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子就这样过了，有自己的任性，有Athena的包容。

　　关于Athena的那套“填满论”我也不去想它了。因为不管现在自己被什么东西填满，时间久了也就总会有消化的一天。
　　　有一天忽然间想起自己在铭山路29号的狗窝，那间狗窝的租金是在租的时候就给足一年了的。现在那么久没人住了，也不知房东会不会把它租给别人。于是我决定回去一趟顺便把留在那的家私清一清，搬运回来。
　　　坐车回到那，再次看到狗窝的门时我竟觉得自己是个鬼魂，死了之后回来做头七的。
锁没换，表示这儿还没被租出去。开门进屋，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过。就和离开那天一样，只是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
　　“咚咚咚”忽然身后有人敲门，吓了我一跳，回身一看原来是房东。“Sam，回来啦？好久没见到你了。”房东和我打招呼。我忙说：“是阿！是啊！前一阵子去别人家了。”“喔！”房东应了一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说：“对了！差点给忘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一个蓝色头发的女孩子。来了好几次呢！都没找着你，她让我见到你之后叫你和她联系。”我愣了一下，虽然本来就是怕你来找我才搬走的，但听见你来找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Sam？”房东见我发愣又喊了我一声，“喔、喔，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呢。这样吧，我把我朋友的住址留下，如果她再来的话就拜托你转交给她。”我把艾子那儿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他。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地址留下。也许是自己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不，不会的。我对自己说而且也不见得你还会来。怎么说也那么久了。
　　“一切拜托你啦！”我对房东说。
　　“行，没问题！”房东说着，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呃请问”

　　　突然从房东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听便僵住了。难道是
　　　房东一回过头，就“哎哟哎哟！真巧！真巧！”地叫起来了。房东往旁边一闪，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感觉在那一刹那我们俩个都僵住了。也许是谁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是理所当然的。
　　　“好好好，你们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房东说着挥了挥手走了。


　　　“嗨，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来找过我？进来坐吧。”为了不再这样尴尬下去我不得不开口说话。“哎呀， 太久没收拾，这里的灰都有几尺厚了。”我转过身想找个地方给你坐，但却找不着一块干净点的地方 。
　　　“你等等，我擦一下”我找出一块抹布，抹布是干的。“我去洗一下”我说着就要往外走。但你却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但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
　　　“怎”我正想说话，但是你却一下子跑过来紧紧地搂住我，哇地一声趴在我肩上哭了出来。“怎么了？”我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对不起，对不起”你哭着说着。我觉得肩上潮了一大片。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我完全没来得及做好面对你的准备，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拥抱我，用眼泪诱拐我，企图让我承认自己一直深爱着你。

　　　你太狡猾了，你有十足把握，于是你步履款款的来了，反而是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你紧靠 的身体，我才发现我对你是如此的眷恋。



　　隔着桌子，Athena坐在对面，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幸福。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找她。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地对她说出那件事情，但是此刻我竟觉得很难开口。

　　“Athena。”

　　“恩？？”她应道。她看着我的眼瞳仿佛点着两盏小小的火光。我竟舍不得伤害她。从何 时起我对她的感情有了如此大的转变？这已经无从察知了。但那件事是一定要说的。

　　　“还记得天使么？她回来了。”我说。

　　　那团火光瞬间便熄灭，她的头低下去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竟看到她脸上如此苍凉的表情。“是吗？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恭喜你。这次你要好好把握喔。”她说完便笑了。但我觉得她就快要哭出来一般。原来，我笑起来是这样的。
　　　“Athena，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的心好像漏了一个大洞。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漏了出来。她喝了口茶笑了笑说：“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我自愿的，怎么怨也怨不到你的头上。”
　　　她低了低眼睑，一行泪划过她的脸狭，流到她微笑着的嘴里，接着脸上的泪便一行接一行地落下。我看着竟会有心痛的感觉，我的心像 缺了个大口子。
　　　她忍住梗咽说：“其实我一直都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吧？现在我想说，但是否已经没有用了？”“不，我想是恰恰相反的。请你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爱上你了，好吗？”我的声音竟有点哽咽。她捂嘴巴，不让哭声透出来。我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她站起来回过身搂住我。

　　　“对不起，我爱你。”我耳边传来她的一句呢喃。我的心竟揪紧紧的。我紧紧地搂住她，竟“哇”地哭出声来，把她吓了一跳。她忙松开我，想帮我擦眼泪，但我却死死地搂住她。“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啊！我爱上你了！怎么办？！爱一个人好辛苦啊！你不要害我啊！！”我听到自己边哭边语无伦次的说。她搂住我，像个小孩似的一双手在我背后拍啊拍，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爱你。


　　　我以为事情会变得麻烦起来，但是故事的进展却不是这样的



　　　还是中午，还是那个牌子的啤酒，还是那个阳台，还是那片海，还是你在我身边，但感觉竟是不同的。能感觉出来你在极力的营造往日的气氛，但我与你都力不从心。
　　　“Angel。”
　　　“嗯？”
　　　“你的心里被什么填满了呢？”我说。
　　　你考虑了一下说：“我自己”
　　　“呵呵呵，果然是这样。” 我笑着说，“你知道么？现在有个人的心中填满了Sam。”“Sam？”你说。“是的。她的心里充满了我。”我笑着说。此刻我觉得自己的 笑容就像午后阳光般温暖。
　　　“你并没有和他分开，对么？”我说。
　　　“我爱他。所以不是说分就能分的。但我也爱你呀。”你回答。
　　　　我沉默良久。因为我的心里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十分的不对劲，看着眼前的你，发觉竟是那么的陌生，就好像我从未认识你似的。不，应该说是我这才近一步认识你。才发觉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使，至少不会是我的天使。我所爱的人，只是存活在我心中的你，单纯的热情的你，我幻想出来的你。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是爱你的。爱的幻灭，我的心空荡荡的。
　　　“但是，我似乎已经不爱你了。Angel”我听到这句话从自己口中传出来。

　　　“咔”

　　　身后的大黑铁门关上了。我回头望。但却看不见里面的景物了，想起你脸上诧异的表情，我的心空荡荡的。

　　　原来你不是我的天使。


　　　“嘟嘟”

　　　“喂？”

　　　“Athena。”

　　　“Sam？”

　　　“Athena，我现在的心中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我现在请求你来把我填满，会不会太迟？”

　　　　

　　　　　　　　　　　　　　　（完）
　　　



　　　　终于都完结了。一个虎头蛇尾的故事。很有点对不起观众的感觉。但也终究是完结了，不想修改了，就让它这样吧。很感谢同桌ＲＩＮＧ的鼓励和朋友阿布的帮忙。还有感谢耐着性子把故事看完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