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幻想,你进入我的体内,与我融为一体......
......你早有预谋......
......无论决定做什么事,总有代价......
......5年,好悠长......
......他妈的钱呢?!......
......生意交易而已......。
......已经作了决定......决定什么?......
......我要离开!......
一
“等一等!”
铃按住了电梯门。
“谢谢。”一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色的女人随声而至。女人隔着镜片打量了铃一眼。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也戴着墨镜,披着黑色大衣,一副黑社会大哥的派头。男人按了十楼,与铃同一层。
电梯启动了,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机械运转的喀喀声。男人严肃地背对着两个女人。然而,他身后沉默的空气里却存在一种无声的交流。
铃狭长的眼睛透过额前的乱发放肆地扫视着靠在电梯另一角的黑衣女人。黑衣女人似乎感觉到铃的目光,大方地摘下了墨镜,扭过头来与铃对视。
这个女人真的是从头黑到了脚,黑色的短曲头发、黑色深邃的眼睛,黑色的嘴唇似乎涂有致命却诱人的毒药,还有黑色性感的超短裙,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妖媚。
黑衣女人也在盯着铃看。一身皮夹克工作裤加工人靴子,活脱一干粗活的工人,随意裁剪的头发挽在耳朵后,可以看到耳朵骨上一排活页文件夹似的耳环闪闪发光。铃给她的总体印象是――粗犷,这在她看来仿佛是种不寻常的信息。
暧昧在溶解着凝固的空气,两个女人仿佛从互相挑逗的对视中嗅到了相同的气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男人迈了出去,黑衣女人随后。离开前黑衣女人特意冲着铃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铃的目光不由得追随着黑衣女人的背影,落在了那双曲线诱人的正款款前行的美腿上。
收回目光,铃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根据刚才的观察她就知道那女人铁定是那黑社会大佬的情妇,这种女人可不好招惹。
铃从裤兜里掏出钥匙,翻过门牌号看――1003,就在那对男女的隔壁。
在这栋豪华大厦里,这间除了一张床垫、一台卡式放音机和一台电话之外就可以说是空荡荡而又陈旧的闲置公寓现在是铃暂时的安身之所。铃因为偷窃罪落网,一蹲就是五年。刚刚刑满出狱又无依无靠,多亏了一个熟人关照,铃才得到了一份临时工作,就是翻新这间旧房子。
“房子我已经检查过了,大致上没问题。梳妆台已经订购,浴缸可以修理......知道,我明天就开工......皮先生,再次感谢你给我机会。再见。”
放下话筒,铃转身望着身后的墙壁,咀嚼着口香糖,若有所思。从墙壁的另一边不断传来阵阵男人兴奋中的淫荡吼叫......
那头疏导管渠用的红色怪兽运作起来总是要发出刺激神经的轰鸣,铃好容易才听得到敲门声。
打开门,那天的黑衣女人站在门外。她还是一身黑,不过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依然是那么的性感迷人。
“嗨,我是紫兰,我们在电梯里见过,”她礼貌地自我介绍,微笑消魂蚀骨。
“我叫铃。”
“铃......”她喃喃地重复铃的名字,“我听到你在里面动工......要喝杯咖啡吗?”铃看到了一只温润的手,指甲涂着毒药
般的黑色,递上了两杯咖啡。一杯加了奶,一杯则是黑咖啡。
“噢,当然。请进,我去洗洗手。”铃扬了扬沾满污渍的手。
“好。”紫兰回头望了望走廊便进了屋。
“拉捷呢?”紫兰边观察屋子边问。拉捷是这里的屋主。
“回印度去了,但还会回来。”铃则边清洗边回答。
“你只在这里暂住?”
“对,随时要搬走。”铃从紫兰手中接过黑的那杯。
“我猜你喝黑咖啡。”妩媚的眼里不无得意之色。
“猜对了,谢谢。”
“别客气。”她微笑着,“坦白说,我有点别具用心,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对,我很晚才睡觉,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迟点才用电动工具?”
“啊,真不好意思。”铃有点过意不去。
“错不在你......”她马上解释,“只是,这里的墙很薄。”她悠闲地踱向一面墙壁。
“是吗?”
“就象没有间隔一样。我自知要求过分了点。”她转过身来。
“不会,我可以先干别的事。”铃看了一下周围。
“全部都是你自己动手?了不起。”她的目光顺着铃的,然后又回到铃的脸上,“懂得修理真了不起。我爸爸也懂,我家从来没有新东西。有东西坏了,爸爸就拆开来,拨弄几下,就又可以运作了。” 她绕着铃转了一圈,又回到铃的面前,目光落在了铃搭在裤腰上的强健粗糙的手上,耐人寻味地说:“他有对灵巧的手。”
两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紫兰妖媚的眼神始终围绕着铃。
铃则微笑着迎接紫兰钩魂的目光。她可以感觉得出对方举手投足间的风骚韵味并不是无意流露的。铃心里嘀咕,她在勾引我吗?
“我想我应该告辞了。方便时才还杯子吧。”
“谢谢。”
“别客气。”紫兰优雅地转身离去。
二
夜幕降临,在肮脏幽暗的巷子里,一家叫“水帘洞”的女同性恋酒吧这时才是最精彩的时间。
“哦,好久不见了,铃。”女酒保跟刚进来的人打招呼。
“5年6个月16日。”铃衔着烟坐到吧台前,“苏珊,近来好吗?”
“别提了。赏脸喝点酒吗?” 苏珊递给铃一瓶酒,自己也开了一瓶。
“谢谢。”
“欢迎归来。”
两人干了一口。
“有工作没有?”苏珊吸进一口烟。
“有。修理水龙头,刷油漆......”
苏珊凑上前:“我指真正的工作。”
“没有,也不想有。我来,是为了找女伴。”铃冷冷地说。苏珊干笑了两声,识趣的走开了。
铃离开吧台,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搜寻着猎物,阴暗处人们投来了似乎不太友好的注视。角落里正坐着一个颇为丰满圆润的寂寞女郎,铃坐到了女郎的旁边准备搭讪。不巧这时女郎的伴――一个虎背熊腰的女条子回来了,双手撑着桌子以一种不欢迎的眼神打量着铃。
“慢着,我认得你。”女条子似乎得出结论了。
“你认错人了。”铃斜睨了女条子一眼,自顾自地喝酒。
“我可不知道原来你出狱了。”女条子掀开衣角故意露出别在腰间的警章和配枪。
“你厌倦女神探后......找我。”铃觉得很是无趣,扭头给女郎掉下这句话便悻悻离去。
空荡荡的房子,简陋的床垫,铃又度过了一个空虚的夜晚。
强劲的摇滚音乐充满了整个房间,铃举着长长的油漆刷子随着节奏一下一下地刷着天花板,有力的手臂也随着运动显现出刚劲的线条。
铃总是爱穿背心和宽松的工人裤,脚蹬工人靴子,这样方便工作,也是她的风格。干着这些粗活的她全身早已是脏兮兮的了,然而却散发着狂野强悍的独特气息。裸露在外的皮肤在炫耀着它的辉煌战绩――斑斑驳驳的刺青,特别是右手二头肌上透露性向的双头斧。
此时,一串电话铃声割破了刚劲的摇滚氛围。
铃一把抄起话筒:“嘿,皮先生你好......。是的,一切正常。我已经清理了排水管......。什么?......”铃静静地听着话筒的
另一头讲话,似乎有点小问题发生了。
“哪个房间?......好的。”铃皱了皱眉,扭头望了望身后的那堵墙。
咯咯咯......
来应门的是紫兰,诱惑的黑色裙子,米色披肩慵懒的搭在肩上。她见到铃似乎有点惊讶,至少她表现得象是这样。
“噢,该死,我不知道他会麻烦你,我一定是很惹你讨厌了。”紫兰一脸抱歉又不无风情万种的说。
“也不算。”铃靠着门微笑着说。
“对不起,我以前是找拉捷的,刚才急起来只好找皮先生了。”她解释道。
“他说你掉东西了。”
“是的,请进。”紫兰优雅地引路。
铃心里明白紫兰在玩什么把戏,忍不住偷笑,径自走向厨房。
“洗碟子时,我的耳环掉进了水槽里。丢的是心爱的耳环,所以着急。”紫兰跟在身后。
铃打开盥洗台下的装饰门,观察了一下水管的位置。
“有没有煲之类的东西?”
紫兰递给铃一个盘子。铃忙着用扳手拧开水管,但也感觉得到紫兰诱人的玉腿就站在自己身后。
“铛”的一声失物从水管内掉到了盘子中。
“找到了没有?”紫兰探头焦急地问。
铃把耳环擦干净后递到紫兰的面前。紫兰欣喜的说:“噢,多么神奇。真不知道怎么样感激你好。”她伸出柔软白皙的手,以一个缠绵的动作从铃的手中接过耳环。“你应该收点费用的。”
“不用。”铃展露魅力的一笑,转身蹲下从新把水管接回去。“皮先生吩咐的,那就不必了。”
紫兰靠近铃的身旁,铃的视线所触,一双玉腿近在咫尺:“那么,你不收费,喝杯酒如何?怎么可以通宵干活呀?”就象女妖的咒语,怎容人拒绝?
“那好,”铃站起身来。“就喝一点。”
紫兰盈盈走进酒吧间,取出两瓶啤酒,示意铃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后紫兰来到铃的身,把酒递给铃,面对着铃坐在了茶几上,居高临下:“你好象有点不自在,我令你紧张了吗?”
“不是。”铃抬眼盯着紫兰的脸。
“令你口渴?”
“令我有点好奇。”铃慢悠悠地说。
“奇怪,我自己也有点好奇。”
顿了一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错的刺青啊,漂亮的双头斧。”边说边用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滑过铃右臂强壮的二头肌,“我认得这个,你意外吗?”
