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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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雪渐慢,雪路悄然短。
看不见雪中夜色,一任禁锢脖颈的锁链来牵引,去追寻那些无悔的期待。
说不出的话语,只有口中含羞不断。
身后紧锁的双臂似狗儿的尾巴在跳跃,跳跃的前胸乱无序,心潮起伏难禁断!
雪路有多长?脚链难度量!
在这雪的深夜,自从有了他,我的心又找到了那份祥与安。
对于你的爱,你的链,你的虐,此时我有多少话语要在你的耳畔呢喃,又有多少娇媚与柔情要你恋。但是,你的不语,你的沉寂和你那“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使我明白,此时此刻你需要的不是这些已经习惯了的平淡......。
“宝贝,把脚抬高点,就要上台阶了,”随着他的话语,我被脖上的锁链拉了拉。
阿!就要到了,我曾经熟悉的庭院。
停下了,前面的脚步停了下来,“哧、啦”一声,他把自行车支了起来:“ 宝贝,我先进去一下, 马上就来”。
继而,是他离我而去的脚步声和开启木门的“吱”声;一切又安静下来。
我知道,他已从绿色的“芦花茶园”小匾下的小门进入到了被小红墙围护着的小院,同时也仿佛看见他疾快的穿过小小的院子和正房的茶室去打开了后院的房门.......
我在路边小院门旁静静的等着,等着他的返还,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正在家享受着空调的凉爽,忽然“叮呤呤...”电话响了,“meishao 是你吗?”“是我呀,哈,我听出来了,霏霏!没错吧?”同窗的年轻女孩久别闻声,自然就兴奋了起来。
“嘿,看把你美的,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听了霏霏的口气,就更加证实了我已经得到的消息,忙宽慰起来“我说你呀,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呀,现在的高考方式很片面,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运气占有很大的成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也不用什么卧薪尝胆的,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
“好了,好了,看你比我还急呢,这些话同学们说的我的耳朵真的生出老茧来了,哈哈,尤其是你的那个同桌杨华,她三天两头的来电话”,“是吗?真不枉好朋友、老同学一场....”“什么?..什么?好朋友一....场!?那以后呢??啊??别以为你考上了大学就高我们一等去另谋新欢”,她总是这样咄咄逼人,肆意的打断我的话,把“一场”二字说的很长、很重。
“唉,你听我说呀,好朋友是互相信任的,你没被录取的事还是她告诉我的呢,她很着急,让我劝你呢,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怕你....”。“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小、心、眼,不过,我倒觉得你很那个耶!”,“我很那个什么呀?”我唯恐别人误会我急问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替古人担忧了,那个打击我早就烟消云散了,你要是真的想为我解闷,就马上过来一起喝茶好了。”
“喝茶?在哪里?”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呢,知道芦花公园吗?”
“知道,那个公园不是很大的,去玩的人少,偏僻,很幽静,小树林,假山多”
“嗯,在西北角有个古香古色的小院子,我哥哥已经把它买下来了,开了个茶室,”“那么偏僻,生意好做吗?”我关切的问。
“这几天还是看好,我哥哥还算是有点远见,瞄准了这一片的文化人。”
“闲情逸致”我插了一句。
“嘿,你又打岔了,你操这个心干什么?你到底来不来?”
“我当然要去了,朋友相约,不亦乐乎啦”,“那就快点,杨华也来的”,“好呀,我这就去,但是你要告诉我那个”。
“什么呀,又怎么了?”霏霏性急。
“就是你刚才你说我很什么呀?”
