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图[8]
“啊,啊,啊――你温柔一点呀,很痛很痛的――啊!”
“医院里的护士小姐温柔,你不肯去,我不温柔,你又死赖着我,疼死活该。”
“我不去医院。”
“那就别喊!”
吕亦笙临时学的包扎,立马拿段帷作实验。
“你看看,啊,血那么黑,一定是平时做很多坏事。”
“我?可能吧,这里没有椰子树,我都没有办法看我最近有没有做坏事了。啊!”
可怜的人,当她低头看肩膀时,吓了一条――这感觉怎么就象个刚出笼的粽子?
“以后别乱跑了,懂没?”
“没事的啦,我习惯了。”
“有胆你就再说一遍?!”吕亦笙威胁到。
“哦。”小狗狗乖乖点头。
“知道是谁干的吗?”
“你知道?”
“知道。”
“你可千万别去找他们啊!”
“为什么?”吕亦笙认为段帷是担心她才那么说的。
“我不想看见他们被修理得很惨的样子。”
“这话怎么讲?”
“每次我被人打完,爸爸都会把那人找来修理,等带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人已经看不出是谁了。很可怜的。”
“你就是怕这个?”
“是啊。”
失望。
吕氏总部
“吕总,您找我?”一个约莫五十岁,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敲开吕亦笙办公室的门。
“啊,严部长,坐。”吕亦笙起身看座。
“请问吕总今天突然叫我来所为何事?”肚腩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听沙发很郁闷的“呲”了一声。
“严部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同事那么久请你喝杯咖啡也是我份内的事啊。”要比客套,吕亦笙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呵呵,难得吕总有那么好的兴致,我一定奉陪到底啊。”
“哦,对了,严部长,前几天将你停职的事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您有您的难处。”
“听说严部长前几天去了一趟阿姆斯特丹,玩得可开心?”吕亦笙笑里藏刀的问到。
果然肚腩男一听见阿姆斯特丹脸色就不对劲了。
“吕,吕总怎么知道我去了荷兰。”
“哦~荷兰分部有人在华人角见到过你。”
“华,华人角。对,对,我有个亲戚在那边。”
“啊,是吗?您是不是邀请他过来玩了?”
“这...”
“有人在机场看见了啊。”
“呵呵,您真是太关心我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您要是现在没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看我就先走了。”
“好,段助理要我代她问候你的家人。”
“呃,谢谢谢谢。”
肚腩男带上门,恨恨的呸了一口:“我们走着瞧!我要你看着吕氏完蛋!”
“况殿,跟着他。”
“是。”
“亦笙!亦笙!”段帷捧着一堆零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吕亦笙的工作台上放。
“怎么了?那么高兴。”吕亦笙想把座位让给段帷,自己坐客椅,结果却被段帷拉到怀中。可怜的转椅,只有细细一条腿,还得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银行那边通过了。”
“通过什么?”段帷的话老是那么没边没际的,弄得她思维能力最近有了显著提高。
“贷款啊。海外发展部有了这笔钱,澳洲那里的工厂应该就没问题了。”
“呵呵,你去办的?”
“是啊。”
吕亦笙觉得有点好笑:以你段家财阀的实力,这几千万简直就是a piece of cake,你到底穷高兴什么?
“哈哈,那你买那么多东西是要庆祝咯?”
“不是买的,是刚才上楼时公司里的女同事送的,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人家当你是小孩,才会送零食给你啊。”
“我才不管为什么呢,你一定还没吃饭哦?一起吃掉它。”
段帷左手活动还不方便,只能乖乖的放在吕亦笙的腰上。
“来,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也不顾形象的就海吃起来。
“怎么那么多巧克力啊?”吕亦笙越吃越奇怪。
“不知道。”
“今天几号?”
“2点14。”
“情人节?”
“哦,对,是情人节。”
“哦~~小帷,你惨了,有很多人看上你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等白色情人节我还要回礼啊?”
