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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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要我爱晨，晨也爱着我，就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我以为我可以触摸到“永远”，“永远”也会眷顾我，即使周遭是无尽的黑暗，我也可以在光亮的地方自由的呼吸。我以为即便是我心里的语言不说出来，有人也可以明白，可以感应，并和我一样欣喜若狂。我以为……真实的却和我以为的背道而驰。
我说了，可是，我还是不足以被信任；我坦白了，可是，我还不足以被理解；我哭了，却不足以滋养烂掉的根茎，不足以改变任何事情……

毕业考试结束，而我，也不得不对晨说分手。

“我不想吃饭，你们去吃就好了。”我对叶她们说。
“那，要不要帮你带点东西上来？”艾殷情地问。
“哦，不用了。谢谢。”我笑了笑。我用力笑了，想必比哭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也不想吃了，觉得好累啊，想睡一觉。”晨有气没力地说。
“那好，艾，顺便去打水吧，我没有水了。”叶朝艾说，并提了水瓶走了出去。
艾也跟着出门，临走的时候，还抛下一句你们好好休息吧。
晨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收拾了一会东西，然后才对我说，“我先上去睡了。”她的声音很低。
“可以先和我说说话吗？”我望着晨。
她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像是很不情愿和我进行这次的谈话似的，或许她预感到我要讲的是什么了吧。但最后，她还是放下把在梯子上的手，搬了椅子坐到我的旁边。
我们已经有些天没有靠这么近了。因为考试。也有些天没有说过什么话了。而在那几天里，我想了好多，好多……
晨扒在桌上，头发挡住了她的脸。但是我知道，她是在看着我的，在等我接下来要和她说的话。
我吁了口气。
“晨，我知道你这几天过的很不好。我也是。虽然我知道你就要走了，我应该让你高兴点才对的。可是……我做不到，我找不到因为你要走了而高兴起来或者是笑的理由。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差劲。”我小声地说。刚好让她可以听得清楚的音量。
“我知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晨，我们……我们还是作回朋友吧。我很自私，我不能更多地给你什么，尽管我明白，‘分手“这两个字，应该留给你说的。但是……”嘶哑的声音。
“你为什么这样说？”晨转过头。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的问题。”我无奈。
“什么问题？”我看到一滴眼泪，湿润了晨的棉布裙子。
“我和叶，只是朋友，我已经给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我不再多说什么。”
“我相信你！相信你和叶只是朋友！我是相信你的！”晨哽咽着说。
“是吗？晨，其实你也是很清楚的。你到最后选择的也不会是我。对吧？你说过的，你只在乎现在。‘现在’？你的未来……你的未来里，没有我。我知道，你之所以还愿意和云维持关系，只是因为你想云是我的亲戚。你……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将来可能还会再见到我。可是，晨……我和你的理想不一样。”
“……”晨沉默，泪水却……
我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却不得不，“而且，你忘不了琴，我，也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夕……”
“这才是你想说的吗？这个才是根本是吗？可是，我爱的是你，是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晨回过头，用那样的一双泪眼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因为，你就要离开了。”“根本”，什么是“根本”？我是在说我和你啊，晨！
“你爱过我吗？你从来没有说，我也没有问过，因为――我来不及。可是，你――到底爱过我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也许我不够爱你，但喜欢你的心是钱真万确。”我低头，我知道这样说话是多么的寒伧，多么的无力。
“喜欢？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你爱我没有我爱你的多。”晨坐直了身体，用力的擦拭眼睛。“我知道了，你不用多说什么。够了！”晨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向我地靠在桌子旁，“京，你猜不猜得到，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她的眼泪依然未干，却做出一副坏坏的样子。
“什么？”我不解。
“强吻你――”晨话音未落，便已经深深地吻上我的唇，堵住了我的呼吸。
这令人昏眩，令人新碎的一吻，几乎撕裂我整个身体，几乎让我想要拥她入怀，然后告诉她，不，不是那样的，我想要你――不止是喜欢而已，我只是……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直至晨的唇离开我的唇，直至晨放松了抓紧我肩膀，指甲几乎深入肉里的手。
“我想强吻你，强奸你，甚至……”晨极力地忍住了泪水，但是仍然有一滴不听话的眼泪，滑落。
“下不为例。”我目光闪烁。
“你就是这样的无动于衷？真是叫我失望。我以为，你会抱紧我。晨枯涩地笑。
“做朋友，好吗？”
“朋友？好吧！我相信你可以作好的。简单多了不是吗？”晨搬动椅子，又回过头说：“我上床睡觉了。”
“好的，我会尽量轻声。”我打开抽屉，找烟。
晨停住爬床的动作，“京……你为什么要这样早的告诉我，你让我……之后的这几天该怎么过呢？……我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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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开口说了；
我当然明白，分手的话应该留给你说的；
但是看到你脸上汹涌的泪水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