“也许吧。”铃灌了一口酒,继续玩味地盯着紫兰。
紫兰起身坐到了铃的左侧:“我也有个刺青,想看吗?”
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紫兰。
“纽约州的一个女人替我刺的。”说着便放下酒瓶,腾出手来把遮盖着左乳的布料扯下,露出了半个白玉般丰润的乳房。在阴影里那里似乎真的有个图案。
“喜欢吗?那女孩刺了一整天。她保证不会痛,但是之后我却痛了好久......”她幽幽的说着,开始爱抚起来。“起初不能摸,但现在我喜欢爱抚......”
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坏笑着。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紫兰见铃没有动静,按奈不住,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乳房上放:“摸一摸。”紫兰带着铃的手爱抚着自己,发出轻轻的叹息。
“干什么?”明知故问。铃调整了一下坐姿,爱抚着紫兰。
“还用问?我在引诱你啦。”现在的紫兰眼里满是蒸腾的欲望,淫荡而美丽。
“为什么?”铃虽然陶醉于对紫兰的爱抚,却故意吊她的胃口。
“因为我想......自从在电梯里见过你后,我一直都想。”紫兰的呼吸吐露着芬芳,“啊~~~”铃突如其来地用力握住紫兰饱满的玉峰,紫兰不禁呻吟出声,喘息急促了许多。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证明......”紫兰颤抖着抓起铃的手,把铃的食指含在嘴里,再张开双腿,送入短裙里,送到自己的最私处。“你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但应该相信自己的......触觉吧。”
天啊,她没有穿内裤!她都是计划好的!
铃摩挲紫兰丰厚的唇瓣,她的触觉告诉她那里已是黄河缺堤,泛滥成灾了!
“啊......我整天都在想着你。”紫兰叹息着,“啊啊......”铃忽然加重了力度,紫兰受不了刺激,娇喘连连,左手则使劲抓住铃那结实的手臂。
铃凑近紫兰温热的呼吸,不急不徐地说:“你早有预谋,故意将耳环扔进盥洗槽。”
“我~~承~~认,你~~会缩手~~吗?”紫兰的呼吸紊乱,声音已不能自已。
“不会。”铃也陶醉着。
“是的~~我是故意的~~呵呵~~”紫兰努力把嘴凑向铃。“求求你~~铃,吻我~~”
铃没有犹豫。两片嘴唇粘在一起,就犹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大家彼此急切地需要对方,尤其是铃,她已经压抑得够久的了,刚才的镇定是因她的谨慎而已,现在长期积压的性欲终于找到了出口。她把紫兰压倒在沙发上,发疯似的一路吻遍紫兰的脸、脖子、胸脯,双手狂乱地抚摩紫兰的娇躯,一路向下移去......
三
突然,“喀嚓”一声开门声响起!
“干!” 紫兰暗自惨叫。
“紫兰,你在家吗?”男主人回来了!
此时两人正处于忘我境界,正在情欲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就象突然看见红灯一样,两人艰难的刹住了车,条件反射般坐起身子,趁那男人在看手上的信件和帐单的档子以最快速度整理好仪容。若非两人反应快,恐怕要被抓奸在床了吧!
“在呀,凯撒。”紫兰边披上披肩边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迎接。
这个叫凯撒的男人可是个敏感多疑的黑社会,无论掩饰得多么自然,紫兰的异样终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何况还有个“奸夫”在!
凯撒当下就发作起来:“怎么啦?他妈的怎么啦?!......噢......”说着便向铃冲过去,话音未落他却看清楚那是个女人。
醒目的紫兰马上上前打圆场:“铃,这位是凯撒。凯撒,这位是铃。”
“啊,我还以为......”凯撒尴尬地笑着,“这里可真暗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试着转移话题来掩饰困窘。
“玲在替皮先生翻新房子。”紫兰恢复了一贯的冷艳。
“哦,对......老皮跟我提起过。”凯撒抓住这个下台的台阶。
铃在一旁感觉浑身不自在。
“欢迎,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了。”凯撒假惺惺地伸出手,铃应酬式地跟他握了一下。
“你跟拉捷拍挡吗?”凯撒一把搂住紫兰就要亲。
“不是,拉捷回印度去了。”
“她是一个人干的。”紫兰补充。
“真的?老皮肯雇用你,你一定是个熟手了。老皮是我的老朋友了。”凯撒依然搂着紫兰。
“紫兰提过。”铃双手插在裤兜里。
“真是自己人啊。那么,你是几时出狱的?”
“凯撒!”紫兰对此感到反感,甩开凯撒走进酒吧间。
“干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了解老皮。”凯撒摊了摊双手,“他自己也蹲过大牢,蹲了13年。你呢,几年了?”他咬着不放。
“5年。”
“5年?不太糟嘛。什么罪名?”凯撒有意让铃难堪。
“这不关你的事,凯撒!”紫兰看不过眼。
“说的对,不关我的事。你不想说就算了。”凯撒摆摆手,“我只要你明白一点,好吧,我们都是好人。”说着,他拿出了一大捆的钞票,熟练的数出了一小叠。
铃看着他的动作着实感到讨厌。
“拿去。”钞票递到铃的面前,“拿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拿去。否则,我会为你操心的哟。”钞票又在铃面前扬了扬。
铃自然听得出黑社会大佬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她滚远点罢了。铃懒洋洋地接过那几个臭钱。
“这就好,我有胃溃疡,最忌操心了。”凯撒装模作样地按按自己的腹部,然后接过紫兰递过来的酒。
“我要告辞了。”铃实在待不下去了。
“走?再坐坐嘛。紫兰,倒点酒给她。”这惺惺作态的老狐狸!
“不了,我还要清洗工具呢,改天吧。”铃转身离去。
“那就改天好了。”凯撒望着离去的铃喃喃地说,紫兰则沉默不语。
铃在洗手间搓洗着油漆刷子柔顺的毛。洗着洗着,铃望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那些曾经给紫兰带来欢娱的手指发呆。
“铃啊铃,你在干嘛呀?”污渍班驳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惬意却又无奈的笑容,“去招惹黑社会大佬的情妇找死呀。”
四
铃随手把电动工具扔在车尾,一屁股坐进了她63年“雪佛莱”的驾驶室,准备启动车子。突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是紫兰。
“我想见你。”紫兰动情的望着铃。
“咳......我认为这可不太妥当。”铃清了清喉咙,摇摇头。
“我想道歉。”
“噢,别道歉,求你啦。”铃侧过脸去,“我受不了女人为了性欲而道歉。”
紫兰伸手一把揽着铃,凑近身子,呼吸喷在铃的脸上:“我要道歉,不是为做过的事,而是为还未做的事。”语毕,右手抚摸着铃的脸庞,便吻住了铃。
管她是哪个鸟男人的情妇!豁出去了!铃激情的应和着。
缠绵的唇舌交缠挑起了汹涌澎湃的情欲,紫兰实在受不了了,眼神迷朦,喘息着:“你~~有没有床?”
空荡荡的旧房子里那张简陋的床垫一下一下地发出“咯吱”声,两具赤裸裸的肉体正在上头激烈交战。两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手指互相在对方体内和着同步的节奏猛烈地进攻......
“啊~~啊~~~”同时到达颠峰的两人发出悠扬的咏叹,像是合唱一样荡漾着整个房间。
铃瘫软在紫兰丰腴的肉体上,手却不安分地揉捏着眼前那胀鼓鼓的、白白嫩嫩的美乳。紫兰的年纪大概是三十左右吧,正值狼虎之年,身体年轻完美,同时又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骚韵味。
“哪个该死的凯撒有这么个尤物肯定是爽死了,难怪看得那么紧。”铃心想着,不禁有点不悦。
五
这天外出回来,铃从车上提起干活的家伙,吹着口哨,步伐轻松地走向公寓大厦。自从再次享受到鱼水之欢后,铃倍感神清气爽,心情也愉快得多了。
大厦大门前,一个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急切的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
铃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无意中听到那把带英国口音的嗓子哀求道:“......我当然知道他不在了。请开门吧,我今晚要走了。紫兰,你难道要我求你吗?就两分钟......好。”
“紫兰”两个字清清楚楚的被铃的耳朵接收。铃的心里不免泛起疑团,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门琐应声打开,墨镜男人无礼地抢了铃的道,迫不及待的闪身进了大门。
“王八蛋!赶着去死呀。”铃愠怒的皱了皱眉,嘀咕着推门进入。
墨镜男人扣响了1004的门。
“紫兰,你好漂亮啊。”男人一步就跨了进屋。
看着那家伙对屋里的人色迷迷的贱样,铃就觉得说不出的反胃。
自从凯撒收购了紫兰工作的夜总会,紫兰就跟了他,有五年了。凯撒在外干的就是洗黑钱的勾当,但他从来只称之为生意。
凯撒待紫兰算是不错,问题是,她心底爱的是女人,却要做个男人的泄欲工具。凯撒看得很死,根本不允许她有任何越轨的行为。要忍受寂寞不用说,而且还要忍受凯撒那帮兄弟的垂涎。紫兰曾经有过离开的念头,但是她面对的可是黑社会人物,她只有一个选择――乖乖地做她的金丝雀。直到铃的出现,紫兰体内的欲望再度苏醒。她迫不及待,千方百计......终于,她如愿以偿。情欲的水坝一旦缺堤便势不可挡。
又一个情欲高涨的下午......
“啊~~~啊~~~~~~~”
一波又一波浪潮退去后,紫兰疲惫地瘫软在床上,幽幽地呓语:“我幻想过,你进入我里面......与我融为一体。”扭头望着铃。“你是多么美丽。”
铃默默地穿回裤子,弯腰提起靴子。
见铃不答话,紫兰问:“怎么了?”
