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飞机场中的预感
我在机场的后机厅等飞机的时候,接到了然的电话,他说他要到北京来,而我要到上海去,他说他在后机厅等飞机,我说我也在,他问我这算不算无缘的表现,我说也许,不过我没有肯定,我说我想搭下一班飞机去上海,他说那他也去换票,我挂了电话,换了票在后机厅里等待着下一班的飞机,他的电话又来了,他说安我无法换票,因为那个售票员看起来很恐怖,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说安我要去检票了,北京见。
挂了他的电话,我把背包放在了身边,我想睡觉,因为昨晚一夜都没有睡觉,因为稿子的问题一直处理到凌晨,我在后机厅里睡着了,我听到了身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是一个陌生男人,也许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我笑了一下听到了机场的喇叭里说开始蹬机了就拿起背包蹬机了,在飞机上,坐在我身边是一个留学生,他的中国话说的很好,也有很甜美的笑容,是韩国到中国来留学的,到上海学习,他说他喜欢中国,因为文化悠远的关系,所以觉得中国很神秘。我笑着,一直没有说话,我闭上了眼睛,一直到飞机平稳降落的时候才被他叫醒,他问我只有一个背包么,我点点头说是的,然后一起下了飞机,我问他是不是一个人在上海,他说是的,父母和兄弟都在韩国,我问他为什么选择上海,他说上海很发达。我笑了笑,他问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我说只是旅行而已。
我到了公司为我预定的宾馆,是很豪华的,进了房间我开始洗澡,然后看了看行程表,准备睡觉了,在睡之前接了一个电话,是老板的电话,“安,你到了么?”“是的,很顺利”“我还以为你死了”“呵呵,为什么?”“我刚才听到电台广播了,说从北京到上海的航班遇难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呵呵,那么我是坐下一班飞机来的,所以请你放心,还有回去我不想再坐飞机了,我想坐火车”“好吧,那这几天你把自己安排好吧,如果采访做完了那你就可以在那边呆几天了!”“好的,我要休息了”“晚安”我挂了电话,开始闭上眼睛,很累,因为我不喜欢坐飞机,不喜欢飞机起飞的时候耳朵产生的不适应,这些我都不喜欢,可是我必须去做,因为我必须保留着这份工作, 这份可以让我生活比较轻松的工作,所以我无法舍弃它,至少是为了生活,我不喜欢穷,所以我必须保留它,虽然我不喜欢它,我还是做了2年。
第二天,按照行程我是应该去采访的,采访一个事业成功的人士,采访很顺利的就完成了,我想这也许是很多人想要表现自己的唯一方式吧,我仅仅问了几个简单而重要的问题,我们的谈话很轻松的就结束了,他说要留我吃饭,我拒绝了,没有原因的讨好我认为是无聊的,所以我从来不去应酬什么。
接到公司的电话说要我在上海在继续留一个月,因为要和一个公司合作,所以我直接就等老板来和他一起去谈判就行了,在老板没有来之前我可以先放一个月假,而一个月里的开支可以让公司来报销,很好的工作,很开通的老板我没有不留下来的理由,再次接到然的电话是在上海的第12天,他说他已经回来了,问我在不在上海,我说在,然后他来饭店接我,见到他的时候是晚上7点,他出现在我住房的门口,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不变的笑容,他开了一辆黑色的跑车,这是公司给我配备的,他笑着说,我笑了笑,然后来到了南京路,他说很久没有来南京路看夜景了,所以他想带我来看看,他给我拍照,拍了很多照片,他说很少见你这样的女孩,因为你很特别,和他告别的时候是11点的时候,他说我们去酒吧喝几杯,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有工作,而且我还要在上海停留一个月,所以时间很多,他说没事就经常给他打电话,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流泪的感觉。
当我要离开上海的时候已经是5月份了,跟公司办完事情之后就要回北京处理工作了,公司买了票,可以那天我却起晚了,以至于我们必须做下一班飞机离开这里,和公司里的同事坐在后机厅里闲聊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听到了喇叭里发出刺耳的上海普通话,我们拉起箱子开始了检票,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我确定是然,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我向他挥手,冲他微笑,上了飞机,和公司里的一个新人坐在了一起,他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口中的口水还在飞溅,我闭上了眼睛带上了耳塞放着比他说话声音响很多倍的音乐,一直到我睡着为止,他不在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我,我很讨厌人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我冲他嚷到“有完没完?”和另一个同事换了一个座位,到了北京,我准备了离开公司,在机场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要离开那里,我喜欢新鲜事物,对于那里我已经厌倦了,第二天我递上了辞职信,老板和同事们一再挽留,最后那给被我骂了的男人也失去了这份高薪的工作,我终于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多么强烈了,就在那次机场的后机厅里,因为我还不需要死亡。。21:08 03-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