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08-10 16:32:00 编辑:leschina 字体: 大|中|小】
燕婷:请谈一谈你的家庭,他们支持你写作吗?
歌苓:我父亲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作家,也是我的恩师。他总以我文学上的成功为骄傲,也常常指出我的不足。不过父亲不支持我写电影剧本,认为我的小说语言特色在剧本写作中体现不出来。他说一个小说家应该把自己最好的年华用于小说创作,所以这两年他对我非常失望。我的丈夫翻译过我的作品,也常常提醒我生活可以朴素一些,少写剧本赚钱,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小说创作上。 燕婷:据说你现在为好莱坞编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契机是什么,压力大吗?每年要写多少? 歌苓:那是去年春天,我在北京接到陈冲的电话,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请她导一部电影,剧本由她和我合作改编。影片是根据一本叫《战地遗孤》的回忆录改编的,讲的是两个有美国父亲、越南母亲的男孩的成长经历,是一个悲剧故事,和我跟陈冲的成长经历有相似的地方。今年三月份我们完成了最后一稿,但还不知道具体拍摄时间。下面我很快会签一个新电影的合同,是和陈凯歌合作。我加入了好莱坞的编剧家协会,很多利益是受保障的,比如,不会无止境地被要求修改剧本,每修改一次有一次稿酬,修改的次数也是合同里规定的。 燕婷:我看了你写陈冲的书,你们合作的《天浴》很成功,堪称两个优秀女人,听说不光事业上合作,平日也好得不得了。 歌苓:任何人跟陈冲保持友谊太容易了。她非常仗义,常常为别人考虑,有时甚至是很豪气的。比如我不开车,别人总要说我几句,她从来不说什么,每次都主动提出接我或送我。有次为送我还被警察罚了一大笔款。陈冲是个很有趣的人,兴趣广泛,读的书很多,和她谈话能谈得很深。我不喜欢泛泛地谈话,要谈就推心置腹。她一回国拍电影,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因为我已习惯每天在电话里和她长谈了。 燕婷:你现在除了写作,编剧,还干别的吗? 歌苓:还读书,看电影。最近爱上了种花,把我的小花园种的花花绿绿的。 燕婷:在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影响你的人和事是哪些? 歌苓:我内心的安宁最重要。我做许多事都是为了这份安宁。有了良心谴责就没了这份安宁。没有它我会失去睡眠,胃口。要得到它我得争取把每件事做得尽量完美,争取不欠别人什么,争取为人真实。当然这都是相对的,世上没有完美的事,一个人活着也不可能不欠情分。我只是尽力而已。 燕婷:现在还有漂泊感吗?你将来会情归何处? 歌苓:我在哪里都有一点漂泊感,回北京也有点找不着北。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做主流有什么意思呢?主流往往失去看事务的独特角度。主流人物的生活千篇一律,而边缘人物有千奇百怪的活法。我很满意我现在的居住方式,北京、旧金山,这样我感到自由、清醒、局外,利于独立思考。 燕婷:最后一个问题循例问一下,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歌苓:我有四个长篇小说要写。也想写英文小说。我特别害怕谈计划,因为计划常常被现实打破。看看我前几年的一堆可怜的计划,不少都被我放弃了。 |
中国女留学生与美国外交官的情爱
严歌苓当年从第一次婚姻走出来,对全人类尤其是男性丧失了信赖,那时她在芝加哥读书,女友一定要给她作媒,介绍一个美国外交官给她。她勉为其难地到了女友家,女友外出买东西时,一个年轻的大个子美国帅哥叩门而入,脖子的项链上挂着块“美国国务院Lawrence.A.Walker”的名牌,操一口“儿化”东北普通话,原来他曾在中国沈阳领事馆任了两年的领事。她忙着在厨房准备晚餐,他便支起一条胳膊看她做饭。一小时后,女友回来,以为进错了别人的房子,两人已熟络得很温馨的样子。 当然,往后,Lawrence还是花了很多心血才抱得美人归的,比如,他常领她去参观各种博物馆,从艺术到科技,从天文到历史。他们进每个博物馆都免费,因为他每年收入的一部分都捐到各个馆中去了。一天,严歌苓跟他走过国务院台楼附近的一条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那种天生的嬉闹逗趣倏然不见了,对她说:“你最好装着不认识我。”才知当时美国外交官不允许跟共产党国家的人结婚。歌苓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哪知道不到几天,FBI竟到学校调查。FBI一次又一次调查她的背景,还想对她进行测谎试验,遭到歌苓的抵触。她委屈地对Lawrence说:“我不要受这种侮辱,我宁愿不结婚!” Lawrence的回答更决绝:“我宁愿牺牲我的职业。”大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意味。对于精通8国语言的32岁的Lawrence,做外交官应该是种最合理的选择。他天性爱游走,着迷于全世界的各种人文地理,辞去外交官的职业无疑是一种不得已的放弃。她妥协了。当她平静地告诉Lawrence,她接受了做测谎试验的要求,他却在那边炸了:“你怎么可以接受这种无理要求?!这简直是人身侮辱!只有对犯罪嫌疑人才可能提这样的要求!” Lawrence之前申请赴意大利出任领事的行期已定,他已告诉上级决定在赴任前期和她结婚。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再次被审查回去的傍晚,她听到Lawrence气急败坏的声音。“今天下午一点半,我得到国务院通知,我已不再有资格进出国务院大楼!我去罗马的委任状也被撤销!” 这是Lawrence有生以来最愤怒的一次。他连夜给他认识的一位众议员写了信,将此事做了控诉性的陈述。几天后,众议员回信了,非常震惊,说无法相信美国竟存在着这样的一条戒规,更无法相信这条戒规真的被用来处理一位普通外交官的婚姻。震惊之余,他表示遗憾,因为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国会提案,争取改变这条规定,不使任何其他人重复他们的不幸。 1992年秋天,严歌苓与Lawrence在旧金山结了婚。Lawrence以优秀的语言天赋很轻易便在德国政府资助的商会里找到了工作。为了爱情,他结束了他的外交官生涯,这似乎是上帝对来自中国一个小女子的眷顾――得到爱,比得到什么都重要。可以说,严歌苓的背后,默默站着一个为她牺牲的男人――Lawrence,一位真正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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