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多米尼克以及名存实亡的爱情
出场人物简介
许多(多米尼克贝松)____ 保全公司新任少主,业余私家侦探
程瞳 ____ 保全公司职员,本案笔录者
柏千寒 ____ 保全公司经理(与本案无关的闲人甲)
“将军”(Sun) ____保全公司公关部主任(与本案无关的闲人乙)
罗彻 ____ 本案委托人,阮蔚青的未婚夫
阮蔚青 ____ 本案关键人物,现处于神秘失踪中
Part 1――春天噩耗
“将军”倾身向下,不知怎么地就从手上变出一朵红玫瑰,“我的睡美人,醒醒吧!今天天气多好,不如我们……”
没等她说完,一声惊天动地的“啊啾”几乎震塌了客厅的天花板。不过“将军”早已抢先一不弹离了那些口水鼻涕的射程之外,她惊魂甫定地掸着衣服前襟莫须有的唾沫星子,一脸的茫然与无辜。
我幸灾乐祸地提醒她:“你不知道吗,老板对多种花粉过敏。”
话音刚落,惹来一迭声的“啊啾,啊啾……”
“将军”这会儿简直手足无措了,好象她手里拿的不是玫瑰而是炸弹。最后,她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把花塞到了嘴巴里,回过头去冲着沙发上的柏千寒咬牙切齿地笑。
终于,我们的睡美人老板从剧烈的喷嚏中惊醒过来,她接过我递上去的纸巾擦着满脸的眼泪鼻涕,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啊啾!”
“你打喷嚏怎么没个完哪?”“将军”吞下玫瑰,没好气地说。
“屋子里……玫瑰花粉……啊啾!”
“将军”走到了窗前。
“别……”没等我来得及阻止,窗户已经被拉开。显然,“将军”是想通通风,显然,她没注意到那盆被窗帘半遮着的,放在窗外的,呈怒放姿态的小翠菊。这种春天开放的小花正散发出一种致命的香气。
柏千寒眼疾手快,只听“嗖”地一声,她飞出的水果刀已将那丛小花齐齐割断。然后她气定神闲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老板。可惜后者显然已腾不出手来接了,只上气不接下气地摇摇头,双手用纸巾猛按着鼻子。
这当口我早已跳起来赶到窗边,咒骂上脱口而出:“柏千寒,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把刀子啊花瓶啊往窗外乱扔!”
“下次你不要买太贵的不就行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将军”作出一个“真受不了你”的表情,“我们家小瞳瞳想说的重点是你这样太没有环保意识了,怎么可以乱扔东西呢,乱扔东西是不对的,你要扔就应该扔垃圾筒里嘛!你看新闻里,现在的世界环境……”
真受不了这群活宝。我探出头去,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谢天谢地,看样子并没有伤及无辜。那些小翠菊纷纷扬扬地飘到各处,其中一朵正落在一个刚下车的男人的肩上,他抬起了头看向天空。我认出此人正是罗彻,于是伸出手挥了挥。可惜他的眼力远没有我好,况且我在十三楼。只见他轻轻掸落肩头的花朵,却又不忍看其惨遭践踏,遂捡起插在胸前的口袋里。他此番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优雅的贵族气息,也亏得他弄丢了未婚妻还能这样多愁善感。
“啊啾!啊啾!啊啾!……”
我和“将军”面面相觑。按理说,房间里已经没有能引起过敏的任何花粉了,可是老板依旧“啊啾”个没完,眼睛、鼻子、嘴巴,简直整张脸都肿起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柏千寒终于看不过去,走过来拉上了窗子。“这个季节,城里到处弥漫着梧桐和杨柳树的花粉,这些都会引起她的过敏。”
“将军”咂着舌,“不会吧……这是十三楼,花粉能飘这么高?”
“什么叫过敏?看看她就知道了。”
我们一齐回头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板,她好不容易接上一口气,凄凄哀哀地嚎了一声:“我恨春天――”
除了“将军”,我和柏千寒都低下头窃笑不已,“将军”当然也笑了,不过她是哈哈大笑,直笑得人仰马翻,“哈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却对爱情恨之入骨,你根本就是与这个恋爱的季节有仇。”
柏千寒护主心切,走向前开始撵人,“你吃饱了没事做吗?此行目的已达,还不快滚?”
“将军”无奈地摊摊手,“请问是侧着滚,还是横着滚,要不你先示范一下?”
柏千寒面无表情地欺身上前,手指关节“嘎嘎”作响。
这回“将军”知道轻重了,一下子跳到门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门铃恰在此时响起,“将军”打开门一看,来人正是罗彻。
“你就是传闻中那个倒霉的白马王子呀?”“将军”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人家,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赖在玄关处不肯走了似的。
“Sun,不管侧着还是横着都行,再赖下去我就让你呈抛物线型离开这里……”
“将军”闻言双腿“唰”地一并,行了个军礼。
“啊啾!”刚刚消停了一阵的老板又发作起来。
“嘿,我说白马王子!”“将军”不顾柏千寒的威胁,一手伸向前取下了罗彻胸前的那朵小翠菊,麻利地塞进嘴里。她一边咀嚼着,一边还不忘抛个媚眼,满口余香的双唇间轻轻吐出一句:“后会有期!”
