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温文的女子,还是粗鲁的野兽?无星无月的海边,甜香是鲨鱼嗅到的血腥――
我疯狂地迷恋着大海,我把我对海的迷恋归结于胎教,我第一次坐船去探望在遥远海滨城市当海军的父亲是在母亲的肚子里,最清晰的童年记忆是走过长长的栈桥,碧蓝的海边,有个穿海魂衫的水兵把一个西瓜放在我手上,那西瓜,沉到我抱不动,那么快乐。
蓝棠知道我喜欢大海,所以驾车带我来到市郊的海边。虽然是灰白色的海水,烂泥地一样的沙滩。
“后来昕在隔离期间偷跑出医院,在莲花山下找到了他的车,有明显撞击过的痕迹,但人不知去向,而泉…她就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然后又回童话书里去了,我是这么想的”
坐在礁石上,我忽然发现曾经的伤一旦说出口便不再那么痛了,许是被海风吹散了。
“你是说那天晚上你醒过来,胸口全是血,然后殷泉就不见了?”
“是的”
“那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这是个雷电交加的晚上,空气中有特殊而湿润的味道,殷泉说好象看到窗外有人影闪过,我后来去看,证实只是摇晃的树枝影子。”
“看来除非找到殷泉,否则…”蓝棠叹了口气,“我想你也一定很想找到她”她侧过头,试探性地看着我,见我不语,又歪过头去笑了。
我们在一家干净的小店里吃了清蒸鱼,然后携手在这个宁静的小城里散步。街上行人稀疏,有一条条长长的林荫道竟然有欧洲市镇的感觉。我们看着日落,看着月亮升起来,蓝棠偷偷把她的吉普车开到海边,我们等待着夜里,最后一次的涨潮。
天是黑漆漆的,远处的白线是正在涨潮,咆哮,怒吼着涌过来的海浪。空无一人的海滩上,没有海边小屋,没有蝴蝶梦里美丽放荡的女主角,没有装载她尸体的凿了洞的小船,没有月亮和星,只有阴云密布在你的头顶,浪声在你的耳边。
我们彷徨着朝前走,快9月底的海水,已经很凉。海浪的警戒线越来越近,恐惧开始攫住我的心。恐惧是最好的情人,就像故意放在床下的冰凿。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想朝前走,我似乎看到黑暗中蓝光一闪…
海浪渐渐逼近,身体的水分开始流失,一个浪打过来似乎就能完全把你淹没,我想象着被浪卷走,翻了两翻就消失的画面,竟然兴奋莫名。渺小的身体,在黑暗中巨兽的牙缝里…大海是我的家,我应该回去,那里面有人鱼和宝藏,还有泉的眼睛…
被甩在后面的蓝棠大叫着我的名字,把我拉回车里,开回公路。那时海水已经漫过我的腰。
“宛,你知不知道你跑得有多快,我几乎追不上你”她抱着我湿透的身子,像是要哭。车里是大海咸湿的气味,混着蓝棠身上的甜香,我觉得头一阵的晕眩…
我在棠的怀里醒来,手很痛,被手铐铐着,棠衣冠不整,神情惊恐,白色内衣搭在方向盘上。
“棠,我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宛,你醒了?”她迟疑着解下我的手铐,半披着的黑色外衣上隐隐有几点痕迹,我把她衣服掀开,肩头赫然一个深深的齿印,虽然已不再渗血,手臂和脸上也有几处淤青。
“棠?是我?”有一股寒气从头顶一直冲到脚底,强烈的恐惧之下,我的声音反而出奇的平静。
“宛,是你,可是,你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她的叙述之下我仿佛看到这样的画面:
我抵住她的身体,右手按下车座按纽,她在10秒钟内被压在躺倒的座位上,“宛,不要”她低声说着,可惜她的身体已经像棉花似的软,而某个局部又那么坚挺,我用吻堵住她的嘴,我要那里只能发出呻吟和含混不清的呓语。沾了水的牛仔裤紧紧贴在她腿上,我只把它褪到膝盖便急不可待地进入,像一只黑夜中的兽…
“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肯定是中邪了”我急于解释。
她却把我紧揽在怀里,用绵长的吻打断了我的说话…
这一切真不像是真的…我咬了一下手臂,很疼,不是做梦。
“棠,我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我喜欢你,是真的”我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解释。
“你想不承认?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要对我负责任,这个牙印就是证据”她半怒半嗔,忽然附到我的耳边轻轻啄了一下,“我好喜欢,被你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