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04-10 00:00:00 编辑:属夜 字体: 大|中|小】
Polaris
“想和你一起迎风,就算会冷。但如果逆风,就会被卷碎灵魂。”
Polaris低着头,握着卡片。
与这张精致得叫他心碎的纸面有着直接接触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栗。他清楚地感到胸腔里的某处,逐渐温软地暖热了。
炎漪与他隔开了好几米的距离,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眼光散落在淡色的晨空。整面墙的窗都关闭着,却都没有丝毫帘遮。他背对着Polaris,修长的身影像一件摆放在暗色玻璃柜里的琉璃瓶,沉静而幽雅。
“你的祝语也和你的作品同样的调调?”Polaris不乏嘲弄地冷笑着,“难怪我……理所当然地看不懂。”
炎漪听后转过身。沉默地朝他走过来。
他的心一沉,却笑得更颓败。挑衅地扬起脸。
炎漪已经走到他眼前。凝视他。在瞳孔深处,是高贵的严肃。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他披洒在肩头的淡金色长发。“不要在我的面前,扮演叛逆少年。Polaris你说吧,你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你的一切……”
Polaris张了张口,终于没有说什么。眼神蓦地转化成浓浓的忧伤和无助。只要在炎漪的面前,脆弱一直与他水乳交融。
“对了。”炎漪笑了。笑得很温暖,像一个刚训斥完弟弟就忍不住亲情的可爱兄长。“别忘了我们在幼稚园时就认识了哦。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想让气氛温馨一些吗?”
“气氛!气氛吗?……你怎么可以讲出这样虚伪的话?!”
炎漪收敛了笑容。依然静静地凝视着Polaris。
“你就是想看着我崩溃……是吗?!你知道我害怕的!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好,你就用这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看着我在乎,而你却气定神闲……不错,520天……今天已是最后一天了!天都亮了……”Polaris无法自控地颤抖地说着,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很快又放开,又求助般地望着炎漪,心碎神伤的叹息……
“可是,这是我们的约定。”炎漪坚毅地望着Polaris,仿佛无视他的痛楚。“这520天,我的确是很真诚地和你在一起。”
“……我是想,是想……我以为,请求你陪伴我520天,我可以让你了解我的。520天……因为我爱你啊!……”Polaris的眼角已经渗出些微的泪光。右手牢牢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过分用力使胸前的衫衣都褶皱。以为可以亲手抓住疯狂疼痛着的心。
“我了解你。一直都了解的。可是你以为,在一起520天,就可以让一个不爱你的人,变得爱你吗?……Polaris,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变。……现在你可以遵守诺言了吗?……”
“炎漪!……你,再想一想好吗?真的对我没有爱的感觉吗?”Polaris放下所有的自尊,揪着整颗心,一字字地问道。“……要知道,我为自己起‘Polaris’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想做你的北极星,可以在你的天空里永远不离开……我作的每一支曲子都是为你……”
“我不爱男人。”炎漪毫不迟疑地打断。“告诉我,姐姐在哪里?”
“不要叫她姐姐!”Polaris激动地喊道,泪水滑落。他闭上了眼睛。“她是我的亲姐姐,但不是你的!……你叫她姐姐,你还是叫她姐姐……那你为什么这么爱她呢?”
“从小在一起玩。叫她叫惯了‘姐姐’。”炎漪不为所动,沉着地说道,“我是真的爱她。两年前我因为没有勇气,错过了当面告诉她的机会。想不到她就出了国,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Polaris,你说爱我,你知道真心爱一个人的感觉吗?!请你告诉我,姐姐倒底去了哪里?”
“姐姐……我的姐姐……”Polaris流着泪喃喃低语,嘴角勾起苦不堪言的笑意。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落地窗前。透过浅茶色的玻璃,抬头抑望天空。
炎漪默默地走到他身边。陪他一齐站立,并随同他的目光。
凌乱的云彩布满了天空。暗灰中透出丝丝的浅金红。
静静仰视。仿若观望一面漾满水雾的玻璃。云丝逐渐稀薄,几近透明……
终于在这个阴天的清晨,两个人一起看到,视线里缓缓清晰的月亮,极度惨白。
“白天的月亮。”炎漪说。
“月亮不一定永远属于黑夜。对吗?”
“不。因为月亮是白色的,所以夜晚才看得见。但是偶尔,它会提醒天空,它永远不会离开。不管天空是什么颜色。”
“炎漪,我真喜欢你。……可是没有用,对吗?”Polaris强力克制喉间微微的哽咽,声音里透着异样的冷静。转过身,他低眸,背靠着窗。光滑的淡金色发丝从脸庞两边垂下,掩蔽了他的伤情。绝望的美态。
“Polaris,我也喜欢你。喜欢你深夜坐在钢琴前作曲的样子,常常会累得趴下睡着,金色的长发滑落在光泽的黑白琴键上……我也喜欢你的歌曲啊,也喜欢你的笑容,也喜欢你其实很懂事的内心……我还打算,以后特别为你的曲子谱歌词……你看,我们仍然可能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对不对?”
“你讲话好像你写东西。很美,却叫我痛得快要死掉……这些日子你的作品在出版前,你总是先给我看,我很高兴,可是每次看到那种浸透了单方面思念和无奈的忧郁篇章,我都会想到你对姐姐的爱……就好像刚才,你说了那么多喜欢我,终究只是朋友……”Polaris摇了摇头,偏过脸,目光落在窗边的小圆桌上,炎漪准备的生日蛋糕。昂贵的订做蛋糕、90年份Wine、一捆色泽晶莹的蜡烛、扎着水红色绸结的蛋糕刀……还有圆桌旁的一把椅子里放着的水晶质电吉他。目光一一掠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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