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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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夕,我的名字叫京.
和夕分开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爱上她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初中生,同样的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这许多年之后,虽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但是,我还是会时常的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就总是难以自拔.
夕和我都是女生,相爱的理由一开始就没有,分开的理由却有很多,可是我已经不愿再想再提起.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爱上了夕,也许,我依然是爱着她的.
产生在那个无知的岁月里的爱恋是珍贵的,而夕和我之间的那份逆俗之爱,带点华丽的悲伤,欢愉的痛楚和无奈的绝望.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心情.
即使是再感人的剧情也有落幕的时候,仿佛是那落下了最后一颗沙砾的沙漏.当我想通这一关的时候,已经是独在异乡,身边也尽是不同的人和事物了.
长久以来,我都是郁闷的,所谓的"会心的微笑",只会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之所以还在笑,那不过是别人眼中产生的假象.
因为母亲的关系,我以并不理想的成绩进到这所许多学子梦想中的校园的.我,不过是偷生在这个尽是天之骄子的社会圈子里的渣子而已,为着不确定的前途奋斗着.
还记得那是个成都难得有的晴空万里的日子.父亲和母亲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惫和充满期待的激动心情,与不安的我一大早便赶车往学校报到.坐在的士上,看着街边的建筑物越来越低矮,想到里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就越发的不安.
由于对情况不是很了解,我们一家三口先到的老校门.简陋,土气--是我对这个学校的第一印象.寻问了一名接待生后,才知道是在新的校区体育馆报到.而那个所在需要我们拎着沉重的行李对穿整个校区.父亲说也好,可以对这个学校有初步的认识.这不过是他自我安慰的话罢了,因为他为此多花了十几元的的士费,还不得不提着重物走很长的距离.
走过一片旧教师宿舍,眼前终于还是豁然开朗了起来.新修建的教工宿舍,学生宿舍有着赏心悦目的外观;看上去相当宏伟的综合体育馆以及外型颇象秦代刀币遗言的"二十一世纪大楼"(听说本来只修了十八层的,但是有人提及会让人有'十八层地狱'的不好联想,所以加修了三层,没有想到这种讲科学的地方也会有迷信的言论);有着塑胶跑道的国标级运动场.我还注意到,新校区的路面宽敞而干净--学校为了迎接新生和家长足见用心良苦,作出的努力也是值得尊敬的.我笑了.
这学校对新生报到所投入的人力和办事效率是极端的不相符合.有不少的学长学姐顶着太阳为大家服务,但是,繁杂的手续让我一直忙活到了下午一点.我这样讲是因为我自以为已经是手脚比较快的了,那些语言不通的人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我终于领到了我的宿舍钥匙--370.
寝室的门是打开的.
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靠右边的两母女马上就注意到我了,并且投在亲和的微笑,我微笑以对;靠左边的那个女生的书架上已经摆满了书籍,而她那个时候似乎在听音乐,所以迟了一点才发现到我--她只是没有表情地小心而又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扫描了我一遍,我想她是不是看透了我的心肝脾肺肾,亦或是我肠肠肚肚里的什么东西.
我沉默地收捡着东西,大概差不多的时候,剩下的一个人也到了,和她的母亲一起.我认识她便是刚才办手续的时候扯白挤列子的那个人--那身花枝招展的打扮是会令的人过目不忘的.她没有和任何人到招呼,只是大声地对她的母亲指手画脚,活象是在使唤佣人.我很不欣赏这样的人.尽管母亲失信吩咐要好好的和室友相处,但我猜想,和这个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东西收拾基本停当之后,我就和爸妈一起上街购置物品去了,直到傍晚把他们送走之后才回寝室.
这是我初次离家在外一个人生活,我还是会期待它可以过得不错.
自从和夕分开了之后,我便一直显得沉寂.我是因为她而变得开朗,同样也是因为她而变得沉默.她没有从我的身上带走任何东西,这只不过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分手之前,我先让她升入天堂,欲死欲仙;之后,又让她堕入地狱,痛不欲生.
我为自己的作为找了很多的借口.我是为了她好,像她那样被父母呵护着的人,不能因为我而破坏了她的一生幸福.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这不过统统都是借口罢了.所以我惩罚自己,因为我的罪过.
这样做的效果是很明显的.高中的生活很苍白,无心学习,高考的时候名落孙山,好友离散,我为此付出了代价.
进到大学,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先入寝室的两个人,一个叫叶,就是一连扫了我好几眼的女生;另一个叫晨,和夕刚好是相反意思的名字.
起初,寝室四个人的关系都还马马乎乎的,渐渐的,叶,晨和我与那个叫娟的家伙的隔阂越来越明显直到东窗事发.
她打电话有说有笑地持续到凌晨四点,打呼噜可以变换五.六种声音,她在蚊帐里面点蜡烛看书叫所有的人提心吊胆的,她害我们彻夜不能成眠,她不爱干净到了几乎没有女人该有的美德,她终于使我们极度不满到愤怒.最后,她在我们无声的抗议下搬离了370.
自那以后,我们生活恢复了正常,和周围的寝室关系也密切了起来.然后才明白,之前和娟一起,所以我们被看成是物以类聚,害群之马.
人总是会对没有摸清楚的状况先入为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