“没事。”
“有的。”紫兰撑起身子,“你不想见到我,是吗?”
“跟女人上床,最难忍受的就是......”铃系好皮带,“对方瞎猜了。”接着坐到床上,边穿鞋子边看着紫兰说:“你不明白,因为你我有分别。”
“分别不大呀。”紫兰耸耸肩。
铃叹了口气,低头系鞋带:“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最重要的是你跟我一样,是真心喜欢同性?”
“我可不像你,我比你聪明多呢。”
“你爸这么说的吗?”铃嘲笑她。
“我自己知道,不用纹在手上。”
“你意思是你没有跟男人干吗?”
“我没有。”
“这可真离谱了,我听得见的。” 铃生气地站起身,指着墙说:“墙很薄,记得吗?”
“你听到的不是性交。”紫兰缓缓的说。
“那是什么?”铃死死的盯着紫兰,眼神仿佛在说:你当我是傻子呀?
“工作。”紫兰沉吟,“无论决定做什么事,都总有代价。你说过,只要是你拿手的或者是容易的事你就干。不只是你,我也一样,我们都在为某些事付出代价。你我的共同点多着呢。”紫兰抬头看着铃。
“今天早上那男人是怎么回事?”那墨镜男人!
“沙利吗?”
“别跟我说那又是为了工作。”铃显然不满意紫兰的解释。
“不,沙利知道我喜欢同性的。” 紫兰拨开额前的刘海。
“对,大概他只看不干。”铃套上衬衣,嘲弄的说。
紫兰厌倦了这种无谓的争论:“岂有此理,我看你还是走吧。”
“对,我该走了。”说罢,玲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不要顺手牵羊啊。”紫兰还不忘损铃这么一句。
可怜的门被负气的甩上了。
六
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地驶进了公寓的停车场。这时,铃正在在自己车上卸载工具。
三个黑社会模样的男人下了车。上了年纪的那个叫米奇,是芝加哥黑帮的一个头目;年轻的那个叫尊尼.马松尼,花花公子兼小霸王一个,仗着老子是黑帮教父就天不怕地不怕;剩下的那个大胡子是米奇的跟班。
只见尊尼粗暴地从车上拽出了一个萎靡的男人。
那家伙整个脸都被揍得猪头似的,惨不忍睹。即便如此,铃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沙利!――那天的墨镜男人!这个发现太让铃震惊了。
铃怔怔的望着那帮子人押着沙利走进公寓大厦。那沙利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连忙扭过头来,但很快的又绝望地垂下了头。
[你敢骗我?]
[没有!我可以发誓!]
隐隐约约的,仿佛是从马桶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废话!]
“嘭”! 隔壁重重的一声撞击声令这边的马桶微微震动。正在修理水管的铃吓了一跳。铃停下了手上的活,屏着呼吸去听。隔壁发生什么事了?!
[他妈的钱呢?]
[求求你!]这不用说是沙利了。
[钱呢?!]很愤怒的声音!
“嘭”!又是一下。接着是连连惨叫,听得铃寒毛直树。
[够滋味没有?]
[住手!求求你了!]
[别耍花样!] 那疯狗哪里肯理睬。
“嘭”!马桶里的水又一次颤动。
“求求你呢!住手,尊尼!”沙利哭丧着哀求。
沙利的头被尊尼扯住,一遍又一遍的狠狠往马桶砸去。血花溅满了整个马桶,然后在水里化开了。
在一旁的凯撒和米奇一言不发。
“胆敢骗我?狗杂种,送你归西!”尊尼说着就发疯似的把沙利塞进马桶里去,可怜的沙利只有拼命嚎叫的份。
凯撒老早就看尊尼不顺眼,再也容忍不了这家伙这样撒野,大吼:“尊尼,住手!你弄得太嘈了!”
尊尼神经质的凑近沙利:“听到了吗?闭嘴!”接着便又是一下狠砸,再一把把沙利扔到地上。沙利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毛巾。”凯撒吩咐。
凯撒把大胡子拿过来的毛巾递到尊尼跟前,尊尼接过就不客气地擦起脸来。
这个尊尼真是笨到家了!凯撒指着地上的沙利呼喝尊尼:“塞住他的嘴巴呀!”
紫兰在客厅摆弄着榨汁机。“嗡嗡”的噪音勉强掩盖住了厕所里的恐怖声音。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真想马上离开这鬼地方!
凯撒从背后拥住紫兰,亲吻着她的脖子。
紫兰趁机提出:“凯撒,我想出去。”
“为什么?我用错毛巾了吗?”凯撒耸耸肩。
“我是认真的,我实在受不了了。”紫兰说着就想离开。
“为什么?因为认识他?”凯撒一把拉住紫兰,温柔地环着她的腰:“我要你看看。我爱你,就是因为你有恻隐之心。但是我要你留下。”接着又抱着紫兰亲吻起来,惺惺作态地说:“我喜欢沙利,我也不好受呀。你不如放盘录象带子看看吧。”
越过凯撒的肩膀,紫兰看见一直站在那里米奇。
米棋踱步上前,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紫兰,你没事吧?”
紫兰没有作声,凯撒倒是抢着问:“米奇,尊尼为什么来了?你知道我讨厌那疯子的。”
米奇没有理睬凯撒,反倒是板着脸问:“记得我叫过你去拿东西吗?”
“当然。对不起,米奇。”凯撒看了紫兰一眼,识相的走开了。
“你不应该看这些的,”米奇来到紫兰跟前,语气温柔了许多。“出去散散步吧。”看得出他对紫兰是有意思的。
“但是凯撒要我留下。”紫兰显得有点柔弱。
“放心,我会应付他的,出去吧。”
“谢谢你,米奇。”
米奇嘴角稍稍一翘,算是微笑。
“拿来了。”凯撒挥舞着手中冒着寒光的工具剪子。
“我要一整晚夜的修理你,一整晚!”尊尼粗暴地吼叫着,大脚大脚的猛踢着沙利。
“嘿,尊尼,歇一歇嘛。”米奇脱掉外套,拍了拍尊尼的肩膀。该他老人家上场了。疯狗尊尼喘着粗气,还不忘再补一脚。
“扶起他。”
米奇摸着沙利恐惧的脑袋,声调冷漠:“沙利,我会问你十次,明白吗?十次。”
大胡子反身架着沙利,用力掰开他的手指。食指的皮肤触到冰凉的刀锋,沙利明白要发生什么了。
“唔~~唔~~~~(嘴被堵住了)”沙利双眼鼓突,青筋暴现。
“一,我们的钱在哪里?”话音刚落,就只听“喀嚓”一声,那根掉在地上的食指已成了一团毫无生机的肉了。
杀猪似的喊叫回荡着,令人心惊肉跳......
这边厢,经历完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偷听”后,铃实在透不过气来。擦干净手来到客厅,却看见紫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没事吧,紫兰?”铃担心的问。
紫兰呆呆的站着,恐惧的眼睛湿润。
铃看着心疼,拉着紫兰的手:“我们走吧。”她也实在需要到外头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七
铃要了一杯黑啤酒回到酒吧昏暗的卡座里。
紫兰把她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稍稍平服下来:“沙里偷了他们的钱。他昨天找我是因为怕被凯撒发觉,他想我跟他一起逃,”
“即使他知道你的事?”
“对。”
“这家伙爱上你了?”
“他的借口而已,与我无关”紫兰弹了弹手上的烟,“他随时可以逃,却不走。”
“似乎是自寻死路咯。”
“有可能。他常常对我夸口,说他不怕凯撒。那是因为他不了解凯撒,不像我。”
“......”
“我以前视若无睹,我称自己为......置身事外,所以无所谓。但现在不行了,我跟沙利犯了同样的错误。现在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紫兰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铃。“我要脱离,我想要过新生活。现在有机会了,但是我需要帮手。
铃还是默不作声。
紫兰伸手过去,紧紧的握住了铃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或许是紫兰诚恳的眼神令人心动,铃把紫兰带到自己的车上。
“凯撒会去把钱起回来,会把钱......”
“多少?”铃侧着脑袋无聊的抚弄着方向盘。
“沙利说有二百多万。”
二百多万?!铃抬头惊异的望着紫兰。
“是的。”紫兰微笑着,“凯撒起回失款后会把钱带回家,点算、查核,和研究是怎么被沙里偷去的......”
“且慢,你是想要我去帮你偷黑帮的钱吗?”铃正色说:“兰,这些人可不好惹呀,看你朋友沙利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这些家伙比警察还糟,有钱又不择手段,你想偷就一定不能失手。”
“我请你帮忙就是因为你在行嘛。”
“我是在行......”铃一时又觉得她有道理,“那好,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
“你认为我在说谎吗?”紫兰皱了皱眉。
“我可没说,”铃扭头怀疑的审视着紫兰的眼睛,“但也有可能呀。你可以很容易地陷害沙利,明知道凯撒会把钱带回家,只需要外人帮你去偷就行了......一个像我这样的外人。”最后几个字铃刻意加重语气。
“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只是想指出这点而已。”铃狡黠一笑,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合伙偷窃讲的是互相信赖。就像性爱,两个有同样需要的人,单对单开始说情话、调情、爱抚,谈得越久就越动情。上床我可以随便,但说道偷,我非要了解对方不可。”
“你认为你了解我吗?”紫兰探身上前。
“我想先看看钱。”
“嘭”!
