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是一种花,名字很美,但花却很普通,紫色的...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名字,有谁会注意它。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跑过来向我告别,说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一个北方的城市,说不定以后很难再见面了。我问她原因,她不说,我去码头给她送行。我有些遗憾地望着她走下码头……可偏偏有把伞挡住了我的视线,隐隐的只看到她的下巴……船就要开了……这时我从梦中醒了过来。这个梦做得好完整,也好奇怪。因为我已经好些日子不曾梦见她了。
今天早上,我翻报纸,看到了她订婚的消息。虽然在意料中,但仍有些茫然,最近,我养成一个习惯,对报纸的一些结婚、订婚启事,总有些敏感,总是小心翼翼的翻看,潜意识里我想我是害怕看到她的名字……但她终于还是来了……好快呀,我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现在她可以轻松了,可以不用那么神经紧张了。我甚至可以想像她微笑地把喜糖一一分发给一些同事,今天她的笑容一定很灿烂吧。
我低头在努力搜索她现在的模样,但是有些困难,她的面容常常有些不清晰和变形。有时候她梳着马尾辨,亲切得朝我微笑,眼神似乎还带着调皮的慧邪。有时候她剪着短发,眼神凌利的望着我…我的脑中一直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过去的她,一个是现在的她。其实对于是过去的她也只能剩下一些零星的记忆了,但她仍很顽强的占据我的大脑。
上初中的时候,风、倩、我、还有她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四个人性格迥异,却很投缘。她很活泼,倩显得文静,风很幽默,我相对要沉默些。记得在初中的某个时候,她心血来潮的突然说要写几个字送给我,我说好啊,我找了好几张长短不一的纸,她笑着写了一张又一张。内容大都忘了,我只记得几张纸条的落款都是"勿忘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勿忘我"这三个字。她笑着说,以后可不要忘了我。我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忘的。
那时候我们都喜欢在纸条上交流一些事情。比如一次,我写道(问):"人一生活着究竟是为了么?",她写的意思,好象是为了寻找快乐之类,我写的意思,人活着了是为了经受生活的历炼。那时候,我们俩不知觉得在一课堂上做一个游戏--"对视"。老师在课堂中讲课间隙,我会偷偷地转身去看她,她微微笑着,然后开始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我…坚持了一会,我受不住了,败下阵来,她得意的笑了。这种游戏,我们常常做,很有趣……
有一天她兴冲冲地跑过来,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听别人说,如果一个人不敢看她的眼睛,是懦夫的表现。"她接着说道:"你是一个懦夫。"我很窘迫,我不喜欢被人说成懦夫,可又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初三的时候,学校搞了一次中考的模拟考,根据成绩分成了三个班。我意外的考得不错,分到了复习2班。她那次居然考得不好,也分到了2班。她看到了我,就坐在我的旁边。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跟她坐得这么近,她却象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一会儿让我看这儿,一会儿让我看那儿。"你看,窗那边有人在看电视呀…"她指着窗外说。其实我内心很着急,想听课,可她在旁搞得我一刻也不得安宁…我正拖腮沉思,她突然盯着我研究性的看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我问她笑什么,她不说,我有些恼怒。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无所事事的拨弄起自己手中的笔。有时候,我真觉得她像得了多动症的孩子,一刻也不安定。"你知道吗"她说道:"我班里的同学如果给我抢去东西或别的什么,都会不肯,很生气的…为什么你不会这样…为什么你不生气",边说她一边很自然的用笔的一端(羽毛形)去削我的一本已包好书面的书。我本来也很自然的望着她的举动,也不以为意,但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我愣住了,我为什么不生气,我应该生气呀。我立刻把那本被她削坏书面的书从她的手中拿过来,把它合上,然后一声不响的坐着。她一愕,很惊讶的样子。这时老师在台上的课讲完,准备发那种复习题纲的卷子。趁着发卷子,我偷眼瞧她,发现她有些尴尬的坐在那儿。我的心一软,佯装问她复习题纲有几道题我不会做,请她教我做。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生气。她马上恢复常态,这时她的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让我读不懂…。
多年以来,我一直想画出这样一副画,她的双手放在身后,斜靠在学校操场的墙角,头微微的侧着,就这么凝视着我。眼神有时是微笑着,有时是严肃的,我总是有些不知所措得回望着她,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已消失…。我知道这样一副画面早已深植在我的脑中。
在高中的一天晚上,她意外来到我家。我与她在楼下的小河边漫步,然后坐下聊天,谈一些初中毕业后彼此的事情,间隙,她突然停顿了一下,轻声问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提了这么突兀的一个问题,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犹豫了一下,笑了笑说:"怕你不高兴吗"。黑暗中她的眼睛暗淡了一些,她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我也转身问她"你第一次看见我时是什么感觉?",我有些期待她的回答,我很想知道她对我的感觉,"你回过身,瞪了我一眼"她说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