“对啊。”
“那我不吃了,要花钱。”段帷可是巨吝啬无敌的。
“你收都收了,还能退啊?”
“不是~~到时呢,我把剩下的巧克力送还给不同的人就好了啊。呵呵。厉害吧?”
“缺德鬼,吃吧。到时我替你买好了。”
“真的哦?”
“罗嗦。”
咚咚咚。
“吕总,收发室有您的东西。”门外的人说。
“进来。”吕亦笙依然溺在段帷的怀里:管他的,自己的公司里,就算把家里的大床搬来都不会有人抗议。啊,我怎么那么龌龊。
来人开门,先是愣了一下,才把那一手推车的鲜花搬到吕亦笙面前。
“吕总,段助理。”他还算是冷静,“吕总,这里是从早上到现在收到给您的鲜花,您签收一下。”
吕亦笙签了名,把收单还给他,甩下冷冷一句:“把它们拿到楼下发给各位女同事吧。段助理对花粉过敏。”
话才刚说完,段帷就贡出了一个闷闷的喷嚏。
“快!”吕亦笙边找纸边催促那人将花弄走。
“亦,亦,啊啾,亦笙,你怎么知道我有花粉症的?”
“你妈妈说的。”吕亦笙替段帷擦掉鼻涕,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肩:“还痛不痛?”
“不痛。”
收发室的人把花又推出来,长吁一声:“天啊,冰美人解冻了。”
冰美人是商场同行给吕亦笙的绰号.
因为在还没认识段帷以前,吕亦笙对追求者的态度就象冰一样冷。
别说什么共进晚餐,电话传情了,黑名单人物的来电,一到秘书处直接就被拦掉:“对不起,吕总不在。”
当然也有趁公事宴请的机会表白的,但是席间只要气氛不对,吕亦笙就会用一句很无厘头的话挡箭:“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当然知道。
“那你就不能爱我。”
这里头的道理不是“只爱陌生人”,而是“连熟人我也不爱。”
记忆(5)
时间过的很快,段帷的生日到了。
“今天你17岁了,还不快起来?”吕亦笙又在做功课――叫段帷起床,简称“叫床”。
“昨天晚上真的很累呢,让我睡吧。”
这句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一定以为两人昨晚“翻云覆雨”了整夜。
而其实“云雨”确实是有的,可段帷累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她的熊不知道被吕亦笙放在什么地方了,“云雨”完后,段帷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她开始求助于吕亦笙:“亦笙,起来帮我找熊好不好?”但世上哪里有帮人找自己情敌这回事的,“不找。”
“好了啦,只有你能救它了。”
“不找。”
段帷没办法,只好使出毕生绝学“哈痒大法”。
就这样,两人足足闹了一夜。
手机响起,吕亦笙只好让段帷多睡一会儿。
“吕总。”
“等等。”吕亦笙步出阳台。“说吧。”
“您要小心,今天是段助理的生日,严部长可能要让人搅局。”
“搅局?这是私人PARTY,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您忘了您邀请了各界名流?”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况殿,最近辛苦你了。”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本身,搞砸一个私人PARTY并不会对公司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一旦牵扯到商界的合作伙伴,问题就严重了。
商界名流中自然有低调和高调之分,由于这一次是段帷的生日宴会,吕亦笙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将邀请名单中那些喜欢唱高调的人删掉了,因为段帷不喜欢。
低调的商人往往是十分敏感的,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要是宴会中出现意外,他们很可能会就此展开调查,这样不但是公司的名誉收损,就连在市场中的信誉度都有可能遭到破坏,最糟的是,今年,也就是1999年,虽然恒生指数在此时呈现出攀高的势头,但恒生中资企业指数却明显的有下滑迹象,一度跌到将近900点。
很快,吕氏就要在香港上市,失去了同行信任就等于流走了大批可能的机会。
吕亦笙越想越头痛,唉,还要叫那家伙起床。
22:05 03-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