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周末,我照常去LILI的杰妮吧寻找猎物,自从大上周阿冰介绍了个公认的美女给我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在朋友们的眼里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一般我总能在半个小时内选中我要的MM,高矮胖瘦,美丑不一,甚至连气质打扮都全然迥异,这些MM就像西施,无盐,苑琼丹摆在一起,看起来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我怎么选的?似乎又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是LES泡妞史皇冠上的一颗明珠,难解的谜题。
要了一杯螺丝刀,原本滴酒不沾的我两个月来总是喝这种烈性伏特加混着橙汁的酒。这种酒喝起来只有甜甜的橙味,很好上口,进入肚里,又只有酒精狠狠的火往喉咙口冲。我把这种酒称为情酒,恰对应入口甘甜,回味苦涩的情花,最适合不会喝酒却又想醉的我。
酒吧里挤满了人,热闹非凡,昏暗的灯光下,每张脸都有点暧昧不清,我看见一些暗示或默许的目光,扫了几眼,有几个尚有姿色,可惜。。。
端着酒准备去舞池边碰碰运气,一转身,被个人影撞了一下,半杯酒洒了出来。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女孩对我抱歉地笑笑,急着用纸巾帮我擦衣服,我的手抖得更厉害,几乎把剩下的半杯也泼了出来。那个女孩有一张平淡到平庸的脸,举止打扮也丝毫无吸引人的地方,可我明白,今晚我要找的人已经出现。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请你喝杯酒"
"是吗?谢谢"女孩很开心,凭着我俊秀的面孔和带一点忧郁的斯文气质,MM们通常都对我很有好感。
大约半小时后,我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带她离开。我知道他们并不惊讶于我泡妞的速度,而是因为,我选了个根本没人会光顾的主。
秘密在我的心底,酸涩而晦暗的心底,LILI还是忍不住追出来在我身边耳语"为什么看上这个?"
"因为。。。她的声音"我笑了,笑得放肆而纵情,留下她在原地呆若木鸡。
二,
我们一起坐在我家的客厅里,我给她倒了茶,切了苹果和橙子,桌上还有薯片和巧克力。平素话不多的我一直在逗她说话。墙上的时钟快指向午夜,女孩开始有些慌张,不耐,除了上车时我搂了她一下腰以外,到现在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却连手指都不曾动过她一根。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话吗?"我的眼光四处游移,沙发,墙壁,电视机,只除了,眼前的面庞和身体,"不是。。。"
"那是什么?""还想。。。听你唱歌 ,,,我想你唱歌一定很好听"
打开音箱,把话筒递给她,音乐响起,很轻,很熟悉,那是我听了千百遍,能倒背如流的歌。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瘾无穷无尽,终于花光心机,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百样后遗,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
女孩显然更慌了,搞不清我要她大半夜唱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照正常游戏的规则,现在应该开始拥抱,亲吻了。不过她确实唱得很好,一样圆润的女中音,一样动情却不过火的演绎方式,我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瞬间时光倒转幻觉的幸福的极点里。
我把她带进卧房,她犹豫地换上我给她的维尼小熊睡衣,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我暗暗叹息,我背过身去不看她似乎更让她怀疑遇上了变态狂,她顺从地躺在床上,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惶惑。
"晚安,做个好梦"我拍拍她的脸,把一个HELLO KITTY的玩具放在她枕边,"还有,没事不要出来"
"啪"我把房门关紧,点烟。三个星期前我带个女孩回家,看她跳了两个小时舞,只因为她跳舞时妩媚的姿态和"她"酷似,上上周我在一个女孩床边无言静坐,直到她实在疲惫不堪沉沉入睡,只因为她甜美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与"她"三分神似,上周那个最惨,基本和"她"没有共通的地方,只除了颧骨上那颗泪痣的方位和形状一模一样以外。
我记不起她们的名字,也从来不问。我喜欢他们穿上维尼小熊的睡衣,玩HELLO KITTY的玩具,一如她在的时候。
12点12分我会准时关上房门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抽烟,或者蜷缩一晚,在天光的时候给他们付打车的钱打发她们回家,再给点小费或是小礼物堵她们的口。
我真的很感激她们,她们就像快要沉到水底的我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对她们的恭敬就好象善男信女们对待观世音。
她们让屋外沙发上的我的梦境有了甜蜜,因为时间永远停留在12点12分,那是她离开的前一分钟,我果然可以开始不再想念她,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我感觉似乎她从未离开过我,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熟睡,而我,不忍心把她吵醒。
三,
她走的那夜雨丝连绵,她走的那夜是最残酷的新年。她说我该走了,因为季节转换,我给了你最明亮的夏天,也会给你最黯淡的冬天。浪漫樱花里的郭富城有特殊的色盲症,所有的颜色在他看来都是灰白,她走了以后,我的季节只剩下冬天,因为那个夏天太过灿烂,我的生命里,只有记忆里唯一那么一个夏天。
我和阿蓝在那个夏季常一起跑去郊外的机场看飞机起飞,我们扒在铁丝网上,飞机升空时的震动和轰鸣让我们的心脏和耳膜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我们在眩晕里情不自禁地拥抱,长久的亲吻。每次我沉醉在这种甜蜜的纠缠和厮磨里的时候,阿蓝总会从我的怀中脱开去,轻笑着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