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天使望着林威，心中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是的，自从看到阿红，她的整个心已经系在阿红身上。她现在很混乱，林威却在混乱上面加上更多的混乱。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这里不属于她。她不适她不适合这里。
　　天使说：“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转身想走，林威站起来用力抱住她的身体，说：“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的。”边说边强吻她。天使用拳击中他的肋下，他疼的一撒手，天使逃出的狼爪，啪的一声，在他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天使怒道：“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样，但我并不是随便的人。请你自重点。”她刚才就想抽他了。林威愣住了。天使的眼中的怒火是真的。天使转身就走，林威呆呆站在那里。
　　天使出了大门，走到街上，准备做计程车，出来的时候，是林威驾车带她来的。她总不能穿成这样走回家中。她刚招手，一辆黑色轿车就驶到她的面前，车门开了，阿红驾驶着车，她对天使说：“上车。”眼神不容置疑，很坚决的样子。天使犹豫不决，阿红伸出手，将她拉上车。她的力气真大，和她相比，天使完全没有力气，被她拖到副驾驶座上，头被夹在她的胳膊之下，车门关上，车子飞一般开走了。
　　车子开得很快，只看到四周的人或树飞快的向后逝去，阿红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按着天使的身体，不让她动。其实不用她按，天使也动不了，她的双手已经抱在阿红的腰上，抱的好紧。她只听到阿红的心跳声，跳的好快，已经和自己的心跳声溶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体靠的好近，但却又离的好远。天使真的希望车子永远开下去不要停才好。
　　车子终于停了，停在一个无人的山坡上，从车上可以看到香港的夜景。
　　阿红松开方向盘，双手抚摸着天使已经散乱的秀发，长久的没有说话，天使觉得阿红的沉默好可怕，快要使她受不了了。天使把头抬起来，正视着阿红，阿红望着她，叹息一声：“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它不适合你，你只需要一个知己在你的身边就行了，人越多，你越害怕。你并不需要万众瞩目，上流社会的那套，会把你累死，烦死的。那个什么林威的，一点也不了解你。你在那里一点也不开心。”
　　还是阿红了解我，可是她不明白，我最大的不开心，是看到你和小马在一起。别的可以忍受，唯独这我忍受不了。天使想着。
　　阿红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林威一起来到这里，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他不适合你。”
　　天使痛苦的想着：他不适合你，你呢？
　　阿红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
　　天使想：我的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你，你怎么可以为我分担。
　　阿红只看到天使望着她，并不说话，眼中凄惨极了。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她把天使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不肯放手。眼泪开始流了下来，一直流到天使的肩上。阿红的拥抱还是那么温暖，可是，可是，那个拥抱已经属于别人了。
　　天使一想到这里，一下子爆发了，她拼命推开阿红，哭着说：“请让我下车吧，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阿红的眼中带着不解和疑问，可是她真的不忍心阿群那付可怜的样子。她在颤抖啊，自己已经不能给她安全感了。阿红说：“我明白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车子开了，天使的头靠在车窗一边，无声的抽泣，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肩，阿红心都碎了。阿群的痛苦她都能够感受，因为她的痛苦便是她的痛苦。甚至比她更痛苦。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真的很沉重。
　　　车子缓缓的开到天使的家门口，天使下了车，她不敢回头看阿红，直接上了楼，关上房门，打开了灯，透过窗户，看到阿红的车还在。她拉上窗帘，躲在窗帘后面放声大哭，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
　　阿红望着灯光，凝望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灯光熄灭了才把车开走。
　　阿红回到家中，小马早就到家了。他看到阿红回来，心里很惊喜，忙迎了过来，看到阿红的脸色，不敢多话，接过阿红手中的钥匙，阿红把鞋子一甩，不穿脱鞋，径直走到冰箱前，取出好多啤酒，拿到沙发面前，坐下来，开始疯狂的喝起酒来，她喝的好快，一下子空了好多酒瓶。
　　小马从未看过阿红这么喝酒，他又不敢劝她，劝也劝不住。阿红很快把酒喝完，说：“还有没有酒，都给我拿来。”
　　小马说：“你不能喝了，喝多了要醉的。”
　　阿红说：“你拿不拿，不拿我就出去喝。”
　　小马只好拿来酒，他小声劝道：“你看你把酒都洒在衣服上了，这衣服很贵的。”
　　阿红说：“贵，我不会买吗，我又不是买不起的。”
　　小马说：“你不是说这衣服是给男人看的，不买吗？”
　　阿红喝得满脸通红，借着酒意发作道：“我不会买给自己看吗，多事，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