紫兰惊恐的看着浑身血淋淋的凯撒抱着同样是染满血腥的一大堆钞票撞了进门。
“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凯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盥洗台前把钞票一股脑倒在了上面,打开水龙头,胡乱拿了一块抹布拼命擦着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紫兰焦急的问道。
“离谱!真他妈的离谱!”凯撒边洗手边破口大骂。
“看,这件衬衫白白给糟蹋了。”他气愤的摊开双臂以展示灾情,用抹布猛擦手:“都是沙利偷钱之过。米奇那招可真行,沙利乖乖的带我们去,跪地求饶,从地底的保险箱里取出钱来......。”接着又激动的走到酒吧间,紫兰也跟着过去。
“我当时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纳闷他究竟是怎么得手的,”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拿着酒杯的手兴奋的抖着:“突然,‘嘭’的一声!尊尼轰掉了沙利,血花四溅!溅在了我的身上,溅在了钞票上!那笨蛋还没肯定起清了全部的钱没就开了枪!”他在紫兰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翻,口渴得不行,喝了口酒又继续:“我火上心头,一拳打过去!我打了那饭桶尊尼的脸!管他是什么人的儿子呢!我只想打得他乖一点!”
“看,他给了我多大的麻烦!”凯撒走进厨房指着那堆血红色的美钞抱怨。
“那你打算怎么办?”紫兰跟着进了厨房。
“我叫尊尼核对一下,尊尼却通知了他老头子,老头子明晚就要来收钱了!......洗洁剂呢?”凯撒忙这忙那,牛头不搭马嘴的。
“在衣橱里。”
凯撒去拿洗洁剂。紫兰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那堆钞票若有所思。
八
对于“了解”和“信任”二字,无论是铃还是紫兰都有所保留。没错在床上两人是如鱼得水,但毕竟大家相处的日子不长,下了床猜忌和怀疑就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尤其是在这种关系金钱利益和性命的事情上。
铃一直在想,自己干嘛非要去淌这趟混水,是为了钱?当然,这很吸引。或者是想再证明自己?还是为了那女人?都有吧。
对紫兰来说,直接的目的就是把钱拿到手远走高飞,她需要帮手,而铃最合适不过。她是在利用铃吗?也许不完全是。至少铃的出现是一种诱因吧。
两人都在心里问自己:“我能完全信任她吗?”
隔天一早,紫兰来到铃的房间商讨计划。铃站在窗前,撑着窗沿,背对着紫兰沉默不语。
“你想缩手吗?”紫兰最担心这个。
“没有......你是说凯撒洗钱吗?”
“对。” 紫兰优雅的坐在床垫上。
“然后呢?”
“把钞票挂起。”
“什么?”铃不解。
“把钞票晾干。怪异得很,把一百圆大钞到处挂,就像是树叶一样,然后一张一张的熨干。”
“他没睡吗?”
“没有,我也一样。整晚都听着那种声音。” 紫兰嗓音显得疲惫。
“什么声音?”
“钞票的声音,点钞机。”
“现在钱在哪?”这可是关键!
“在他的书房里,我今天早上看见的,在他桌面的箱子里。”
“有没有上琐?”
“有。”
锁了又怎样?铃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说说尊尼吧。”
“尊尼?”
“对,他似乎跟凯撒合不来。”
“可止,两人是死对头来着。”
“为什么?”
“不知道,一向如此。凯撒瞧不起尊尼,但是没办法,你看,尊尼主管芝加哥,老子是基诺。”
“哪个基诺?”
“基诺.马松尼。”
铃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惊讶的看着紫兰:“马松尼帮会的龙头大哥奇劳.马松尼?”
“对,奇劳是基诺的哥哥。”紫兰点头。
“真邪门!”铃倒吸一口冷气。这真的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铃马上又扭过头来:“基诺.马松尼今晚要到你家收钱?”
“对。”
“而尊尼.马松尼是他的儿子?”
紫兰点头。
一个天衣无缝的绝世妙计突然灵机一触。
“老天!”铃自言自语,沉默半响后猛的转过身来,眼里闪烁着神采奕奕的光辉:“好极了!”铃兴奋的开始分析起来:“基诺大驾光临是件大事,凯撒绝对不敢怠慢。基诺有来过你家吗?”
“来过两次。”
“什么情况?”
“凯撒很紧张,不停的打扫。他还第一次为我挑衣服穿。”
“尊尼有调戏你吗?”
“这是经常的事,凡是女人他都调戏。”
“凯撒看见了吗?”
“当然是当着他面的了。”
“哈哈,越说越精彩了。继续。”
“基诺的英语不流利,或者是装做不流利,所以说话直截了当。他们每次都只谈5分钟左右,喝杯酒就走。”
“什么酒?”铃是何等心思细密!
“威士忌。格利华牌的。凯撒每次都必定预先买好。”
“好极了!”铃坐到紫兰的身旁,表情兴奋:“我有个好主意。”
...... ......
“你回去认真准备迎接客人,他们几点到?”
“飞机将于7点降落,大约8点到家。”
“那好,凯撒一定会提早回家的,6点左右就要打点一切。他休息时,你就送上一大杯酒,帮他松弛一下神经。”
“那么你呢?”
“我就在隔壁等。”
“等什么?”
“等他洗澡,那就是信号。他刚洗完澡,你就到酒橱去取出那瓶格利华牌威士忌,意外地,让酒瓶滑落到地上。”
“好一个意外。凯撒一定会急疯了的,那我再上街去买一瓶。”
“对。当你开门时,我就在门外。”
“他看到你的话那怎么办?”
“他不会。”
“你怎么能肯定?”
“相信我好了。”
“我只是问万一!”
“假如真的那样......。”铃从床底下拿出一只手枪放在床上,“我就别无选择了......我进屋去取钱,你事先要帮我准备好东西好让我填满那空箱子。由那时起......”铃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我们已没有回头路了。”
紫兰默默思考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转身审视着铃的脸:“当我买完酒回来,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拿着钱跑掉?”
“大家讲个‘信’字,正如我相信你会去买酒一样。”
“屋内失窃,我必定会首先受到怀疑,人人都会认为是我偷的。”
“凯撒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所说的话,嫁祸给尊尼!你要尽量的逼真。你买酒回来,踏入房子的那一刻,你是受到掩护的,那是关键的一刻。你够逼真,他就会相信。因为他恨尊尼,潜意识里他是想相信的。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向基诺和尊尼报复,那只有一条路,就是溜之大吉。”铃自信地说。
紫兰恍然大悟:“他一溜,就等于不打自招。”
“你清白,我发财。”
“真是妙计。对了,其实......你那么精明怎么会落网的?”
“我被以前的搭档出卖。”铃恍惚地说。
“我不会的。”紫兰安慰地按住铃的手背。
“试试才知道。”铃笑着,但眼里并没有笑意。
九
“凯撒,他们来得真早!”紫兰怀抱新买的威士忌进屋,特意提高嗓门。
“你说什么呀?”凯撒正在打领带。
“他们刚走啦。”
“你醉了吗?”凯撒轻松的笑着。
“他们没来过吗?”
“他们正在路上呀。“凯撒笑着从紫兰手上接过酒瓶。
“那就奇怪了,我在楼下见到尊尼了。”这句话紫兰可是特别强调的!
果然凑效了!就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凯撒僵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来:“什么?!”
“我回来时看见他上了他的‘宝马’。”
“不可能吧。”凯撒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得加重戏分了。紫兰强调:“我明明看见啦。我认得尊尼,肯定是他。我还想喊住他,怕你生气,想截住他道个歉把酒送上。但是我按喇叭他也没听到,驶走了。”
“但是......基诺的飞机还有半小时才到呀......”凯撒开始疑神疑鬼了。
紫兰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的表情:“我没看见基诺在车里。”
凯撒彻底相信了。他眼珠子一转,觉得大事不妙了,第一反应就是冲进书房去检查箱子。凯撒颤抖抖的掀开盖子一看,顿时傻了眼,简直是天昏地暗,五雷轰顶!
“天呀!......我这次被人害惨了。”凯撒痛苦的抓住箱盖,呜咽着。
“尊尼吗?”
“那狗杂种!”凯撒咬牙切齿的说,“卑鄙!”说罢狠狠的砸了桌子一拳。
已经得手的铃靠在1003室的墙边听着隔壁凯撒不停的谩骂声,满意的笑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尊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紫兰继续引导凯撒的思路。
凯撒喘着气:“你瞎了吗?这还看不出?尊尼跟我是死敌呀!那杀千刀的卑鄙杂种!
“你知道是他干了......”
“就算知道了又奈他如何?你想,基诺来收钱,钱却不见了,我跟他说是他儿子偷的,他会不会相信?”凯撒情绪很激动,“我认为就不会。我这回死定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知道尊尼的目的,他想我溜。我一溜,他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吞了那笔钱。现在他一定是一边去接基诺,一边在耻笑我。耻笑我!耻笑我!......”凯撒开始抓狂了,不住的锤自己的胸口。
紫兰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她可从没见过凯撒这样失常。她想上前安慰凯撒。
“不要碰我!好吗?我必须想一想!”凯撒挥开了她的手。
“凯撒,我觉得我们应该溜,趁早溜!”紫兰按计划行事。
“不!紫兰,求求你别烦我,行吗?别烦我!”凯撒不让紫兰靠近,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他不肯走那可就麻烦哪!
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侵袭紫兰的脑海,不禁让她乱了阵脚。她回到睡房,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求救。
“是我。”紫兰压着嗓子。
“怎么了?”铃急切的问。
“他气得发疯,大失常性。” 紫兰声音颤抖。
“他相信是尊尼就行了。”
“岂止相信,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他想要杀尊尼了,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好怕!”紫兰思绪混乱。
“别怕,计划凑效了,我们只须静观其变就行。”铃试着让她冷静。
“他不溜呢?”
