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正吞噬我
工作正吞噬我
时间正在吞噬我
忘记我的出生
忘记曾有的欢乐
在时间的坐标里忘记这个世界
――题记
其实我的生日是在4月14日,星期一。可是我却过了三天的生日12、13、14。这是我过得最长的生日,也是我最后的生日。
我对自己的生日特别关注,当2003年的钟声响起,我就想对全世界的人大喊:“4月14日我生日,记得!!”生日的前一个月的时候,我就一贯地重复这三个数字“4、14”,很多人就会厌烦地打我脑袋!我就对她们一直笑笑。
今天是4月12日,星期六,我从学校赶会家的日子。记得昨天,我用呜咽声音对我的朋友说:“草莓,我好怕哦,我怕我回家就不能到学校里来了,我惧怕我最后的生日会在医院里度过……”然后,草莓就笑着安慰我说:“不会的,你又没有得病?”她的不顾一屑,反倒让我恐惧,我觉得全身冷,可我不知道这算是化学性还是物理性,是皮肤冷还是心冷。现在,我坐在车里,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让人觉得我全身不舒服。母亲自然地问我:“怎么了?”我疲惫地抬起头,瞬间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很累了,好像要死了一样。“妈妈,4月14日我生日,下星期星期一!”用吃奶的劲,挤出一个微笑。“哦?!”妈妈似惊讶非惊讶地说,她的微笑替我掸掉了一些疲倦。我记起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活着,是需要很多的支持的:星期一,因为我想上美术课,所以我活了下来;星期二,因为体育课,我活了下来,星期三……”现在,我认为这句话是对的也是错的,是悲观的也是乐观的,因为期待,生活才会良性循环下去。
傍晚的时候,爸爸提出去绍兴庆祝生日,我欣然接受了,不过可惜的是上车的时候我又隐隐感到非常不舒服,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可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我在车上忧虑了很久。到了宾馆后,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住五颗星的宾馆。吃饭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多虑的我把它看成不详之兆……
首先是雨。今天的雨很大――我这样感到,我耗费了15%的时间来看雨。因为我们在23层上,所以雨的来去踪影显得特别清晰,我一共去看了3次。第一次,我看到的雨往东;第二次往西。好似我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我在挣扎着,因为我所留恋的东西很多,我不想在我的生日的前两天,死去,我还没有收到礼物,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许诺!第三次,雨是垂直下落的,好像要把我从这高处,带到深渊的最底层。这一次,我趴在栏杆上,透过刚才弄湿窗户,很死气地看着,没有感情,不哭,不笑,不想任何东西,好像有点累。
然后是三个酒杯。那是在吃完饭的时候,爸爸、妈妈、姐姐都趴在栏杆上欣赏着、谈论着雨,惟独我一个人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懒得挪动一步,自己细细地品尝着那碗自己点的汤。不经意中,我抬起头来,看到桌上放着三个酒杯,我傻愣愣地看着它们,我死了,他们是不是只有三个人了,那时只有他们三个人来吃饭了,他们会帮我放好筷子和碗吗?死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我死了,我的灵魂还会看到爸爸、妈妈、爷爷和姐姐吗?我不知道,我也宁愿不知道。
最后是妈妈的白发。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有白发,看到妈妈那么忧虑。这是第一次我想问为什么人就一定要有白发……我为妈妈悲痛,也为自己。倘若我死了,还会有谁来照顾妈妈呢?看到妈妈有白发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妈妈,也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替妈妈拔掉它,的确那时侯我觉得一句话说得很对“是妈妈的青春换来了我的长大”。我好想抱着妈妈哭,可是我长大了,泪怎么也没有流下来,不是我无情,而是有太多的事情压地我透不过气来了,血好像早已代替了泪。
晚上的时候,我没有睡好,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让自己做梦,我看着外面,外面很亮,很亮,不是灯光也不是阳光,是一种无名的火在燃烧,我很累不想探究,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坐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第二天,我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