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当我遇上你
遇上你 你知道吗 我不能一息间将你等於他
是你在旁牵起了变化 心枯也不禁说出这段情话
是爱你 你相信吗 我竟然经得起心痛的伤疤
在那最后一刹 你不经意间 永远已替代他
--《当我遇上你》
学校并不大。加之是新的校区,只有一届的学生,更显得冷清。于是除开一个星期一次的语文课,玫兰也常常在第二饭堂见到林瑞,同样的水洗蓝色牛仔裤,无论跟谁说话,都是同样的漠然的表情。但是见到玫兰,她却每次都淡淡的微笑,叫道:“石玫兰!”玫兰也微笑,不过不说话,光是轻轻的一个点头,又低头走过去。她开始无意间打听到林瑞的事情,比如她是学校文艺部的副部长,她写一手冷静的好文章,她拿了一万二的李记霭奖学金,她是校足球队的中锋。玫兰有时候去看她踢球,远远的坐着,远远的看着。干冷的操场上面,林瑞穿着短裤跑来跑去。足球仿佛玫兰的心,在她的两脚之间奔腾跳跃。
转眼 ,圣诞节快到了。南方校园里面的圣诞,并不寒冷,再加上气氛的热烈,把遥远的西方的节日在这里发扬光大,几乎成了情人节。玫瑰和贺卡,戒指和公仔,在铺天盖地的卷席着校园。一天正午,玫兰蹲在邮局门口的地摊前面,慢慢的挑选贺卡。贺卡大多是俗气的,玫兰选了半天,合眼的没有几张。一张淡绿色的--给好友凝,一张浅灰的--给“大哥”纳,一张粉红色的,给姜越。还欠一张。玫兰呆呆的看了看手里的卡,还欠一张,欠一张给帆的。帆--分手一年了,她自问自己还不能忘记她。她的心里最特别的位置总是留给她。磨蹭了半天,她终于挑了一张纯白底色,红色砖房的贺卡。
付完钱站起来,也许蹲太久了,头竟有点晕。玫兰晃了一下,冬天的太阳在眼前旋转了半周,蛋黄一样的颜色,挂在空中并不刺眼。募的,一双手在肩头上扶了她一下。她转身,很意外的,竟然是林瑞。
“石玫兰,你没有吃中午饭吗?站也站不稳。”林瑞说,把手松开。她一身踢球的短衣裤,依然干净纯白的一张清秀的脸,也依然是马尾,脸上有着汗水。
“吃了!蹲久了就这样,哪里像你的身体好。”玫兰低头看看自己的毛衣,微微一笑。
“买贺卡吗?有没有我的一张?”林瑞伸手。
“没有,不过,你要是喜欢,自己挑一张。”玫兰把四张卡递过去。放在她的手上。
手和手碰了一下。玫兰一缩,一阵温暖却已经无可挽回地弥漫到手心。林瑞的手指指节很粗,很温暖。玫兰一呆,想起帆的手来,一样的指节,一样的温暖。她呆呆的站着想,原来兜来兜去,她还是惦记着帆!原来兜来兜去,她还是忍不住在林瑞身上找帆的影子!在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找她的影子!
“很漂亮。全是素色的卡片。你只寄出四张?”这厢的林瑞毫不知情,问到。
“嗯。”那厢的玫兰早已迷糊。
“我要这张。”林瑞轻笑,笑声好像嘶哑的猫。玫兰一愣,林瑞竟然真的要?低头一看,林瑞手里拈了一张,白色的底红色的砖,俨然是挑给帆的那张。
“啊,这张,这张--”竟然不知道如何应答,玫兰歪头,终于不语。
“是送给男生的吧?”林瑞大笑。玫兰第一次看她笑得放肆,着实吃了一惊。随后歪着头,微笑着看林瑞在得意的笑,顽皮的林瑞更加让她心动。她轻轻的摇头,竟然神差鬼使地,低低的说:“不,不是男生!那是,--是给帆的。”
林瑞低头,仔仔细细地看玫兰。玫兰又一次禁不住她的目光,低下头去。忽然,黯淡的阳光下,玫兰的左手一挥,她手上的银戒指一闪,仿佛白天的一抹星光耀了一下林瑞的眼。林瑞停止了笑,静静的把贺卡交回给玫兰。两只手再次触碰了一下。
“石玫兰。”她平静的叫。
“--嗯?”玫兰收回贺卡,惘然的应道。惘然地看着林瑞的眼里,嘴角,眉边的笑意都敛去了,剩下的纯纯的只有平静。
“圣诞节晚上去舞会吗?文艺部的化妆舞会。”林瑞的话语毫不着意,漫不经心的一问。玫兰的心紧紧的一跳,头晕了一阵,再渐渐的平息下来。玫兰骂自己傻,谁知道这是邀请还是small talk。
“恐怕,要票。”化妆晚会是校文艺部搞的,请的还有老校区的一帮子领导,小小的活动中心,装不下过多的人。票有定额,一共300张,每个系5张,其余的200元一张。全部的免费化妆出席。玫兰理所当然的没有。
“换!”林瑞掏出一张蓝色的票,捏在手中,毫不留情的指着玫兰的卡说。“那张红色瓦房的。”
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 难得又慢慢步进了平凡
忘掉了多不想失去 却终於失去他
偏偏空虚心里多记挂 风吹不息又似真却似假
前路我可不惜一切 再编织一个家
现在不想 想呀 一世不想烦
有谁人谁人令我不再惊怕
遇上你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