“那他非杀尊尼不可了......”铃推测。
电话的一头恐惧地叹了口气:“惨了!我非走不可了!”
“听着,他不溜,你就装作惊慌失措,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哭诉你很爱他,但是很怕,你不得不走,然后就一走了之。”
“好的。”这个时候有铃的支持,紫兰心宽了不少。
“就快大公告成了,镇定点!”铃一再嘱咐。
“噢,他来了!”紫兰迅速挂掉电话。
十
任凭铃如何的聪明、考虑周到,却算错了一点,致命的一点――低估了凯撒!凯撒不是个甘于受愚弄的笨蛋,他是只急疯了会咬死人的狗!
“有办法了,我要把钱取回来。”凯撒兴奋的冲了进来。
“钱?钱已经没有了!”紫兰可不想节外生枝。
“不、不,就在尊尼那里,我一定要拿回来!”凯撒笃定地说。
“但是钱藏在哪呢?”噢,凯撒!你快点打消这念头吧!
“他不够时间藏的。尊尼要去接基诺,是吧?钱可能仍然在他车里。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紫兰摇头,心理盘算着如何脱身。
“那就好。”凯撒来回踱着步,“那对我有利。他不知道我知道了,所以将报纸塞进箱子,就是想我交给基诺,证实是我偷的。那样基诺就会亲手杀了我......”凯撒把想象力一再延伸。忽然,他目露残忍的光芒,阴恻恻的喃喃:“休想!那杂种休想这样陷害我。”
紫兰心里怕得要命。不能再待下去了,要离开,就趁现在!“真是全都疯了。”紫兰起身去打开衣橱,开始收拾细软。
“干什么?”
“我要离开,我可不想介入这件事。”紫兰手脚加快。
“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
凯撒一把抓住紫兰,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因为我需要你!”开玩笑吧?!
“你不需要我,从来也不!我帮不了你忙的,明白吗?”
紫兰继续收拾东西。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因为凯撒的枪口对准了她!
“你不准走!你不是友,就是敌了!”凯撒冷冷的说。
“凯撒,你发神经呀?”紫兰抑制着颤抖的嗓音。天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也许是,也许不是。”凯撒冷冷的盯着紫兰,“也许是你故意摔破那瓶酒,也许不是。你出去的时候,放他进来很方便。”
紫兰激烈跳动的心脏快要破壳而出了,但仍然强作镇定:“你真的相信?”
“他对你有意思,他想得到你,也许二百万就能买得到你。”
岂有此理!这也太侮辱人了!恐惧仿佛暂时消失了,紫兰挥手就是一巴掌!
“对不起,紫兰。”凯撒揉了揉左边脸庞的五指印,从紫兰手上拿过衣服。“我想相信你的,明白吗?”他把衣服挂回衣橱,沉吟着:“我别无选择了。”
门铃响起。
紫兰坐立不安,努力平复着被铃声刺激的脆弱神经。
“请上来吧。”凯撒挂上对讲机,掏出手枪上膛。
就在隔壁的铃也听到动静了,起身趴到“猫眼”上往外窥看。
只见一行三人来到1004门前。带头的那位拄着拐杖,一副经典教父形象的胖子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基诺.马松尼了。跟在后头的分别是尊尼和一个跟班。
一开门凯撒就装模作样的跟基诺来了个亲热的熊抱。紫兰也一如往常,优雅的担当起女主人的角色。
尊尼鼻梁上粘着一块胶布,那想必是凯撒的杰作了。他大大咧咧的上前跟凯撒拥抱:“你不应该打我的。”
“你想算帐吗?”凯撒盯着他。
“暂时不想。”尊尼举起拳头吓唬吓唬凯撒。
当尊尼一背对着凯撒去向紫兰献媚,凯撒僵硬的笑容就立刻被充满恨意的目光代替,比变脸绝技还快。
紫兰跟着基诺落座。尊尼有位子不坐却偏要坐在紫兰的扶手上,趁机调戏紫兰,完全不把凯撒放在眼里。
“基诺,要喝格利华吗?”凯撒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基诺嘟哝了句意大利语,不知所云。
“紫兰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尊尼用撒娇的语气说。
“我不喝了。”紫兰听得起鸡皮疙瘩。
“那我也不喝了。”
“不,我想要杯杜松子酒。”紫兰改变主意。
尊尼像吆喝侍应那样向凯撒打了个响指:“凯撒,两杯杜松子酒。”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痴快闭嘴,想找死吗?!紫兰在心里暗暗骂着。只见凯撒一言不发,面如土色。紫兰心里暗叫不好。
“凯撒,坐下来谈谈。尊尼,你也来。”教父下命令,两人都听话的坐下。
“凯撒,看着我。”凯撒遵命。基诺低沉的嗓音继续说,夹杂着一些意大利语:“尊尼向我投诉过了。凯撒,你必须帮我个忙,看在我的分上,你一定要象尊敬我那样尊敬尊尼。”
凯撒懂得如何阳奉阴违,那有不点头之理。头脑简单的尊尼得意地笑着。
基诺转向尊尼:“尊尼你也不许再胡闹,你要赢得凯撒的尊敬,懂吗?”尊尼也勉强的点头。
“解决了。”基诺很有大佬风范地一口气把酒给灌了,言归正传:“好了,我的钱呢?”
十一
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知道这钱是怎么丢的吗?”基诺问凯撒。在凯撒听来就好象话中有话。
“是的。”凯撒嘴上应着,眼睛则盯着站在吧台后的尊尼。
“不会再发生的,是吧?”
“不会。”
“好,那就解决了,我们走吧。”基诺站起身子。
“爸,急什么?”尊尼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喝杯酒歇歇嘛。”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凯撒脸色铁青。哼!你这小子总算要给我找茬来了。
“凯撒,总共多少钱?”尊尼大摇大拜的坐到沙发上。
“2,176,000。”凯撒为基诺倒酒。
尊尼吹一声口哨:“难以至信!”又轻佻的看着紫兰,“紫兰,你相信吗?”
紫兰不作声。她觉得自己已经嗅到火药味了。
基诺嘟哝了一句,大概是在叫尊尼闭嘴。
“不,我只是想知道一点,因为他曾经小题大做。不难吧凯撒?”卤莽的尊尼只是存心要报凯撒的一拳之仇,殊不知他点燃的是多大的火药桶。
“尊尼,指的是什么?”凯撒慢慢转过身来。
“那些钱呀,洗干净不他妈的难吧。”基诺出言制止,但尊尼却得势不饶人:“问题很简单,但我一定要他答。”
“你想怎样?尊尼?”凯撒走到他俩跟前,放下酒杯。
“想你承认咯。”
“承认什么?”凯撒尽量显得平静。
“承认小题大做,承认钱是你弄不见的,不是我。”尊尼瞪着凯撒,“是你的错!”他只是想出这口气而已。
“你想这样玩吗?我可以奉陪。”凯撒可不这样认为。
尊尼表错了情,得意的点着头。
“你想知道是谁的错吗?”凯撒顿了一顿,“打开箱子。”
“凯撒!”这句话差点没让紫兰停止呼吸。凯撒在搞什么呀?!
“闭嘴!这是尊尼和我之间的事。”凯撒走到箱子旁,一把将箱子转向尊尼:“你想摊牌吗?那就摊吧。打开箱子!”
听到这里尊尼开始有点懵了,不明所以的望着凯撒。
见尊尼没有动静,凯撒使劲一拍箱子:“打开它!”
这下尊尼给镇住了。他听话的弄了箱子几下,打不开:“他妈的钥匙呢?”
“你不用钥匙。”
“那要我怎么打开呀?”尊尼生气的说。
“就照你上次那样做咯。”
“你在说什么呀?莫名其妙!”尊尼真是一头雾水。
凯撒叹了口气:“给你。”钥匙扔在箱子上。“紫兰,再给我倒杯酒。”凯撒递上杯子,目的是支开紫兰。紫兰忐忑不安的离了席。
箱子打开了,制造的震撼效果用原子弹爆炸来形容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
“这是什么意思?!”尊尼既诧异又愤怒。
说时迟那时快,凯撒已经拔出枪来:“不准你他妈的动!”
“凯撒,不要乱来!”基诺马上制止。
“在哪里?王八蛋!”凯撒的眼里只有仇恨和狂乱。
“什么在哪里呀?”
“钱!”凯撒大声喝道。
“好了,凯撒。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尊尼想站起来。
“坐下。”凯撒给枪开了保险。尊尼惟有乖乖就范。
“凯撒,这是怎么回事?”教父还能保持冷静。
“你儿子偷钱,想嫁祸给我!是他下手的,我可以证明!”凯撒却再也冷静不下去了。
尊尼惊愕得两眼圆瞪,嘴巴张得老大,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紫兰,说!说呀!” 凯撒大喊。
紫兰眼珠子一转,死就死吧!“尊尼,照他说的办!”
“搞什么飞机呀?!!!”这下尊尼可成了冤大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在做梦吗?!”
还没等尊尼反应过来,凯撒往他裤裆前的沙发就是一枪。
“喔!!!”尊尼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下一枪就射你的命根子!” 凯撒的理智正一步步被蚕食。
“你活不成了,他妈的活不成了!”尊尼吓得走调的声音还在要强。
“够了!”教父发怒了。
“基诺,不要!”凯撒的枪口改变了方向。
“你用枪指着我?”基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情绪激动的凯撒,威严地叱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基诺.马松尼!”
“基诺,求求你,不要!”凯撒已经乱了方寸。
不愧是教父级人马,基诺毫不畏惧的站到了凯撒的枪口前:“我们是一家人呀,凯撒,一家人。”
面对这样的基诺.马松尼,凯撒心虚的眼神游移不定,握枪的手不住的发抖。
“好了,把枪给我吧。”基诺轻轻握住了凯撒的枪身,微笑着。
六神无主的凯撒眼睛一闭,神推鬼差的,扣动了扳机!
