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总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虽然我是个T,可看到那些粉团团的小宝宝们躺在婴儿车里,我仍有一种想伸手捏一捏他们小脸蛋的冲动。
经常会在小区里看到那些幸福的夫妻们晚饭后搀着蹦蹦跳跳的孩子到花园散步、游戏,心里就非常羡慕,二人世界固然温馨,可谁又能拒绝得了一个小小的、稚嫩的、纯洁的生命?
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强烈了起来:上个星期去一个朋友的新居做客,看到她装修一新、宽敞舒适的家,自然想到我们目前的蜗居,朋友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这个小区的二期马上就要开工,她能拿到内部价,让我们考虑搬到这里来。当时是觉得一万个好,可事后一想,我们就两个人,住四室二厅有什么必要呢?我们百年之后,这房子又由谁来继承?想到此,便枉自嗟叹起来。
女友自然知道我的心思,可她对我在网上到处搜索试管婴儿、人工授精的行为嗤之以鼻,她告诉我,首先,试管婴儿或人工授精代价非常大,且成功率也不高;其次,就算成功地培育了一个孩子,他(她)出生后是否健全?再者,就算生下来健全,以后的健康、安全、抚养、教育哪一步都不能出差错,谁又能保证?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她不想承担生育的责任,她说肯定好痛。“要生你自己生!”女友没好气地这样回我。
我的想法受到挫折,心里当然有些忿忿,可转念一想,就算她同意生育,这样一笔费用也不算少了,包括这个孩子出生后需要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吗?目前的形势已经很明显:在全国经济的大气候下,收入的增长越来越赶不上消费的增长了,一个正常途径出生的孩子从孕育生长到大学毕业,大约需二十万,在这期间,我们肯定会换一套大一些的房子,按现在的价格,没有四十万是很难买到的。这二十年中,我们还要生活,还要为自己储蓄养老金,为孩子储蓄婚嫁金……一百多万,我哪有啊?
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啊,我安慰自己,说不定过几年医学技术发达后,人工授精或者克隆技术已经普及,要一个孩子就跟割盲肠一般简单……如果我有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地爱他(她),让他(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有一个充满欢笑的家,有一对与他(她)平等相处的家长;他(她)若是犯了错误,我一定不会打骂,只会耐心地告诉他(她)怎么样才是对的;只要他(她)想要的东西,我一定尽力满足,决不会让他(她)自己眼巴巴看着别的小朋友拥有;我不会强迫他(她)读书、弹琴;只要他(她)愿意,他(她)可以随意地在家里的墙壁上画画……
我经常把自己的憧憬告诉女友,常常还会为了到底怎样正确教育孩子而与她争论不休,好象那个孩子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似的。女友有一个刚入小学的侄女,在此之前的寒暑假,这个小女孩就是女友的小尾巴,女友也是极其疼爱她,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礼物,带她上公园、吃麦当劳。所以,虽然她害怕生小孩,可也非常喜欢小孩。
“养几个孩子是我人生的愿望,我喜欢他们围绕在我身旁。如果这纷乱的世界让我沮丧,我就去看看他们眼中的光芒。总有一天我会越来越忙,还好孩子总是给我希望……”李宗盛的这首《希望》也唱出了我所想的,虽然我不可能有“几个”孩子,甚至有极有可能一个也没有,可是,假如,假如这辈子我有幸能拥有一个属于我的孩子,我也会尽自己所能,给他(她)一个最象天堂的地方。都说培养孩子就是一种延续自己生命的方式,自己没能得到的,希望他们能得到;自己没做到的,希望他们能做到。
如此痴痴地想了许多时光,某日,表姐忽然打电话来,告知她将于本周末携家带口来宁,顺便取道无锡、苏州,让我们做好迎接准备。她去年九月刚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满一岁了。我看过他妈妈从网上给我们发来的相片,简直就是她的翻版:一样微黑光洁的皮肤、一样翘翘的小鼻子、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更有趣的是剃了个“达瓦拉“式的头……再听他妈妈王婆卖瓜般大肆宣扬她的儿子是如何的可爱,如何的聪明,如何的顽皮,让我们在一次次聆听她的汇报后,都有种立刻就要见到这位“小小男子汉”的迫不及待的想法。现在他们终于来了,我们也跟着兴奋起来。收拾屋子,给他们准备落脚的地方,商议陪他们玩哪些地方、逛哪些商场、下哪几家馆子……时间就在一次次的讨论中飞快地过去了。
