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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贵阳
感觉这是个不太安平的城市。
地处内陆,在中国应该算比较不发达的一个省。几千年云贵高原的积累沉淀,经济状况在不经意中发生着缓慢的变化,却跟不上人们渴求的心态。相对的贫穷始终是他们头上一顶落后的帽子。
听朋友说,在这儿,人身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特别是外地人,时常被绑架打劫,一个麻袋就把你给解决了,而且手段高明,不留丝毫痕迹。害得我晚上出门都得叫上途中相识的旅伴。走在路上也不很安心,左顾右盼,让人觉得贼头贼脑的像个潜逃犯。
但这样的地方总会潜藏惊世骇俗的诡秘。
而一旦被人为地奢靡地利用了,原本的灵气会逐渐消磨,直至呈现庸俗。
只希望能够拥有一颗无谓、聪慧、敏锐的心,抛开陈腐而崭新的束缚,将平和美好的景致和人性体味影印,与淡漠的血液融合在骨子里。
黄果树瀑布似乎理所当然地代表了贵州。虽然古人极少有赞美她的诗篇。
尼亚加拉瀑布归属于美国,直泻万里,嚣张恢弘,所以它具有的更多是跋扈霸气。而黄果树瀑布看似雄壮的外在中却透着一股绵绵的阴柔。它是充满母性的多情的。
走在山间,隔着密密的丛林,便能感受到瀑布那万马腾空的声势。
拨开竹枝,一匹晶莹剔透的布帘挂于葱郁苍绿中,所有的燥热为清凉驱赶。浮悸在你的体内不再跳跃,慢慢沉寂。水是最通人性的灵魂。
正是八月,水流盈溢。那光滑的丝缎倾泻而下,分成一缕缕的细条,飞溅起无数明亮的水花,呈现出一道烟雨蒙蒙的水雾,有如春雨细微,有如松针密集。
买一双当地人编的草鞋,就可以爬到瀑布下的那一大片缓坡流游戏。捋起裤脚,踩在水流冲刷下的长石块上,不太稳当地走过去,总得把两手张开保持平衡,有种恍惚被水带走一去不复返的惊心动魄之感。
抬眼望去,四周是无域的空灵,身处其中,体验自然的宽广和谐,自觉微乎渺小。水点儿轻柔地抚摸着你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任情滋吻,沐浴天然的生气,感觉清清爽爽的,舒服极了。
有瀑布的地方似乎就会有“水帘洞”。此处也不例外。然而这样的名号多是今人刻意杜撰的,难免落入俗套,给人似曾相识的无聊。就像许多景点的山,只要是两座山峰,也不管它们是否一样高一样大,都叫做“双乳峰”。这儿也“乳”那儿也“乳”,把这一神圣纯洁的事物都给玷污了。可惜。
在这儿,可以品尝到非常新鲜正宗的葵瓜子。好大的向日葵花朵,花瓣已经摘去,只剩中间那大圆盘。晒干后,无须烘烤或是加以调料,直接将其中的瓜子取出就可以食用了。我们买了一个小点的,差不多也有张开的手掌那么大。捧在手上,就能闻到生脆的清香。用指甲掐出一颗,和我们一般所见的葵瓜子没什么两样,放入口中,差别就区分出了。这样的瓜子更生青些,刚尝,觉得味道不是很好,待多嚼嚼后,方能体味其中的甘甜之美味。
黄果树虽美,但它美得太自然,外侵的人气太重,已没有多少能激发想象的灵性了。它不会在我的心里久久停留。
黔灵公园,天星景区,红枫湖,龙宫,甲秀楼等等地方,与其他城市的景点有很多类似,不提了。
某个偏僻的苗寨,地广人稀。
坐在车上颠簸驶去,一路尘土飞扬,但却是干净的味道,不是现代工业文明的乌烟瘴气。
见得最多的是玉米。高原上的植物,显得粗糙艰涩,就像此地的村人。玉米棒子比南方的大多了,体积差不多有chielle所在城市的两倍。而且价钱也便宜,五毛钱一个,是煮熟烤好的。南方的玉米虽然小巧精致,色泽金黄,却尝不出那样可以肆意地大嚼的香甜味。
那儿的人是蒙昧原始的。穿着最肮脏最平常的民族服饰,男人是蓝色的长衫,束着黑色腰带;女人则复杂些,黑色的长裙,五彩的衣领和袖子,围着个花花绿绿的兜儿,比男人多的是头饰----一顶有两个尖角的帽子。唯一的相同是脖子上都戴着一摞的银项圈。
