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受伤害,真的!我要永远陪着你!”
“涟漪,你该明白,我们并没有付出那么多,我们并没有相爱!”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我讨厌自己这种说话方式!
“我们还是分开吧,至少分开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联系,你还年轻,你需要前途!你会成为一个明星的!”我推开她。我躲避她。
“艾莉,这不是我今天赶来看你想得到的结果!”
黑夜里,我隐隐听到出租车发出火车一样的汽笛声……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提着一个行李箱,在夜色迷雾下,向我狂奔而来……
我挥一挥手,掠去了脑海中这层景象。
“涟漪,我们,分手吧。”我正视着她,一个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爱的人,一个女人。一直到此时此刻,我都从来没有在我的性指向上发生过质疑。我不认为涟漪代表的是一种性别,我不认为我和涟漪做爱就表示我有同性恋倾向。但是,事实上,我们无法逃避这个事实,我是女人,涟漪也是女人。
涟漪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憔悴又碎心的光芒,这光芒是暗淡的,是深蓝色的。就像油画里的那种紫色调一样,厚重,又无法穿越。
“再见,艾莉,记得我爱你们,爱你,爱尘尘。”
后半夜,我的烟雾中,一直出现着这句话,这句话一直在我的烟雾中弥漫,充沛了我整个夜晚。那个充满忧伤的倩影,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再度狂奔而去,其实,并没有狂奔,她是一步一步离开我的视线的,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我从阳台上看着她走向马路,立住,伸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她弯腰,钻进车厢,车门扣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然后,车子启动,向前,消失。
涟漪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这是一个party所引发的事件。”我在我的日记里这样轻描淡写地注释了一下。
难道我对什么都要轻描淡写吗?或者说,我打算对什么事都草率了之?不!我不能越活越不象样!但是,很多事实告诉我,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生活下去了。首先,我无法给尘尘树立一个母亲的榜样!尘尘无法从我这里学习到什么,我的私生活是烂的!我可以这么狠狠地批判自己。我从不打理家务事,一切都丢给保姆来管,我也没有有条不紊地做事,我的时间点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则的!我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我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我甚至不吃饭。我离婚后就没想再结婚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
当我性欲冲动时,想的只是和鸭子做爱,和同性交欢!天啊!我这样的人怎么还配教育下一代?强说得对,我是没有能力教育尘尘的!我连自己都没有照顾好!!
对着镜子,我看着自己的那些瘀伤,那是耻辱的痕迹!女人,永远无法征服强大的东西,女人是弱者,从体力上她就不是男人的对手,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强奸”这个恶心的词语!而我,今天白天就是遇到了这种事情!不是别人,是我!一个三十岁的,有孩子,有自己事业的女人!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不停不停、不断不断发生这种低级的事情?男人为什么永远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可卑的天性?这个世界上,阳具崇拜主义者更多的是男性,而非女性。男人们都认为用这种方法是最直截了当能征服女人的。事实上,很多女人讨厌男人身上的这件物体,讨厌它的形状,讨厌它完事后发出的气味,但是因为它恰倒好处地填补了女人的空虚,所以,世上的女人都认为需要它。我讨厌A片中,那些以男人眼光来拍摄的镜头,那些愚蠢的女人,个个跪在地上,吮吸着男人的阳具,假如不是为了钱,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愿意如此自甘下贱堕落?
我用药水擦拭了身上的伤处,或许这是老天的惩罚,让我莫名其妙地受罪,便是警告我,与涟漪这一场闹剧该收场了。
我转身看着酣睡的尘尘,这个坠落凡尘的小天使,我的心肝宝贝,我生下他,简直是让他跟着我受罪!尘尘,原谅妈妈的一切过失,妈妈决定送你到爸爸那里去生活。爸爸那里的生活才真正属于你。我心里轻轻地对儿子诉说着。
我从不想在一种绝望的心境中,让自己去扮演那个泪水决堤,掩面掉头就跑的脆弱女子。可是,我还是无法躲避这种状态,那种时刻,甚至上天还会来捉弄你,让你浑身上下被不知何时倾泻而下的大雨,浇得遍体通湿。强这个时候应该了解到我的心碎,我从他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愧疚之意,但是,我依然掘强地回头向前跑去,拒绝了他递来的那把雨伞。
夜晚的车轮声,碾过湿漉漉的马路,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如同刀子扎入心脏,割破血管,扼杀生命!回到别墅,一片废墟,我把房子全漆成了灰白色,像一只只吸血的白蝙蝠,等待着他们唯一的主人归来,迎接她的,只是一阵盖过一阵的尖刺的吸血、吸血、再吸血!
尘尘的照片铺满一地,我就躺在照片上面,没有灵魂的思念,麻木的思念,绝望的思念。送尘尘去强那里生活,这是我的个人决定,我没有后悔,无论我流掉多少血泪,我都不会后悔!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我放手了尘尘的抚养权,等于放弃了我自己!
Email里堆挤了钧的十来封信,我木然地阅读,我不知道读到的是什么内容。加拿大,北美洲北部的一个大国家,而加拿大本身一词的含义是指小房屋、小村落的意思。钧,一个曾经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