虽然见过表姐生育后的照片,可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让我小小地受了些惊吓:保守估计,她的体重至少比两年前我见到时重了二十斤,也许是因为抱着孩子的原因,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表姐夫手中更是大大小小地提了六七个包,让人感觉似乎是逃荒来的……我很快恢复了平静,安顿他们歇下,将东西放好;那个小小男子汉一进门就被女友抱去了,正在她身上顽强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一双小手用力地撑着女友的肩,小腿也不安分地踢踏着女友的腰际。他妈妈赶紧将他搂入自己怀中:“他还认生呢,你要逗他玩一会儿,他就要你了。”
他的确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虽然还不会说话,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他的妈妈炫耀似地与他合作表演了“飞机在哪里”、“眼睛在哪里”、“小鸟怎么飞”、“小狗怎么说”之类,当然是大人说,小小男子汉做手势。最后,他妈妈指着女友对他说:“宝宝,叫姨。”女友对男子汉眨着眼睛,面带微笑,做出一副鼓励的样子。男子汉对她也抱以粲然一笑,费力地挤出一个字:“鸡――”女友立即变成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表姐赶紧解释,男子汉现在还不太会发音,目前叫阿姨都是“鸡”。大家都笑了起来,男子汉也跟着巴结似地笑了,仿佛他也听懂了我们的话,他的表现,令大家更是乐得前仰后合起来。
第二天,表姐两口子决定去新街口逛逛,临行时,女友提议把男子汉留在家里,一是因为带着孩子逛街不方便,二是外面风挺大,怕孩子受了凉。这提议似乎正合表姐之意,并决定让我也不必陪着上街,留在家里照应着。并指着桌上、袋子里的东西交待着:“这是奶粉”、“那是米粉”、“喝水的奶瓶在红袋子里”、“盛米粉的小碗在黑包里”、“十点钟喂一次鱼肝油”、“十二点钟喂米粉”……交待完一切,二人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小小男子汉坐在床上,正与女友玩得高兴:他总是抓不着女友的手指头,每当他的小手与女友的指头碰了一下,便乐得咯咯地笑。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着他们的脸,那笑容便尤其温暖、动人。我看着,心里便感叹:若这孩子是我们的,多好!这边念头还未消落,床上的男子汉已经开始对此游戏厌倦了,他不再捕捉女友的手指,而是不耐烦地哼哼唧唧起来,女友见状忙主动将自己的指头送到他的掌心,他看都不看,一掌掀开(如此不贪女色的男子汉!),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抗议着。
“他是不是饿了?”女友问我,言下之意是让我把他的食物准备好。我对着满桌的“粉”却一筹莫展:有普通的婴儿成长奶粉,有A+奶粉,有AD钙奶粉,到底该泡哪一种?男子汉已经要往床沿爬了,女友一边手忙脚乱地将他往回拽,一边急着问了:“好了没有啊?快点啦!”男子汉显然对女友阻止他前进的行为感到恼火,哼哼声更大了。
就泡AD钙奶粉吧,我想,反正都能喝,可是,要多少粉,多少水?幸好,奶粉罐上有说明;这,对开水没什么要求吧?昨晚好像听表姐说什么80度的开水最好……我们有一只水瓶不太保温,估计差不多……奶粉罐上没有说明要加糖……一阵叮当作响后,我终于带着半瓶冲好的牛奶来到了卧室。
大概他真是有点饿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又开始找女友玩了起来,我们都松了口气:他毕竟才是个一岁的孩子嘛,吃饱穿暖就万事大吉了。
让女友和小男子汉在床上玩耍,我抽空收拾起屋子来,耳朵里还在留神着她们的动静,看来,这个一岁的孩子已经没有闲着的时候了,随着他咿咿呀呀和玩具陆续落地的声音,女友在忙不迭地和他说着话,安慰、劝阻、恐吓、哀求,什么都有,我听着听着不由笑出了声,心里也有些暖暖的,家里有个孩子气氛就迥然不同了,更象一个家。
刚打扫干净客厅,卧室里就发出女友一声尖叫,我抓着抹布冲进去,只见女友光着脚站在床下,孩子已经被她拎了起来。“怎么啦?”我焦急地问。女友对一块湿透的床单努努嘴,我伸手摸摸小男子汉的裤裆处,湿透了一大片,女友皱着眉:“这下床单要换了吧,唉,真麻烦。”
“不麻烦,你去给他换裤子,我来换床单吧!”我翻检出表姐那只装宝宝衣物的袋子,找到一条小小的开档裤,递给女友。床单很快换好了,那条被尿湿的,也被送进了洗衣机。可等我从阳台回来,小男子汉的裤子还没穿上。女友正很费力地用自己的上身按住那两只不停划动的小手,再弯着腰,用力向上扯着那条扭在宝宝腿上的裤子。女友用劲,他也用劲,整个小身子就象条被按在砧板上的活鱼――上下直蹦,女友听到我的笑声,气急败坏地命令我快伸手帮她一把,替她为宝宝提裤子。一个孩子总犟不过两个大人,裤子很快穿上了,宝宝也顺利坐到干爽洁净的床上,用小嫩牙咬起了牙胶,女友揉着太阳穴,靠在床头,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
我摸摸女友的额头,温度只稍稍有些高。“这就捱不住了?想想你表姐他们,整整一年,那都是怎么过来的?凡事都贵在坚持嘛!”女友抬眼看看我,有点委屈地:“没说不坚持啊,只是表姐他们已经忙惯了,都成了良性循环,我呢?才接手一天都不到――”“不要再谈什么接手不接手的,从现在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你和我的,我们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记住了吗?”