与我们交谈时,操着极难听懂的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一脸的无知漠然、淳朴憨厚。世世代代在祖辈们传下来的土地上辛勤耕耘,安分地享受清贫的日子。这是我们所不屑但却又渴望的。
一进村,得先排队品尝当地人自酿的米酒。排在头尾用牛角杯喝,这是酒量大的。排中间的一人一小杯。没什么厚度,绝不会让你喝得醉醺醺的。只是让你体验到苗家人的热情与好客。
村子里有一家唯一的小铺子。我没有见到店主,或许在他们的意念中还没有偷窃这样的字眼,大可以无人看顾地随意敞开。
这是一间土木结构的小房子,没有什么精致的柜台,华贵的摆设。用破旧的木版钉了几个架子,东西零散摆放但并不显杂乱。主要出售些粗糙廉价的日常用品和当地人自制的朴实简单的手工艺品,小玩意儿挺讨游客们的喜欢。
小店与繁华的都市商场相比,是那样的安详平静。身处其中,你没有理由挑剔它的局促简陋或者土气,有股逃离世俗的清新在吸引你,使你无法拒绝它的自然、平和、与世无争。
麻布漂染的小袋子,上面刺绣了五彩斑斓的花纹,颈口用一根雪白的粗布绳摞紧,可以很得意地系在腰间,而且你基本上找不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图案,绝对的个性化。
大一点的挎包也十分的少数民族化。都是那种复杂的钉扣,像逶迤的迷宫。多以红色为主色调,添上橙黄、新绿、粉紫、孔雀蓝、深桃红等等明亮的颜色,再搭配一条黑白红相间的细格状带子,就是一件美丽的手工艺品。
还有那现做现售的红蛋。将鸡蛋煮熟后,染上鲜艳的红色,再拿一根细细的红线小心系好,绑成灯笼那样的形状,下面有一缕飘动的线团,十分美丽可爱,你是舍不得将它剥开吃的。就当个别致的护身符吧,挂在胸前,别有一番情趣。
与苗寨的村民拉歌也是一件乐事。
你不必顾虑自己的嗓门有多破,只管拉开喉咙放声高歌,抒发情怀。优美动听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那份无限自由的心情,没有烦恼束缚的喜悦。
苗族女孩儿唱的全是当地广泛流传的歌谣,没听懂一个字。我猜歌词内容可能是勤劳勇敢、尊老爱幼、男耕女织之类的。不恭敬点说,感觉真的不怎么样,声音高亢得嘶哑,而且唱得奇快,像是在赶时间应付任务。但新鲜感还是有的,毕竟这样的歌声是很纯净、利落的。用心去唱,就能感受不同。
我们一行游客十多人,自然对当地民歌一窍不通,尽是天南海北地瞎唱呦。从《义勇军进行曲》到《两只老虎》,从《心太软》到《红灯记》,全被我们搜肚刮肠,扫荡一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天真的笑容,像一群可爱的孩子。走调了,便哈哈一大笑付之,没有丝毫的不爽,痛快。
还进行了个抢婚的游戏。
我们很光荣地扮演了强盗的角色。说白了就是老鹰抓小鸡的现代版。一大群的女孩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很快便战果辉煌,一人拿下一个。其中一位可怜的苗族男同胞的袖子竟被撤破了,羞得他满脸通红。
然后站成一排喝交杯酒,每个人的形容都是尴尬的。
跳竹竿,少数民族的传统节目。
看似很简单的游戏,苗人们跳得轻轻松松,我们却像一群活蹦乱跳的猴子,没有个脚法。不懂得跟着节拍,结果没少挨竹竿夹脚。
吃年糕,图个吉祥。
拿一只大木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呵呵),放入一块脸盆大小的已跺成橡皮泥状的糯米糕,再用一把有半人高的大木锤子一下一下使劲地锤锤,弄得更黏糊更有弹性就差不多了。
用手捏一小块,沾上或甜或咸的佐料吃,味道不错。比我们这儿市场上卖的粗犷却又细腻。可惜愣是没吃出沾的是啥东西。
一直生活在比较开放发达的沿海,显然与贵州的相对闭塞有些格格不入。可能民风不同,言语不通,始终认为自己是与它无法相融的,永远是个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