“哈哈哈....,你来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等我去了你们又捉弄我”我又拧了起来。
“哟,果然是个小心眼,好好,我告诉你,那就是,你真的很可爱耶!哈哈,”“我?.....”,“是呀,不然我们怎么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呢?快来吧,要是让我们等急了你可就真的不可爱了呀”,“好,这就去了”我知道去晚了她们又要找借口让我请客了,上次就是请她们看的电影。
自从那次喝茶,我认识了她的哥哥,知道她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和一个住在离本市不很远的另一个城市的老母亲。
再后来,我上大一后没有两个月,就知道霏霏和杨华合伙走南闯北的做开生意了,很少在他哥哥那里住。
我正沉浸在往日的记忆里,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雪夜,也许,我已适应了黑暗。
忽然,“哗啦”一声响,只觉我的脖子被粹不及防的向前下方猛地一拽,我一个踉跄,却被脚镣绊住,本能的伸手拄地,却忘了双臂紧紧反铐在背后,给与我的只有手腕的疼痛。
瞬间,随着喉咙深处发出的尖叫,耳朵“嗡”的一声,我扑面倒在了雪地里。
啊!我立刻意识到,自行车倒了!
脸上,没有火辣辣的痛,感到的却是凉渗渗,我马上条件反射的就要往起站,收腹、绻腿好不容易挣扎着跪了起来,怎奈脖圈铁链被牢牢地锁在了躺在地上的自行车上,连脖子也无法抬起来。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感到的只有脸的冰凉,膝盖的寒冷。
慌乱的挣扎,得到的是更为严厉的惩罚,女孩柔嫩的脖子怎禁的住钢链的撕扯?
“哎呀!!你这是怎么搞的?”很快地,他跑了过来。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我的尴尬,我的姿态,女孩的自尊又占据了我的心田!此时,我反倒不情愿他的出现,我多少次倔犟地甩动着娇嫩的脖项,想仰起我平日里矜持的脸庞,但此刻只有长发散乱;多少次拼命扭动反铐着的肘腕,欲撑起我往日的端庄,但此刻只能由拳变掌,由掌变拳;被脚镣紧紧锁住的双腿也在盲目的蹬蹬踹踹,而蹬踹出的只有脚腕上的万般无奈......
徒劳的努力,女孩天生柔弱的身体,怎抵的过这些闪亮钢铁的冷酷?所有的回敬只有铁链对我无情的嘲笑声和对皮肉的惩罚!
“哈哈,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只一会,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哼!你在一旁幸灾乐祸?袖手旁观?也和这些镣铐一样在嘲笑我?难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在黑暗中我不敢妄动一下?
分明是你的离开、分明是你的车子!你不该仓促的把它支在这松软不平的雪地上!!
委屈....羞愧...抱怨....,这些,只有止不住的口水自唇边为我来申辩!
被镣铐禁锢的女孩还能做些什么呢?所有的强加,所有的意外,只能用她的肉体和精神来承担!
现在,我唯一的自由只有口水和泪花,可眼泪你也看不见,她已被黑暗所掩盖。
“哎呀,宝贝,你的现在真美,我好喜欢;可惜你看不见你自己低伏着头胸、散落着长发,掀起的裙摆,高耸的....,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你不停扭动着的细弱的腰肢,使得禁锢在你肢体上的所有金属摇曳出诱人的光环。”他在喋喋不休的挑逗着我。
不,扭动是我不可遏止的,我....,我的所有都在你的股掌之中,你那天使般的大手,蕴藏着使我无法躲避,无法抗拒的力量!你在抚爱、你在安慰、你在解救,你在耕耘属于你的江山!在用你的魔掌轻抚我的所有不平......。
我是怎么了?没有了自我,没有了力量,隔着口中那些微妙的小孔却又开始了这般的低吟轻唱!?......
本是挣扎的晃动渐渐的、渐渐的变了......
忽然,我的腰肢一紧,我的那里也....,
啊!...!啊!请你慢些,请你松点!我的腰.....,我的.....。
他总是那么与众不同的,甚至怪异的抱我,有些象风儿掠过山川......。
此时我犹如腾云驾雾般在随天使飞翔,进了小门,穿过庭院,脚下铁链叮铛乱响,口涎羞融雪,长发也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