女友“哦”了一声,又仔细端详起小男子汉。
我继续诱导着她:“他是我们失散一年的儿子,现在,被一对好心的人送回来了,你想,我们应该怎么去疼他呢?”
“儿子?”女友笑了起来,“那是谁生的呢?你还是我?早告诉你了,我是不生孩子的。”
我看看女友,咬着牙说:“你就当是我生的吧?”
“你生的?你和谁生的呢?”女友好奇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探究些什么。我的脸色也开始有些发白了,“这只是一个假设啊,你难道不会假想吗?让我们插上想象的翅膀……”
“最好别用这个方法,我想啊想啊,就会当真的――你和别人都生了孩子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存心气我啊?”
“那你就不能大度些?想开些?善良些?勇于接受事实,接受这个孩子?哪怕这事实是让如此的不能接受?如此的――”
话没说完,咚的一声,又是一阵哇哇大哭,我们张皇四望,身后的孩子没了!女友俯身往地上一探头,孩子正躺在地板上,小脸皱了起来,哭咧咧地摇着头,眼泪也迸了出来,我们赶紧将他抱上床来,拍着他的背,为他擦拭着眼泪鼻涕,又将玩具递到他的面前,塞到他的手中。好大一会儿工夫,他才平静下来,我讪讪地笑着对女友说,“看护小孩子的事,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啊!”女友从后面搂着宝宝,将他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腿上,才淡淡回了一句:“你不是还要让我插上想象的翅膀吗?看来,还是实际一点好,起码宝宝就不会摔倒。”
我自知理亏,忙积极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宝宝该吃米粉了吧?”
“米粉倒不忙,刚刚才喝了牛奶,也让他有个消化的过程。噢,表姐走时不是说十点钟喂一次鱼肝油吗?你先去把鱼肝油和水拿来吧!”
这回宝宝比较乖了,按照表姐临走时的交待,用滴管吸了十滴,再放进他的嘴里,宝宝巴嗒巴嗒地吃下去,没什么反抗的意思,估计味道不差。我从客厅找了个麦当劳的玩具,讨好似地放在他的小手上,可没想到这一举动立即就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他刚一拿到玩具,手没抓稳,掉到了地上,我便弯腰给他捡了起来,他立即就认为我的这一行为是在与他做游戏了。玩具再次到手上,他又扔到地上,我伸手捡来并叮嘱他:“宝宝乖,不要乱扔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他咯咯地笑着,再次将玩具扔掉……越玩越起劲,我的腰却受不了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玩具藏到沙发后,对他一摊手:“没有喽!”
宝宝看到我空着的两只手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并用很大的哭声发起反击。女友一听到他哭便没了主意,直怪我:“你就跟他玩一会呀,又把他弄哭了,这回你来哄他!”
没办法,我只好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了。我接过哭喊不止的男子汉,嘴里不停地说着好话:“宝宝乖,不哭了;宝宝乖……”无济于事。看着他哭得这样伤心,我们心里也挺难过,这么点大的小孩,无法用语言来表示出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情绪波动只有笑和哭来反应了。而且如果他一直这样哭下去,表姐回来会不会认为我们虐待了她的儿子?她可是把这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呢!表姐夫早就抱怨表姐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已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女友从他们的行李中找到一只小皮球,扔到他的面前,他的哭声立即止住,眼睛盯着仍在滚动的球,挣扎着要脱离我的怀抱。我扶着他的两条小胳膊,让他站到地板上,两只小脚刚一沾地,他便立即迈开了步子,朝着球追去,还不住地甩着我的手,好像我牵绊了他似的。他显然很小就会“踢”足球了,跑到球那儿,小脚一伸,球便飞快地朝着门口滚去,他又在我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追着跑去,腮边还挂着一串泪,笑声又出来了。
这下麻烦更大了,我不知道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孩儿为何会有这么充沛的精力?他和女友你一脚我一脚地踢得大呼小叫,满屋乱窜,毫不厌倦。而我早就叫苦不迭了,想一想弯着腰,拖着个吸尘器跑半个小时也够受的呀,何况一个一直挣扎着要摆脱你的小子?
