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08-10 16:30:00 编辑:leschina 字体: 大|中|小】
采访中途杀出“王乐仁”
我通过在美国国务院工作的一位朋友找到了严歌苓,她很爽快地答应接受采访。及后,收到她的洋丈夫Lawrence的一封英文信,说歌苓在忙着赶好莱坞的剧本,正好她父亲也到了他们家,她要过几天才能腾出时间坐下来回答我的问题。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先由他代太太处理。
后来看到雅非写严歌苓的访谈录,说她欠他的采访债一拖就是一又四分之一年,直到今年才“采”成。我便给Lawrence回了一封信,说不用急,我挺有耐性的。并告之英文不是我的强项,如果他们没有中文处理系统,日后联系可以把信发给也在美国旧金山的华裔作家刘荒田,让他传译后再转我。
结果,不到半天,我就收到Lawrence的复信,说他中文听、讲、写都完全没有问题,并告知我他的中文名叫王乐仁。我一看这名字就乐坏了,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我与王乐仁先生就严歌苓在美国的情况E来E去,他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太太的无比尊重与爱意。比如说:“严歌苓早上到下午3点,不让别人打扰她”。“你的提纲能否在规定时间内让她答完,我不敢保证。”这就引起我对他们异族恋爱与婚姻的好奇,我试探性地对他说:“严歌苓真幸福啊!我想采访你对严歌苓的爱情好吗?”Lawrence很认真地说:“歌苓不喜欢说个人的事,不过我可以把我写的文章给你看,不过你不可以拿来发表……”就这样,来往十几封信,我就得逞了。反正他在美国又看不到。
在Lawrence,不,王乐仁先生善良的参与和温柔的“督促”下,我不但了解到歌苓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最后还得到她本人百忙中给我的非常认真的回答。两口子为人处世的严谨与诚恳,彼此的尊重,以及对媒体和朋友的支持,令我受益不浅。而严歌苓对文学艺术的执着,她作品流溢出来的才华,更无需多说。
如歌的岁月
燕婷:歌苓,请谈一谈你的近况。
歌苓:最近两年电影创作比较多,首先是改编我自己的长篇小说《扶桑》。因为这是英文电影剧本,写起来自然比中文吃力些,费时也多些。其次是我和陈冲合作改编了一部长篇回忆录,叫《战地遗孤》,是一部好莱坞的制作。我也不知什么道理,近两年找我写剧本的人多起来。除了与陈冲合作《扶桑》与《战地遗孤》,还在和姜文、周小文合作。不久也会跟陈凯歌签合同,为他写一部英文的电影剧本。我总认为我的小说要写得好一些,更独到,而写电影剧本并不是我的强项。我的第三部小说正在被翻译成西方语言,所以有时想,我的小说“存货”不少,还能容我玩玩电影。电影是艺术种类里最好玩的。
燕婷:你确切是哪一年出的国?当时出国是为了什么?
歌苓:我是1989年底出国的,然后去了芝加哥的哥伦比亚艺术学院读硕士学位,主修英文小说创作。
燕婷:你用英文写作困难吗?你怎么解决母语思维与英语思维方式的矛盾?
歌苓:用英文写作当然不如用中文自如,表现力也有限。但我出国这么多年,读的书都是英文,并且又读了那么多的书,我不可能不在潜移默化地受这语言影响和营养。但我的基本思维方式还是中国的,这永远不会改变。
燕婷:你是很早的战地玫瑰哦。结束了舞台生涯,于是也就开始了写作生涯,这意味着世界少了一个漂亮的舞蹈演员,多了一个美丽的女作家。据说你是舞蹈演员却要求去前线做了三个月的记者?那是在什么情形下的?
歌苓:我是在1979年做过记者。那是在中越自卫反击战期间。在两三个月当中,我真正看到了生与死,看到了血与火的考验,以往台上的表演,顷刻间变成真实的东西,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我写了一批叙事诗,后来在军区报纸发表了,才发现自己可以写作,我被调到创作组,结束了舞台生涯……
燕婷:你出国后,哪些事情让你最有感触,最能激发你的潜能?
歌苓:出国后我打过工,干过不少行当,发现逼急了什么潜能都有。本来觉得和一群美国学生竞争奖学金是不可能的事。但贫穷就激发了我的潜能,使我在学语言、读书、写作上把自己推到了极致。也学会了跟人磨嘴皮。拿奖学金光功课好不够,还得会磨嘴皮。现在不缺钱了,那些本领也退化了。看来“穷则思变”这话太有来由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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