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有一双翅膀,在午夜的城市御风飞行,沾满魔力的血迹,一滴滴往下坠,黑暗的城市上空下起血雨…
第一章
2012年8月3日申报头条
“神秘杀人案凶情再现,西区樱花别墅18栋A座血色璀璨,死者为一妙龄美貌女子,尸体半裸,覆盖红纱,现场无打斗痕迹,死因为吼部奇异伤口导致动脉破裂失血过多,床边的墙上留有血字…据推测与八个月前南区杀人案有关…”
我合上报纸,皱了皱眉头,自五年前因媒体封锁消息造成SARS横行后,媒体报章的透明度倒是高了不少,只是这样的新闻,实在看了心里惶然…电话急响,我猜一定是蓝棠,“沙宛吗?下午三点,波特曼大堂CAFESHOP,我带最新资料来,见面谈”。
和蓝棠相识于八个月前的南区公寓杀人案,做为重案组的得力干探,她要求我协助调查。当时我很奇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甚至,因为两年前的意外,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再拿手术刀了,虽然一度,我曾在这个城市以医术高超出名。
从没见过如此美丽娴雅的女警官,在中区警察总署见到她的时候我跟她打趣说应该改行做演员。
“是吗?我倒想称你做明星大夫,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漂亮女医生,而标致一点的女警察却被看成稀有动物。”
对一桩血腥杀人案的合作伊始于如此轻松有趣的交谈倒是我始料未及。
“死者为男性,三十四岁,XX证券公司老总。地点是南区莲花山公寓”蓝棠把死者的照片递给我,相当俊朗不凡的一个男人。
“我请你来,主要是让你看一下这张照片,沙大夫所在的普济医院是本城外科权威,而沙大夫又是年轻大夫中的翘楚,凭你医师留念的经验,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哪种伤?”一份伤口分析报告同时附上。
我看了很久,半晌没有说话。
“极其少见的伤口和特别的分析报告…”我沉吟着说,“不,请直说你的结论”她把手一挥。
“好,这像是被一块奇怪的中间挖空的器具捅了一下,而这个器具的边缘并不是很锋利,因为切口处并不很整齐,而伤口分析报告更是匪夷所思,上面写着在伤口形成之后,伤口边缘有些微愈合,像是有一种类似蛋白酶的物质造成的,比如唾液中的蛋白酶…不,那不可能,太奇怪了…”我被自己的说法吓了一跳。
“死者生前相当风流,有瓜葛的女性众多,交际面又广,情杀财杀仇杀皆有可能,如今很多变态的,”她把话锋转过,死者的床单上留有FW两个血字,沙大夫猜猜?”
“FW?FORWOMEN?”我说。“FOR WAR?”她凑趣,我们都笑了。
案子一直悬而未决,我也未能帮上什么忙,反而和蓝棠成了好朋友。这个案子的报告看了让我心绪不宁,我在医院自动请调到行政部门避免与血液和伤口打交道,好在院长是一手提拔我的世伯,可长此以往…
坐在明亮整洁的宾馆大堂咖啡吧,下午晴朗的阳光总算扫除了一丝阴霾,来往的衣着鲜亮的人带着礼貌的微笑,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和。
“西区别墅案的死者是一个开始走红的时装模特,伤口和血字基本相同,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这几天真是累坏了。”蓝棠握着我的手,那么自然而温柔。
我叫了五分熟的菲力牛排,蓝棠要了烤小羊肉,餐后我们喝酒,我喝龙舌兰,她喝芝华士。
这两年明显发觉酒是好东西,抵挡恐惧和寂寞的良药。
“宛,我的头好晕,”她在我耳边吹气如兰,芝华士的瓶子空了一半,有不少男士在朝这边打量,两个美丽的女人,如此亲密,他们是艳羡还是妒忌?
我开了蓝棠的车回家,把她安置在沙发,我走进浴室,仔细地锁好门。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里,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恍惚起来,甚至鼻间闻到一股甜香,美妙的幻觉,像在做梦。
我和棠骑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河里滚着沸腾的血水,身边的她突然不见了,河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棠,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在狂叫中惊醒,一身冷汗。
眼前是蓝棠焦急的脸,我下意识地护住胸口,捂到身上的薄被。
“发生了什么?”她抓住我的手,“你晕倒在浴缸里,宛,对不起,浴室的门被我用凳子撞破了。”
“宛,对不起”她用歉然而关怀的眼神看着我。“你,看见了?”我把被子掀开,袒露胸口的一圈疤痕,并不触目惊心,却清晰可见,7个心型的疤痕拼成一个更大的心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