。
可从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我知道,他没醉。他既然没醉,我就明白了,我明白我的付出是惨重的。我成了他奉贤给色狼杨教受的一只美味的羔羊。已经不需要打了,我对他的恨,仇恨无法用任何的肉体的惩罚来消除。
我万念具灰,颓然地回家。
回家.........
家门锁着,我抚摩着无数次为我打开的幸福之门,失声痛哭。
门轻轻的开了,相里明珠出现在我眼前。我愣住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扑过去抱紧她,诉说我的衷肠。“你终于回来了。”我说,恨不能紧接着说:“我等你,每天都等你!”可我说不出,就低眉颔眸。
我渴望她说句话。她缄默,傲然地正视着我。
“如果不欢迎的话,我离开。”我脱口而出,我本想说:“欢迎你回家来住。”可话一到嘴边就变味儿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挟她呢!我现在只配低声下气的赔情道歉。我可怕的虚荣心,与自尊心啊!
她悻悻然看了我一眼,往边上挪了挪,意思让我进去。我侧身挤过去,闻到她那熟悉的体香,冲冲欲动。“你恨我,也爱我!”我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乏力,猛抬头,就看见杨教授画的“梦想情人”挂在迎面墙上正中间。百感交集,我想问:“难道是你买了这幅画.........”我想转身紧紧的抱住她,痛哭流涕地对她说:“我知道错了,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总是违背我的初衷。我无意伤害你,只是要求达到经济上与你平等,却总在伤害你。我――”而我所做的只是冲回自己的卧室,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懊悔万分,对自己的身体深恶痛绝。
我疼痛,但不呻吟,直到自己体无完肤才罢手,然后,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享受着肉体上的疼痛带给我的安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起身下床,每一个动作都疼痛无比。我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可能早就走了。当我认为她已离去时,稍稍平静的情绪又一次沸腾了,“相里明珠,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呢?啊――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原谅我!或者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啊?”我哭叫着冲出卧室,却见她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眼睛盯着天花板,还是那种落漠的甚至颓废的神态。“你没走――”我下意识在压低了声音问道,然后又自知她不会给我答案也没希望得到她的答案,她已经冷落我很多次了,于是我就偃旗息鼓退回卧室扯来睡衣穿上。当自杀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时,我突然耽心她会割腕,便穿越客厅去打量她。她竟然也看我,是用哀怨得让人心碎的眼神。我飞快地扑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自己置身于冷水之中。我要用水冲刷我体内的污秽。
“求求你别再用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折磨我,你已经让我愁肠百结,精疲力尽啦!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她怒不可遏地哭喊,叫骂。这是我出院以来她第一次说话,只要她说话,只要她还能冲我发火,就说明她对我还没有彻底放弃,就说明我还有希望。我悲喜交加,轻轻地走过去,跪伏在她身边,她跌下沙发,跪扑过来,在我身体地不同部位用劲地捶打,撕咬,把积累了三十五天的愤怒顷刻间发泻出来。我幸福地承受这爱地惩罚。
她打累了,发泄过了,就紧紧箍着我的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不许你背叛我!不许你离开我!这一次我原谅你,下一次我就杀了你!”
她说的威胁我的话,都让我感到幸福无比。“再也不会有下一次的,你放心!”我认真的虔诚的说。
“你这个水性扬花的,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她用右手食指戳我得额头。我抓住她的手,把脸偎依在她手上。她呀了一声,说:“这儿红了一块。”她的手轻柔的拨开我的衣服,连连的呻吟,就好象让她来忍受我的疼痛一样,她验看过我全身的伤痕后,用润湿嘴唇儿吻我的背,说:“我把你打成这样――我疯了,把你打成这样――”我顿时感到心荡神移,又回到了最初。真可谓分云突变,几分钟前我还在痛苦万分的体罚自己呢。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唱。她用手掐我,我也掐她。我们都说着关于爱的疯话,在打闹中开始新一轮的爱的连环。
相里明珠对我的爱是无与伦比的,经过上次风波,她已不大顾及他人的看法,算准了时间,在我下课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并三天两头到教室来找我。她嘴里不时的说:你不会烦我吧,如果你不想我这样的话就说一声。只要你说一声,我就离开。其实,我很愿意这样被她的爱包围着。每天下课后等她一起回家,要是她没课时她也会在图书馆里等我,等我一起回家。没有课时,我就待在家里,做好饭菜等她回来。我们吃饭,聊天,然后,看她租回来的影碟,对于恐怖大片里的恐怖我们会笑闹着抱做一团,若果是爱情经典我们又会被主人公间的真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们也会乘着夜色去逛街,手牵着手迈着悠闲地步子走着,或者停着,无所事事的四处观望,不受一点世俗杂务的侵扰,心境平和而舒适。我们象这样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留给对方,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也不可能做到的,而现在我们都做的很好。
那一个寒假我没有回家,我们用了四十天的时间形影不离,明珠只在除夕回了一次家,并且很快就赶回来了。她带回来好多的小绳子,点燃后会放射出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