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耸了一下肩膀,走开了,他可能认为我是个与鸭子坠入爱河中,再难自拔的人了。要不,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怪异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想我是睡着了,有人在轻轻推醒我。我睁开眼,看到杰米站在面前。 
  “现在几点了?”我问。 
  “凌晨4点。” 
  “你和那个白领女人在一起吗?” 
  “嗯。”一声沉闷的吭声。 
  “不许你‘嗯’,不许你发这个音!”我有许霸道地阻止他。 
  “好的。”他没有脾气,我想,做这种工作的男人,都应该没有脾气,即使有,也不会冲着他的“客户”发。 
  “带我回家。你会开车吗?”我把车钥匙丢给他。 
  “会。”他简短地回答了我,然后伸出手来,扶着我。我摇摇晃晃离开了“guilibek”。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我摸着在抽痛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 
  “你醒啦。你的保姆要你下去吃饭。”杰米坐在对面的一张沙发里,他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我写的一本小说。那小说叫《无水池塘》,写的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发生的情感纠葛。很老套很苍白的故事情节,我个人并不喜欢这本小说。 
  “烟是哪来的?”我问。 
  “你的,丢在沙发上,最后一根,我帮你解决。” 
  “掐掉!我不喜欢有人在我房间抽烟!” 
  他看了我一眼,两条浓眉往上提了提,显得很无所谓:“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抽烟的女人,现在才知道,你也抽,可是,烟在你的房间里,难道你自己不在房间抽?” 
  这个小男人,竟敢和我辩解。 
  “我抽是我自己的事,这是我的房子,我不许外人抽,你就不能抽!” 
  他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般不抽烟的男人才会有如此健康的牙齿。他把香烟扔进烟灰缸里。然后,把我的小说放下,环抱着双臂,端详着我的裸体。 
  “看什么看。”我没好气地叫道。 
  他笑得更开心了,样子很稚气,但又非常纯净,他真的不像一个做这种工作的男人。他没有那种男人的邪气和老于事故。他像钧。 
  “艾女士,你在5个小时前,和我一共做爱了三次,你一直要我不要弄到你的身上,还不许我拔出来,结果,我都射到你的体内去了,我建议你现在是否该去洗一下,做一些应急的措施?” 
  我惊得目瞪口呆,一是他竟然很轻松自然地喊我“艾女士”,二是,我和他竟然做了三次爱,我还一点不知晓! 
  “你什么时候爬到我身上来的?我有叫你睡我的床吗?”我吼了起来,床在我的震怒下颤抖起来,这时,我感到体内有东西在向外流。天! 
  “我想,你今天凌晨是喝醉了。是你自己要求我这么做的,我是为你服务的,我不会拒绝你。” 
  老天!事态比想象的要严重! 
  “你真的和我做了三次?”我紧张地跳下床,操起拖鞋,直奔卫生间。奋力用莲蓬头冲洗着下体。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又用他那种百无聊懒的眼神看着我。 
  良久,他说:“你不要太紧张,真的有什么事,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我抓着莲蓬头,气恼地叫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他低下头去,沉沉地说道,“我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我不会逃避。” 
  我的心一下子狂跳不已,听了这些话,我情不自禁战栗。 
  如果生活中出现一种坚毅的声音,能一直让脆弱的心灵感到慰籍以及震撼,那么,很多悲伤的故事,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出现,或者也不会出现地那么早。 
  如果强当初能够对着我保证一些什么,并且让我真实地看到一些什么的话,我们之间的结局,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悲切。 
  如果钧能更成熟一些,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东西,那么,或许,他还能去做些什么值得我和他共同纪念的事情。 
  如果…… 
  还能如果什么呢?事实往往是最简单的发生,不容任何人去假设和猜疑,它是最真实的,直接地,你无法去控制,无法去回头,无法去挽救。只能任其发生。 
  也许,是我过于不幸了,我能听到这样有力的话,实在过于稀少了吧。我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放松情绪,与杰米共渡一个没有任何杂念的午后。很多人和事,都常常会与我突然不告而别,至少,在这个堆满芒果、菠萝和西红柿的餐座上,杰米,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是属于我独个享用的。 
  “你每顿饭都吃这么多水果吗?”杰米很开心地在用刀子插一片芒果。看上去他很喜欢吃这水果。 
  “也不是,是最近我生了场大病,我的保姆要我吃这么多水果的,她说,水果对我的身体有帮助。” 
  男孩的眼睛直射我:“你生病了?生什么病?” 
  “反正不是爱滋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根本没想到这个上面。”他重新低下头去吃东西。神态似乎有点委屈。 
  我从不相信我和杰米之间会有什么真情产生,我们的关系过多的是建立在性欲的买卖上,我在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我看了你的小说,我想,你经历得一定很多。”他小心翼翼地和我谈论我的小说。 
  “为什么?”我带许挑畔,在这个男生面前,我不想让局面成为他主动,我被动。 
  “我可以从你的小说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