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为前途着想,为前途着想......
她放开了我的手,而我,被遗留在最寒冷的冰点.
我,没有流泪.
因为我的灵魂已从那名为灵魂之窗的两个黑暗窟窿窜了出去,化为这天地间最断肠的伤心人.
洵最渴望的申请被获准,那年的暑假,她出国了;除了洵本身优秀的才华外,将我们俩人隔离,才是最大的原因.
而我,消失在社会规范的道德里,再也无法开口,再也流不出眼泪,再也不知何谓心碎,再也不知何谓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永恒.
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我,早已忘了流泪;可是仍然无法将洵的身影在我心里驱逐出境.
我知道原因,可是我不能去除这个原因,我一直都是那么地渴望那一端的完美,因为,那个原因是构成我灵魂的一部份,若我去除那一部份,我便不再是个完整的人,不再是一个个体,不是原来的我.
这个由异性恋所建造的社会规范,是我不能踏入,也无法触犯的.
我一定,是被诅咒的.
再见,洵.
再见,我最刻骨铭心的爱.
一九九九年七月,我寄了一份最后的礼物,送给已不再交谈的情人.如果,我们还算情侣的话.
或许人类就是孤单地被生下的个体,又在短短地数十载岁月中无助的死去,所以才会在生前,那么努力地寻找曾被上帝剖下分割的那另外一半吧?
我曾苦苦追寻着属于我自己的幸福,然而幸福与我老是擦肩而过,在我努力迫求着,排除万难地,奉上我的真心,可是对于我所爱的人而言,那只是一堆废铁,一堆可笑的空谈,一堆不能实现的愚蠢.我的努力在现实的大力摧毁下幻灭,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堡垒在现实的社会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哪里也去不了,我只能让你如天鹰般地自由飞翔,倘若我的爱会让你窒息;那我情愿牺牲我自己,奉上我对你无比的忠贞,为你说过爱我而付出我应有的代价.
让你自由.
就像是从来不曾有过的,这世界早就在我们互许盟约时,不承认女人可以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