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女孩,名字叫做安。她外公为她取名为安是希望她能安分守已,平平安安。但,似乎她并没有按照她外公的希望那样生活。看来有时姓名学有时也是有误差的。
安是我的一个朋友。朋友有许多种,清茶淡饮的是朋友,浊酒狂歌的是朋友,丈仪疏财的是朋友,两肋插刀的更可谓之朋友。她与我那种朋友呢?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南京一个不知名的酒巴间里。我一人在那里闲坐。我是沈阳人,而今日清晨我还在嘉峪关上而现在已在秦淮岸边了,这几日连续的奔走已使我麻木。这样卖命工作,只想让自己生活得好一点。虽已是11点多了,但困意全无,许是累到极至而不觉累吧,这家酒巴生意还算好,这十分合我的意。可以冷眼观看别人,品味别人的感情。现在,我只想放松一下自己。这时安出现了,由于我坐在离门口较近的台,所有当她进门时,我自然会注意她。一身玄色,高挑、清瘦、苍白、面无表情,她坐下,只要了一瓶啤酒。一个人静静的吸烟。与这酒巴的灯光、氛围融合在一起。女人应该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被别人欣赏,一类是懂得欣赏别人,最后一类则是只会忌妒别人的。我想她应该属于第一类吧,她有一种摄人的幽冷。
我起身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我见到一个令人心颤的女子,同大厅内的女子一样的高挑、清瘦、苍白、面无表情,目光里空洞无物。宽大的衬衫罩住了单薄的身体,给人一种飘浮的感觉,如果在午夜的深巷内见到她定会被吓得半死。我仔细的看着她,不觉得笑了DD发现她竟是镜子中的自己。
回来时却发现安坐在我的台边。她递我一支烟,并为我点燃。“北方人?”我点头,“我也是,但好多年没回去了。”于是我们如同相识已久的朋友交谈起来。没有一点点的陌生。
当服务生走过来说要打烊时,才发现已是午夜2点钟了。我们摇摇晃晃的走出去发现下雨了,大地被这阴冷的雨以及黑暗严密地包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风,在树枝中间柔声的叹息,还惹出许多别的令人不愉快的声音。用叹息和呻吟所合成的悲惨音乐打破了夜间那种抑郁的沉静。头顶上笼罩着漆黑的、朦胧的天空,但在这片朦胧的后面,似乎有着月亮或是星星,在潮湿的边缘和天空融成一片,化在天空里。
“去我家吧,我们再聊聊。”
“好呀!”
我对朋友是不设防的,我把她当作朋友,或者说我把她当作自己,我很想与自己聊天。一个人飘泊地日子过的久了就非常渴望能有人与之交流,没有人触摸的灵魂注定是孤独的。但当孤独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就不会再介意于此。孤独有什么不好?但,孤独真的是不好。
也许安与我同样孤独吧,那晚在她的家中我们又喝了很多的酒,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话题。事后,她说,一年内她对别人讲的话也没那晚多。我信!
我想那晚她一定是醉了,她对我讲述了她的身世,我想这是她清醒时,万不会对旁人提及的。安出生在哈尔滨。由她外公抚养长大。后来外公去世。安便被按置在沈阳的舅舅家,在南京读大学并工作。她外公为她取名安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不想安象她母亲那样生活。只想让安平平淡淡地过平凡的生活。因为安是一名非婚生子女。安至今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她母亲告诉安说,她的父亲是一位有社会地位的人。他不可能承认并接受安,同时安也有近八年的时间没见过她的母亲了,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小五岁的法国男人,现在住在法国雷恩。而安能够如同她外公所希望的那样平静的生活吗?我从她身上的烟疤及伤疤已经得到答案了。
我们在清晨睡去,睁开眼睛时已是下午,屋外的雨已停,隔着窗户似乎就可闻到那股清新的空气。清醒的我们依然亲密如昨,我想我们这份情谊真的是一种缘份吧!平日我们都是拒人千里的冷面,而现在彼此惺惺相惜,因为彼此间能够体会那份自己的不被人知寂寞。
再一次见到安时,是我离开南京的前一天,那是个周日,我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到中山陵转一转。远远地,看见安和一个男子亲蜜地在一起。他们让游人侧目。一则是安的冷艳;再则是男子的丑陋;更为主要的是那男子是坐在轮椅上的。这样一对恋人真的让人产生许多想象。安对我们的再次相遇感到兴奋。我们三人一同游玩,安将那男子介绍于我,“他叫马宏,是将来我要嫁的人。”我能感觉到马宏对安的依赖,安对马宏的呵护。我真的无法理解安了,无法理解那个喝红酒、吸香烟、开跑车的充满小资情调的女子会与一个坐在轮椅的男子谈婚论嫁,除非……。
我与安以后的交往便是通过网络了。我们用每天一封信的方式来排解着彼此的寂寞。我的疑惑有增无减。孤独寂寞不是能够伪装的,为何有男友的人还会如此的寂寞呢?一天,安写信给我说,她网恋了,我哈哈大笑。回信说别小女孩儿了!网络是虚假的,也许对方也是个女人呢!安回信说她这回动了真情。这种感觉只有在她17岁时有过一回。近在咫尺,却恍若远隔天涯。只想把自己交给孤独,来平息那撩乱的心,来享受这种颤动。我糗她,那马宏呢?不再有感觉了?她回信来,看过她的信,我再也笑不出了,内容如下:
“不想再谈我的过去。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对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