我急忙把愣在那儿的罗彻让进客厅,回头冲老板说:“我去给罗先生泡咖啡。”
许多擦擦红肿的鼻头,眨眨眼说:“我恨咖啡,咖啡是睡眠的大敌。”
哈,如果这个大敌对她有威胁的话,我们这个又小又破的保全公司就能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了。她不过是单纯地讨厌咖啡,然后加之以各种罪名而已。话虽如此,我还是泡了一杯咖啡,两杯红茶――另一杯是给柏千寒的。
我重回客厅时,他们三人已经围在那张画前了。画中人正是罗彻现已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未婚妻――阮蔚青。画中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短袖毛衣,下身一条亚麻色中裙,俏生生地立在一丛绿得发黑的常春藤前。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她称得上美人中的上品了。身在美女行列,姿色已经不是分等评级的重点,关键是一个人的气质。阮蔚青的表情与站姿十足是一名高贵清丽的公主,况且以那样茂盛异常的常春藤为背景,更衬得她洁白无瑕、亭亭玉立。倘若那位叫邝维的画家没有夸张她的外貌与气质的话,那阮蔚青便是个名副其实的上品美人,否则便是这位画家欺骗众人的本领实在高超。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衡量一个女人是否美女,并且处在哪种等级,反正以我的标准来看,阮蔚青是上品美人,我们老板许多则属下品,至于刚刚告辞的“将军”,此人性情古怪,卑鄙下流,加上那鼎鼎大名的“首都机场”,只能算次品。所谓次品并非是比上品次一点,而是――根本算不上美女!还有柏千寒,哈,如果这个家伙可以称之为女人,那么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
“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说着许多转身开始翻找什么。
“你找什么?”
“水果刀呢?咦,放在哪儿了?”
我哼了一声,“刚才让柏千寒丢到窗外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记得还有……啊,在这个抽屉。”说着她手上已握了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阿瞳你不是说柏千寒总爱乱丢刀子吗,所以我买了一打。”
“下一次她丢到你头上,你就会后悔买了这么多刀子。”
许多不理会我的话,反手握刀高高扬起,眼看她就要一刀刺向阮蔚青,我们都大惊失色。
“许小姐……”罗彻一向斯文和善的脸已面如土色,这张画对他来说弥足珍贵,那位高傲的邝维肯画阮蔚青的肖像,还有那么冷若冰霜的阮氏夫妇肯把这张画拿出来,两者都实属不易。再说阮蔚青要真有个什么好歹,这张画像对罗彻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放心,我不是要损坏这张画。”说着许多已一刀下去,她沿着画框割下了画布的两边,“我只是要大家看这张画背后的真相。”
正当许多要割画布的顶边时,罗彻的手机响了。
“你不接电话吗?”许多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罗彻。
似乎心爱之人遭匪徒以凶器挟持着一般,罗彻不太放心地看着许多手里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子,但终于还是摸出手机接了电话。
“喂?……什么!?”
罗彻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面如土色所能形容了,他蹒跚着退了几步,整个人几乎像一棵被锯断的树一样轰然倒塌。幸亏柏千寒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许多放下刀子,也要上前扶住罗彻。
“他们让我去认领……他们说那可能是她的尸体……她……他们说她死了……”罗彻这么说着,晶莹的泪珠已经夺眶而出,从眼镜后面淌下来。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
“别这样,别这样,只是‘可能’,‘可能’而已。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许多边安慰着他,边小心地伸出手去擦他挂在唇边的眼泪。
“我得马上去,我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我马上去!”说着罗彻收起电话疾步走向门口。
“要不要我陪你去?”