基诺笨重的身躯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
十二
“砰!”一颗子弹从凯撒头顶掠过。凯撒回过神来,在电光火石之际抬手一枪,那跟班应声倒地。
接着就只剩尊尼了。仇恨加上杀人红了眼,野兽般凶残的凯撒对他更是毫不留情,一枪又一枪!一枪又一枪!......
“喀嚓!喀嚓!”冒着青烟的枪里子弹已经用光了,凯撒两眼空洞,还麻木的不停在扣着扳机。
一直躲在吧台底下的紫兰见没动静了,这时候站才起来。她真的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天哪!她做梦也没想过事情的结果会是如此。
凯撒终于清醒过来了,喘着粗气说:“我、我是迫不得已的,你看见的,我别无选择。都是尊尼,是那大话精逼我下手的。”
紫兰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可以说些什么?!
凯撒转身发疯的猛踢尊尼的尸体泄愤:“你这个饭桶!你以为可以陷害我吗?!”他提起死尸尊尼的衣领,那生前神气活现的尊尼.马松尼现在成了只斗死的公鸡了。凯撒咬牙切齿的骂:“说我活不成?猜一猜,谁活不成?谁归西?王八蛋!”
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凯撒知道了真相,那么我可......?想到这里紫兰心里就发毛,不禁打个冷战。铃还在隔壁吗?!她千万可别丢下我呀!紫兰祈祷着。
凯撒神经质的在尸体身上搜寻着。
“你在干嘛?”
凯撒在基诺的口袋里找到了被鲜血染红了的、再加一弹孔的飞机航程表。“我们大概有3小时。”
“那你打算干嘛?”
“起回那笔钱。”
“什么?”紫兰想不通。
“起回钱,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凯撒,你刚刚才杀了基诺.马松尼啊!”
“我们毁尸灭迹,谁知道?钱在这里,人却没出现。”
“那他们呢?”紫兰指的是地上那些。
“谁也不会知道!”凯撒从尸体身上搜出了枪,“就当他们遇刺了,被敌对的‘卡波利’帮会刺杀。我们一起找回钱,一切就会没事。”
紫兰真后悔现在才知道凯撒有多聪明。后悔死了!
正在这时隐约的传来阵阵警笛声。凯撒冲到窗前,掀开百叶窗往外看。警车停在了楼下。
“有人报警了!”紫兰焦虑的细声说。
“妈的!”凯撒不住的骂。
“那我们怎么办?”
“警察而已,你尽量拖延就是。”这只老狐狸异常冷静,开始把三具尸体一个一个往浴室的浴缸里搬。
门铃响起。
“你好。”紫兰尽量使嗓音显得平静。
“你好,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调查枪声的,请开门吧。”
“枪声?开玩笑吧!......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警察......”紫兰使劲拖延着。
凯撒的动作好利索!!从警察进入公寓大厦、等电梯、搭电梯和来到门口的全过程里,他竟已经完成处理尸体、用地毯盖住一大滩的血迹、擦掉小滩的血迹、移动家具去遮挡弹孔的一系列动作!!难以置信!紫兰看得都傻了眼了。
凯撒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到了最高。
咯咯咯!警察敲门了!
凯撒抓住紫兰的头,用粗喘的气音警告着:“你想轻举妄动的话......记住,我连基诺.马松尼也敢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警察而已。”紫兰只能配合。
十三
凯撒放开紫兰,躲到酒吧间里脱下染血的衬衫擦干净脸和手。紫兰用铁链栓住门,只打开一条小缝,装作很小心的往外瞧。
“看见啦,我们是真警察吧。”一黑一白两个警员在门外微笑着。
“对不起,我不得不谨慎点。”
“你做得对的。”白警员很礼貌的说。
紫兰迎进两个警察。
“嘿,两位芝加哥的精英,你们好!”凯撒从酒吧间出来,故意高声说。“对不起,我的听觉不太灵光。”
黑白警员互相递了个眼色,原来是个聋子。
凯撒为自己和紫兰作了介绍,伸手揽住紫兰:“紫兰说有人听到枪声了。”
“是的,先生。这大厦里有人报警,现在我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能是电视的缘故。”警员也要提高声量。
“噢,对。”凯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亲爱的,关掉电视机行吗?”紫兰听话照做,凯撒继续:“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今天我的助听器电池用光了,不好意思。”
助听器电池用光了?!亏你想得出!紫兰心里不得不佩服凯撒的吹牛本领。
“没关系,小事。”警察相信了。
“麻烦你们了,喝点酒吗?”凯撒做做样子,以示一切并无异常。
“不了,正在当值,抱歉。”白警员回答。这是凯撒计算之中的。
“不过,你介意我借用一下洗手间吗?”是黑警员在问。
这下真是出乎凯撒意料之外!凯撒心里一惊,但还能保持沉着:“当然可以,就在这边。”他给黑警员指路。
“你介意我自己喝杯酒吗?”凯撒假意问白警员,不落痕迹的后退到了酒吧间。他的腰后就别着手枪,随时准备着一不对头就先发制人。“要是被那黑条子发现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凯撒心里打算。
“好漂亮的房子。”白警员四周欣赏了一下,赞叹道。
“谢谢。”紫兰的心底好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噢,上帝保佑!
凯撒手摸着枪,双眼警惕的盯着那白痴警察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就算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令凯撒发飙的!
不知道是应该为两位警员同志的粗心大意感到生气,还是要为他俩能因此捡回两条小命而感到庆幸。一个正站在渗着血的地毯上,而一个正隔着浴帘在三具尸体旁撒尿,两人却懵然不知。
“行了,我们走吧。”黑警员完事了。
临走前,白警员还不忘提醒一下:“记得多买些助听器电池。”
“好主意。”凯撒松了口气。
紫兰提到万尺高空的心也缓缓的降回到正常水平。谢天谢地!
刚才隔壁发生的一切铃都听的一清二楚。失控的情况同样使她震惊,但是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脑袋尚能冷静的运作。
她带着枪跟着两人来到停车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
凯撒给尊尼的车子来了个大“解剖”,当然是一无所获。
紫兰惊恐的扫视着四周,心里祈祷着铃会来救自己。她会来吗?
“妈的!一定在他家!”凯撒毫不死心,“上车!”他把很不情愿的紫兰塞进了自己的车子。车子拖着杀猪似的噪音飞出了停车场。
铃回到房间里。现在,铃的内心正在激烈交战着。
“这可是二百多万啊!铃!”她踢着脚边的油漆桶。钱全部就泡在了里头。
走?还是留?!再待下去随时会没命的!干嘛?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也有份,我决不可以置身事外的!况且被出卖的滋味自己也尝过,我又怎么能沦为叛徒!
她突然想起紫兰经过1003时投来的求救的眼神,那么恐惧!那么哀怨!
“真要命!”
十四
尊尼的公寓一片狼藉,有可能和没可能的地方都无一幸免,统统给大卸八块。
“二百万,一定在这里的!”凯撒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着,“就当自己是尊尼,想一想!好,我是尊尼,”他满头大汗,使劲在想:“我进屋,会放在哪呢?这么大一笔钱,会放哪呢?哪呢?!哪呢?!......”凯撒彻底崩溃了,疯疯癫癫的折腾了好一阵子,颓然的滑坐在墙角痛苦地哭了起来。
原来一个人走投无路竟可以成这般模样!紫兰既感到深深的恐惧,又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是这是她造成的。可现在后悔也无补于事了。
“凯撒,不在这里了。”紫兰安慰凯撒,她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在哪里呀?”凯撒掩面哭泣。
“不知道,那里都有可能。他或者不是单独行动的。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凯撒想了想,冲向电话。
“你要干什么?”
“拖延时间。”凯撒吃力的拨着号。
“打给谁呀?”
凯撒没有回答,用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汗:“喂?米奇吗?”
“惨了!”紫兰心里暗叫。
“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没到......我问过机场,飞机是准时到达的。打电话给尊尼又没人接......钱还在我这里......”老狐狸演技一流!
两人回到家中。
“你要我收拾行李,那么你呢?”紫兰关切的问。
“我用尊尼的车到湖边弃尸。”凯撒两眼无神,“我要塑料袋、绳子、胶带......”
“赶快!”
紫兰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想确定铃究竟有没有背叛她。不止是利益方面,紫兰不希望她们之间的关系会是那么的现实......
趁着凯撒去拿东西,紫兰马上拨通了电话。
“求求你,快接呀,铃!”紫兰在“嘟嘟”的电流声中默默祈祷着。
“我还在。”铃温柔的声音象一股暖流贯穿紫兰的全身。
“谢天谢地!!”紫兰实在太开心了!铃没有丢下她!“我好怕你撇下我呢!”
“你不撇下我,我就不撇下你。”铃温柔的说。
“凑效了,他想溜了。他现在要处理尸体、拖沿时间,他走了之后......就一切都好了,只需再等一等。”
听着紫兰的声音,一种铃从来没感受过的幸福涌上心头。
“铃,我想告诉你......”紫兰柔情无限的抚摩着墙壁。她知道,铃就在墙的另一头。
“我知道,兰。”隔着墙壁,铃的手掌与紫兰的重合在一起。“我知道的,所以我还在。”
房门突然打开了!吃惊的凯撒正站在门口,绳索工具从他无力的手里跌落地上。
紫兰受惊的回过头,迅速切断电话。
突如其来的“咔嚓”一声也让另一头的铃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
“那是谁?他妈的是谁?!”枪口已对准了紫兰。
“求......”话还没说出口,紫兰就已经被凯撒紧紧掐住了。
“你打给米奇吗?!有没有?” 凯撒怒火中烧,一把把紫兰扔在床上。
他妈的!我几乎见上帝去了!紫兰按住红通通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狡猾的凯撒马上按下回拨键。
铃声响起,铃迅速的抓起话筒。不过,铃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一秒、两秒......