女友和我轮番上阵,与这位未来的球星玩了足足一个小时,他终于也撑不住了,脚步迈得也没刚才大了,球踢得也没起先那样远了。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该给他喂米粉了。
这项工程的难度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不知道他的爸妈怎么让他吃下去的,我只看到我喂米粉时,他紧闭着嘴,不停地跟调羹捉起迷藏;好不容易塞进他嘴里了,他却不咽下去,含在嘴里,当第二勺再伸过来时,他“噗――”一声全吐了出来,一碗米粉,他最多只吃进去三分之一。而我们的地上、床上、身上全都不能幸免地尝到了米粉的滋味……
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三分之一也算吃了,幸好不用再喂什么了,女友带着他继续玩起了踢球,我把地上、床上收拾干净,床单又要换了……
洗衣机在阳台上轰轰作响,我揉了揉腰,向楼下望去,表姐她们怎么还不回来呢?
女友与宝宝对话的声音也不那么响亮了,我想,她一定也很累了吧,宝宝太顽皮太难带了。我正准备回屋内去和她换换手时,门铃响了,随后表姐的大嗓门让我心里一松,“宝宝今天听不听话?没烦着你们吧?来,让我抱着,你们都先歇歇去。”
筋疲力尽的我们靠在沙发上,手脚都僵直了,可嘴里还在争先恐后对表姐和表姐夫说,“宝宝很可爱,一点都不麻烦……”
第二天一早,我和女友将表姐一家送到了汽车站,他们再继续下一站的旅程――无锡,都已经道了再见,可临进检票口,宝宝突然掉转了身子,从表姐夫的肩上探出头来,向我们摇着小手,这一举动,让我和女友大为惊讶,赶紧也对他挥动起手臂。这一瞬间让我和女友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感叹和回味,可这感动仍不足以让女友能渴望自己也有个孩子,她觉得照顾孩子实在太麻烦了。
回到家中,我们开始从里到外大扫除,光是与宝宝有关的垃圾就装了满满两个大塑料袋,被他撕碎的纸片也被拖地板的水润湿了,纷纷沾在地上,非得跪在地上用手才能揭开,女友一边埋头工作,一边嘟嘟囔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这下可知道厉害了吧?一天就能把我们两人累个人仰马翻,要是365日――”她的话停住了,用手举起一样白色的物件,“你看啊,宝宝的小袜子,就一只。”
我蹲了下来,真的,是宝宝的一只小袜子,脚心处还绣着一只小熊,“一定是他们走的太匆忙,忘了带走的。”我闻了闻,“哎,这还有一股奶香呢!”“是吗?”女友也凑近了那只小袜子,“嗯,这就是宝宝身上的那种味道啊!好香哟!”
晚上躺在床上,心里仍记着那个小小男子汉的种种,他娇憨的笑声,柔软的身体,气球般的小脚丫,硬硬的小鬃刷似的头发……女友看我睁着眼睛不说话,问:“你又在想他了吧?”
我笑笑:“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想他呢?”
“是啊!”女友探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只袜子,反复看着:“他可真调皮,一个人根本照顾不了他!我姑父姑妈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这还不够,还要请个阿姨回来做饭才行!不然等表姐和表姐夫下班回来后,饭都没时间烧了!”
女友说着,把袜子放回原处,顺手关了台灯,躺回被窝里,“这样看,还是两个人的生活轻松一点,没负担。”
我们沉默了,我在想,两个人的生活的确是无忧无虑,没牵没绊的,不用成天围着孩子转淡漠了感情,也不必因此而连累了父母,更不用成天忙着拼命赚钱,为的是让自己的孩子吃得好些、穿得好些、得到的多些。可是,有个孩子也不错啊,他真象个小天使一样,眼睛那样的纯洁、干净、光亮……
“其实,有个孩子也挺好的,虽然累一点,可是却满开心的……”半晌,女友又开口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