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番四次地从梦里爬进爬出,累垮了,它教我变得如此松软,象刚蒸熟的面包。隐约有人用毛巾抹去我额上与脖子上的水,于是我感到身子的凉,但并不冰。从窗子透来的远光,衬托一个身影于我视线可触及的空间,才意识到我是躺着的,因为后背慢慢显现出一种平板的存在。一张手暖暖地抚在我额上,在感觉到它的粗糙之前我一直在努力想象是你,寻找它哪怕只有一丝能证明是你的地方。但,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无力,盼望你说句话,让我以为是你。可我的潜意识否决了我的希望。
你在哪里?
我深深感到孤独的力量,就象烟灰拌白饭一样让人无法忍受。我终于象快要窒息般的哭了,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力气。时间快要取我的命,哪怕让你揍我几次,再也不会在你面前玩弄把戏了。
阴湿的后巷,一直摆着许多水果摊,各种各样的水果,红红绿绿;我笑眯眯的,跑上前去。当然,前提是我无比的贪心,也无比的爱上瘾。每当我想偷拿水果的时候,那卖水果的人就会出现,它用眼神给我胆量,使我不顾一切的饥饿、占有;我很高兴,也很兴奋,我承认自己是头狼,我就是一头狼!我扑上去――抓住了,我的手多么的有力度,主动伤害对手使我占了上风,我喜欢这样,单单是在梦里。
当你摇醒我,便开始慢慢溶入真实世界的懦弱中去。也许那不是你,的确,也不是你。
你早就走了。
可那种力度已经久久的留在我的左脸上。
五十年前,命运早应该酝酿于我父母体内,让他们生来就具备只能发明男性元素的精子卵子。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个男人。但他们含蓄的做爱方式,让我失望――我痛苦的成为一个含蓄女人。女人活在世上,苍凉无力,我唯一有所成就感的就是把毒品带到你的圈子里,而这同时也是是你无法接纳我的原因。
原来是一个男人摇醒我。这是在我醒来之后发现的。是酒吧的老板。老板把老婆和孩子都搁在家里,自己跑出来开酒吧,有过多少女人我不晓得,起码他没有办法让我占有他,是被动的,我看不起脏。那些女人在有机会的时候会从窗子外面钻进来,必恭必敬请老板上十字架。充满喜气的红水偶尔会流满洗脸的盆子。
老板说我昨晚喝得烂醉,还问我跟你是不是彻底翻脸了。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有机会讨厌我呢,我要用我爱你的时间,让你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