“米奇?是你吗?!”
天哪!铃措手不及的挂掉了电话。
抓住老鼠尾巴的猫岂会松手?凯撒马上又重拨一次,抑制住兴奋的呼吸等待着。
连绵不断的铃声就象追魂索命的咒语一般摧残着铃的神经,那电话机就象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让铃不敢接近。
催命的电话铃声还是倔强的响着,在如此诡异的死寂气氛里显得尤其的响亮,穿透力极强。那堵从来都不喜欢替人保护隐私的薄墙又一次担当起不忠的角色。凯撒敏锐的听觉又如何会捕捉不到这么重要的信息呢?
当铃从不知所措中找回理智时,才惊觉自己致命的疏忽。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拔掉电话线,可惜为时已晚!
“谁在那边?是谁?!”抓狂的凯撒向紫兰扑过去,“告诉我!”
在紫兰尖叫之际,铃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1004门前,蹲下身子,从耳朵上取下万能钥匙(那一排耳环的另一个功用)开始撬锁。
凯撒放开紫兰,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过隔壁。
铃!!铃不可以有事的!!!
“不要!凯撒!”紫兰失声喊道,拼命扯住凯撒的腿,力气大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被紫兰这么一扯凯撒给摔了个狗吃屎。
岂有此理!吃里爬外?!火冒三丈的凯撒手起枪落把紫兰给砸昏过去了。
紫兰的惨叫就象刀尖一样剜着铃的心。“镇定点!” 铃心里默默念着,努力控制着颤抖的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
十五
成功了!铃手持枪,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猫着腰,在漆黑中摸索着轻轻向前移动。
“不想死就放下枪!”背后冷冷的声音象是从地狱传来的,厉声命令:“放下枪!”
铃僵住了,冰冷的惊悚感迅速蔓延全身!但她知道这不是害怕的时候,乖乖的听话放下枪。
“转过身来!”
凯撒终于看清来人的脸了。
“是你?” 凯撒一脸愕然。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有没有搞错啊?!你在开玩笑吗?”凯撒忽然禁不住前翻后仰的大笑起来。
可恶!铃一拳挥过去,凯撒站不稳后退了几步,枪也丢了。铃正要弯腰拾枪,凯撒的一脚却扎扎实实的踹在了铃的小腹上。铃当场就痛得昏了过去。
“喂,快点醒啦!”
铃迷迷糊糊中不断听到凯撒噩梦般的声音。突然,一阵冰凉的刺激浇在脸上,让铃彻底的醒了过来。
“快点醒呀,同性恋臭婆娘。”睁开眼睛,铃看到的是凯撒丑陋的大特写。铃的右颧骨上裂了一道口子,恢复意识后觉得火烧火燎的生疼,浑身也被五花大绑。
凯撒的枪口正抵着铃的下巴:“我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你也无谓抵赖,明白吗?”凯撒叹了口气,“我一看见你就应该想得到的,你这种人信不过。变态、恶心!”看了一眼紫兰,又继续:“但你犯了个大错误,知道吗?你操错对象了。我发誓,我会宰了你的。”
铃不作声,正眼也不看凯撒。
“我的钱呢?”枪的保险打开了。
“别告诉他!” 紫兰坐在床上,双手被反绑。
“闭嘴!紫兰!”
“钱没到手,他不敢杀你的!”这点紫兰可以肯定,她了解凯撒。
虽然铃现在处于下风,但是她在这里,紫兰似乎觉得没那么害怕了。而且,到了这个地步,紫兰反而真觉得没什么好害怕的。
“紫兰!”凯撒站起身,朝紫兰身后的墙就是一枪,以示警告。
“好了,在哪里?”凯撒从新用枪指着铃。
“你去死吧!”铃的嘴巴挑衅地发出一句。
“我、的、钱、呢?!”凯撒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不开枪就把枪挪开!”铃视死如归,气得凯撒牙痒痒的。
“凯撒,你理智点吧。”紫兰插嘴。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凯撒抬头瞪着紫兰。
“你需要钱,就象我们那样,我们可以来个交易。”这时的紫兰冷静了许多。
“闭嘴!”凯撒恼羞成怒,低头质问铃:“你都对她干了些什么?下了什么迷药?我的紫兰变了!”凯撒冲到紫兰面前:“她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你不能做的一切。”紫兰骄傲的仰起头。爱!你能给我吗??
“忘恩负义的婊子!”遭受背叛的痛苦,凯撒绝望的叹了口气:“你还没遇到我时可是一文不值呀!一无所有,你记得吗?是谁给你这房子的?是谁?是我!“凯撒拍着胸口,“你以前一文不值、一无所有!”
“胡说!看看你自己吧,凯撒!”紫兰不以为然,反驳道,“你只是个喽罗而已,你替黑帮洗黑钱、玩女人。你利用我,正如我利用你,生意交易而已!”紫兰讽刺他。
凯撒气得发抖:“你出卖我!”
“你杀了基诺呀!”
“我受了你的唆使,是迫不得已的。”凯撒口齿不灵,急于为自己开脱。
“胡说!你是故意的,因为你受不了尊尼!”
“闭嘴!” 凯撒被她弄得语塞了。
“你才闭嘴!”
“行了!紫兰!你想做交易吗?行!”凯撒面目狰狞,“我就公事公办,修理你!就象修理他妈的沙利!”说罢粗野的强吻紫兰,然后转身去拿工具。
“对不起,铃。”紫兰既愧疚又心疼地说。
“别道歉,帮我!”
“噢,不要做傻事。”凯撒带着东西回来,把正尝试挣脱束缚的铃踢到一边。
“紫兰,记得这家伙吗?”那把对付过沙利的工具剪在紫兰面前晃动着,一条毛巾强行套在了紫兰的嘴上。
凯撒回头对铃说:“好,我先修理紫兰,让你看看预告。”他用力掰开紫兰的手指,“我问你十个问题,每次都得不到答案的话......就剪掉一根手指!”
“唔~~~唔~~~~~~~~”紫兰惊恐的惨叫起来。
铃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那凄厉的喊叫一点点的撕裂。讲还是不讲?!我要想点别的办法才是!妈的!这绳子怎么这么紧!铃脑子飞快的转着,同时使劲蠕动着身体。
“钱在哪里?”凯撒说着就要往剪子上使劲。
“哔~~~~”门铃适时的挽救了紫兰的手指。三个人都呆住了。
十六
“是米奇!”凯撒暂时停下了动作。铃屏住气,期盼形势的转变。
可惜凯撒并没打算就样放过她们。刚刚死里逃生还没回到现实的紫兰又再次意识到那冰凉刺骨的感觉压迫着自己的食指!
“救我呀!铃!”这句话喊在心里,嘴上却叫不出声,紫兰惊恐的眼眸涌出了两行热泪。
“我再问,钱在哪里?”这下凯撒来真格的了!
“行了!我告诉你!”铃实在沉不住气了,她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紫兰受伤害!“在隔壁,油漆桶里。”
那令人心寒的冰冷家伙松开了,紫兰后怕得激烈的喘着大气。
“好!”凯撒猛的扑向铃,拔出枪顶着铃的脸:“我保证过要杀你的,记得吗?”
“你不能杀我的。” 铃嘴硬。
“真的吗?为什么?”凯撒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铃轻蔑的笑着:“我可能在撒谎。”
“你会后悔这么说的。”恼羞成怒的凯撒一拳就把铃打晕过去,接着立刻起身冲过隔壁。门锁着,他当然是开不了了。
走廊拐角处的电梯槽传来“叮”的一声。是米奇上来了!
“糟了!” 凯撒气急败坏。
凯撒以最快速度冲回屋里,把昏迷的铃塞进了衣橱,并不忘在铃的身上搜钥匙。他又草草的收拾烂摊子(例如地上的枪,没盖好的电话),再一把把紫兰扛到浴室里。
米奇敲门了!
“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凯撒先不去理会,威胁紫兰说,“你想活的话就要帮我!令米奇相信一切正常。”凯撒激动的咽口口水,“你决定怎样?想活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烧紫兰点头。
凯撒给紫兰松了绑。他起身脱掉脏衣服,在莲蓬头下草草冲了一下,围上浴巾,把枪藏在了毛巾底下,一边开浴室门一边用眼神警告紫兰:“别跟我耍花招!”
凯撒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走出客厅,米奇跟大胡子就在那里握枪嗣后着。
凯撒见状夸张的惊叫一声:“噢!天!米奇,差点让你给吓死了!”他装模作样的按着胸口,喘着气说。“你握着枪干嘛?想杀我吗?”
一直板着脸的米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起枪:“不要误会。只是见没人应门,怕你事。”
“我似乎是听到有人敲门。”
“我按了铃又敲了门......可能是你在淋浴听不见吧。”
“是的,你都知道啦,我有点精神紧张,为了基诺,我都急的发疯了。呃~~~紫兰一番好意......在替我放松一下......”凯撒故作难为情的样子。
“紫兰真体贴。”米奇感慨的说,“我好羡慕啊。”
“喝杯酒吧。”凯撒进了酒吧间,“我有威士忌、伏特加......”
紫兰伏在浴室门上静静的偷听着外面的对话。突然,计上心头!
十七
凯撒在酒吧间倒酒,米奇、大胡子与凯撒隔着吧台面对面坐着。
“我们担心你呀,凯撒。”
“我?为什么?”凯撒递上酒。
“尊尼的家被人搜得乱七八糟的。”
“什么?”凯撒心知肚明。
“或者是为了那笔钱。我给你打过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出事才赶过来的。”
“噢,我把电话挂起来了。真蠢!” 凯撒装腔作势。
“嘿,紫兰帮我放松的话,我也会挂起电话的。”米奇调侃道,但认真听却不象说笑。他低着头搅动杯子里的冰,突然问:“凯撒,问你件事,干嘛要移动家具?” 不愧是在黑帮里混久了,观察力一流!
凯撒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让我猜猜,这也是紫兰的主意?”米奇笑了,大胡子也跟着龌龊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虚惊一场!
“坦白说,的确是的。”凯撒舒了口气,来个顺水推舟。“基诺要来,她很紧张,刻意要布置得完美。女人嘛......”
“对,女人是祸水。”米奇叹了口气,望着茶几上的箱子:“钱在里面吗?”
“是的。”
“总共多少?“
“2,176,000元。“
“可恶的沙利!我要是他的话早就溜了。”米奇起身过去提箱子。
他要打开箱子吗?凯撒双眼紧盯着米奇的一举一动,手已经按在毛巾里的枪托上了。
“还记得我当时望着这笔钱,沙利跪地求饶......。”米奇漫不经心的把箱子放在了吧台上,摆弄着。
米奇每个动作都让凯撒心惊肉跳。“不可乱来!敌不动我不动。”他提醒自己。
“......突然,尊尼轰掉了他的脑袋,血花四溅,尊尼却捧腹大笑。那时,凯撒气不过,一拳就往尊尼脸上去。”米奇握着拳头跟他的跟班说着,“是尊尼.马松尼呀!”
两人又笑了起来.
扯完一通后,米奇犀利的眼睛看着凯撒:“凯撒,钥匙呢?”
“钥匙?噢,在浴室......,我的裤兜里。”凯撒拖延着。
“算了,我不需要钥匙。”米奇从西装内袋拿出万能钥匙,“我不用钥匙也能进来。”接着便动手要去开箱子。
卟嗵!卟嗵!凯撒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艰难的咽着口水,手紧握着枪,闭上眼睛正欲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电话响了!
“会是谁呢?”米奇停下动作。
凯撒神不守舍,恐慌的盯着电话机。
“你不听吗?”米奇奇怪的问。
“哦。”凯撒回过神来,克制着颤抖接起电话:“喂?”
“凯撒,我是基诺。”居然是紫兰的声音!!
“什么?!”凯撒大吃一惊。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就当我是基诺。”紫兰在睡房里,边说边化妆掩盖掉脸上的淤痕。
凯撒当然不笨。他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接话:“哦,担心死我们啦,基诺!”他对米奇说:“是基诺。”
“他在哪?”米奇紧张的问。
“他们遇上交通意外了。大家都平安,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凯撒照着紫兰教的说。
“真离谱!我向交通部查过了。”米奇喃喃的说。
“听着,我知道你的枪在吧台那里,你不合作的话,我就出来拆穿你。”紫兰警告。
“我在听呢。”凯撒识相的回答。
“我要那笔钱的一半。我帮你弄走米奇,不伤害任何人。你同意的话就说:‘我明白了。’”这个时候的紫兰异常冷静,心里计划着一件事:变被动为主动。
“我明白了。”凯撒提高嗓门,心里却在骂着:婊子!
“告诉他们,说基诺在圣玛莉医院。先别挂,等我出来。”
凯撒唯命是从。
紫兰整理一下仪表,粉墨登场:“米奇,你们来这里干嘛?”
米奇跟紫兰说了基诺等人的情况,紫兰极力表示关切。
“搞到进医院了,你相信吗?”凯撒挂掉电话,加入表演当中。
“凯撒,我的车小,要借用你的车。”米奇马上要赶往医院。
紫兰现在一心想寻找铃的踪影,转身往屋里走。
“紫兰!到浴室去把我的车钥匙拿来。去呀!” 凯撒知道紫兰的心思,岂能容忍?!
十八
终于把米奇送走了。
“我们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凯撒满意的笑。
凯撒的嘴脸让紫兰感到恶心:“早知让他杀了你。”
“他也会杀了你!”凯撒举起枪。
“早就知道你不可靠。”紫兰冷冷的说。
“放心,我答应过会饶你一命,我会的。”凯撒奸险的冷笑着,用枪口抚摸紫兰的面庞,“或者会。”
“让我看看那臭婆娘有没有胆量撒谎。”凯撒把紫兰押到1003。正如铃所说,两个油漆桶放在正中间。
凯撒一只眼睛盯着紫兰,另一只眼睛已经向油漆桶奔了过去。两桶雪白的油漆淌满一地,凯撒如愿以偿,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太好了!”
紫兰一直盘算着怎么脱身,眼下机会来了!趁着得意忘形的凯撒一不留神,紫兰夺门而出。
“站住!”凯撒拔腿就追。
“妈呀!”紫兰慌不择路,使出吃奶的劲拔足狂跑,推门冲进了螺旋型的消防楼梯。身后的凯撒狂吼着,几次抬枪欲射却瞄不准目标。
不知是到了哪一层楼了,紫兰冲到了走廊里,疯狂的按动电梯。“求求你啦!”电梯听话的打开了,紫兰闪身进入。
气喘吁吁的凯撒后脚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
“婊子!死婊子!”凯撒气急败坏的咒骂着。“算了,算她命大。还是钱要紧!”凯撒转身死狗一样往回爬上去。
这时的铃已苏醒过来,挣扎着跌出了衣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地上有一样东西引起了铃的注意――那个工具剪!哈!真是天助我也!
折腾了一阵子铃终于自由了。确定屋里没人,铃第一时间回到1003。看见地上的光景,铃也料得到发生什么了。凯撒一定会回来的!
冷静点!我该怎么办?!
电梯里的紫兰颤抖着拿出手提电话拨号。
“米奇吗?......噢,我是被逼的,我好害怕啊!一切都是凯撒干的,他逼我就范......救救我!不好了!他来了!......”说罢,紫兰马上切断了电话。
凯撒,你这回死定了!一切也已与我脱清了干系。紫兰深深的吸一口气。铃!不知铃现在还好吗?
紫兰以最快速度返回房间里。人不在,却只见地上的断绳。
“铃!你到哪里去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紫兰担心死了!她还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这么担心过呢。
凯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1003。钞票不翼而飞了!
“妈的!”凯撒顿时气得脑壳冒烟。但他还有些许残存的清醒,他开始搜查房间。
地上有明显的白色脚印和油漆渍,一直通向洗手间。
“一看就知道是那同性恋臭婆娘。你这次死定了!”凯撒残暴的血液沸腾着,克制着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一脚踹开门。钱在里头,和一对沾满油漆的靴子!
“人呢?!”凯撒心里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铃已从后头轮起一把大扳手猛的砸过去。只可惜这一下让那混蛋给躲过了。铃又来一次,这下狠狠的砸在了凯撒的手腕上。
“啊!”凯撒惨叫一声,手中的枪给打飞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可毕竟是男女有别,任凭铃是多么强壮,始终还是敌不过凯撒。铃一直处于下风,不停的挨揍。终于,疯子凯撒又一次把铃给打昏了。
凯撒起身走向自己的枪。
“别动!”
凯撒正踏在油漆上,当场呆住了。因为冲进来的紫兰正用枪对准自己。
“噢,看在上帝分上,别玩了!”凯撒不耐烦的说。
紫兰心疼的看一眼地上的铃,再盯着凯撒:“你已经玩完了,凯撒。我通知了米奇,他现在正赶来。”
凯撒失望的叹了口气。
“溜吧,凯撒,想活命就溜吧。”紫兰声音微颤。
“唉,相处了多年,你还是没了解我。可是我了解你。”凯撒说着,继续向前移动。
“不要!凯撒!”
“怎么?难道你会开枪吗?冷血的杀了我?!我可不信。”凯撒自信满满看着紫兰,“你要杀我的话早就下手了。假如我是你,在我带钱回家的时候就应该开枪了。但是你没有,我知道原因,就因为你并不想,对吗?”
这个自负的臭男人!!我要开枪!从我在浴室的尸体身上找到这把枪开始(凯撒,那是你的疏忽!),我就有此打算!
“凯撒,你懂个屁!”
嘭!嘭!彭!连续三响枪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接着,又是两响!
凯撒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雪白顺滑如牛乳的油漆当中,奔涌的残暴的鲜血被粘稠的白色给吸收了。这带给紫兰的不是血腥,却是纯洁。
尾声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米奇说帮会不想惊动警察,他们会进行内部处理。
“我会找到他的,我发誓。”这个他当然是指凯撒了。
“我知道你会。”
“你肯定没问题吗?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仍然愿意帮你的。”米奇的语气十分诚恳。
虽说是个黑社会,但米奇为人还算是个君子,而且对紫兰也是一往情深。紫兰怎能感觉不到,可惜早已心有所属。
“谢谢。可是......我想离开,我想过新的生活。”紫兰认真的说。
米奇通情达理的频频点头,但表情难掩失落。紫兰过意不去,凑上前去轻轻吻了米奇一下以作补偿。
米奇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想回吻紫兰,但还是抑制住了,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车。
铃终于等来了紫兰。
“嘿,应付得来吗?”
“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紫兰微笑着,专注的看着铃。
对于了解和信任与否的问题,两人现在心里都有了明确的答案。
铃扬手一按遥控器,对街的一台崭新的“雪佛莱”货车“嘟”的叫了一声。“要走总得有辆车呀。”
上了车,铃问:“知道我俩的分别吗?”
“不知道。”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深情的吻在了一起。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