罗彻没答话,急匆匆地奔出去了。
“你不是花粉过敏吗?”柏千寒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
“啊,也是!那你去吧,阿瞳。”
什么,我!?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让我跟着去,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件事确实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你不会连带良心也没有了吧?你看他那么难过,要是没个人陪着,恐怕他会出事。”
“阿瞳,”柏千寒叹了口气,“我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去。罗先生可能会出事,既然许小姐接受了他的委托,这件事我们得管到底。你快跟着他,回来后把看到的情形报告给许小姐。如果阮蔚青还活着,这件事就没算完。”
“没算完?”我几乎跳了起来,“春天才刚刚开始,难道这段时间都要我来查这个鬼案子!?我招谁惹谁了我?我说……”
“行了,今天就这样了。你还不快跟上罗先生,他都没说去哪儿,其他的事等回来再说,行吗?”许多也急得要跳起来,几乎以乞求的口吻,哀求的眼神对着我了。她平时的精神头有这么足就好了。
我一边气呼呼地摇着头,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Part 2――认尸
尸体在春天的河水里浸泡了一个多月,你可以尽情想象如今已是怎样的面目全非。对我来说视觉上并未引起任何过分的刺激,但是,那气味,真是太可怕了!尽管放在冷柜里,可是我不太习惯不够新鲜的尸体。我是出于礼貌才没有冲出去呕吐,但按着嘴巴鼻子干呕却实在控制不了。
我注意着罗彻和阮蔚青的家人,我们赶到的时候阮太太已经哭昏过去,被扶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阮府管家和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门口抹眼泪。我认识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子阎小龙,才十五岁,是阮蔚青的贴身玩伴,因她基本不做家务,不过是陪着阮蔚青一起做作业,一起玩的小跟班,所以说丫鬟是不恰当的。
此刻的罗彻似乎还处在恍惚当中,他的呼吸凌乱,双手颤抖着试图去接触那张肿胀的,布满疮疤与绿斑的脸――如果那个地方还能称之为脸的话。仔细看才会发现那白色斑点是冻硬了的蛆虫。罗彻到底是没敢去碰触这样一张恐怖的脸。
“不不……不……”罗彻拼命摇头,大滴的泪珠“吧嗒吧嗒”滴落在衣服前襟上,“这不是她,这不是她,凭什么说是她?凭什么说是她!”
“闭嘴,罗彻!”阎小龙抽抽搭搭地,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她使劲地用手背抹掉眼泪,“那是小姐的内衣,小姐的衬衫,是那天早上我亲手拿给她穿上的!她的那件外套……外套不见了……被水……呜呜……”
“不,我不相信!也许有人抢劫,她的衣服穿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这种事又不是没可能!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除非……作鉴定。是的,作DNA鉴定!否则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承认……这个……这个会是蔚青……”罗彻有点儿歇斯底里了,死命拽着我的手臂乱摇,我只好嗯嗯啊啊地应着。
工作人员走上前要把尸体推回了冷柜,被罗彻阻止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转过身摘下了眼镜,下定了决心似的长出一口气说:“总之,我要求作DNA鉴定。”
“先生,请别难过。外面又有人说要来认领尸体,说不定……”
“真的!?”罗彻猛地抓住对方的双臂,疼得人家龇牙咧嘴。
我们被带出停尸房,在走廊上,有个剪齐耳短发,戴黑细框眼镜,穿一席乳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我们身边无声无息地走过。罗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返身追了回去,我也只好跟上。
那白衣少女果然就是来认尸的家属。工作人员把尸体拉出来给她看,她竟面无表情地仔细审视着,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真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可以碰吗?”她的声音稍稍低沉,但出奇得冷静。
“如果……你坚持的话。”
少女点点头,伸出双手去撬尸体的嘴巴。虽然她的动作看似轻柔,但依照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她要撬开咬紧的上下颚还是颇费力气的。
她终于掰开了死者的嘴,只见她把右手伸进去掏了一会儿。我的喉咙口冲出一股酸液,惹得我一迭声的干呕,眼泪也涌上了眼眶,勉勉强强没流出来。
少女抬起了手,仔细端详她指尖的一枚金属饰物,眼泪慢慢积聚在她眼底,她低沉的嗓音有些哽咽了,“没错,这个舌环是我亲自挑选的。”说完,她把那个还沾着污物的舌环握在手心里,轻轻放到胸口。
“我就说……”罗彻破涕为笑,“我马上去告诉他们!”
我看看欣喜若狂冲出去的罗彻,又看看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心想:这下可好玩了,阮蔚青依然处于神秘失踪当中。
Part 3――画像背后的秘密
“什么!?”我火冒三丈地嚷道,“我不干!”
“你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嘛,一切酬劳都归你还不行吗?我再贴点钱好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当初,是‘将军’骗我签了那张该死的合约,我才屁颠屁颠地跑来当你的保镖,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鬼私家侦探,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许多把我按回沙发,脸上竟比我还委屈似的,“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过敏得那么厉害,根本没法出门,这件事只好拜托你了。只是让你跑跑腿,去打听打听,你回头把情形写下来我看看有什么线索。你为什么就这么反感这件事呢?”
一直坐在对面品尝红茶,一脸悠然自得的柏千寒插嘴道:“你没看出来吗,她从头到尾都反感你帮罗彻,她是在吃醋呢!阿瞳,你不会爱上老板了吧?”
我的眼睛里飞出一把刀子射向她,“我不是同性恋!我看凭你的条件,倒是极有可能发展成同性恋,反正在我们这个公司里此风日长,但是别把我牵扯进来。”
许多冲着柏千寒摆摆手,示意她别打岔,“怎么样?只是出去跑几趟,见几个人,把见闻写下来,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不会察言观色,也不是写报告的文职人员,我的作文自小学以来一向只有六、七十分,我说给你听不行吗?带个录音机去还更方便些。”
“我们不是警察,不能审犯人录口供那么地干,他们要知道你录音,谁还敢放开了说啊。偷录又不道德,情节严重的属违法。你说给我听么……嘿嘿,我怕你说着说着我就睡着我,我……”
这用不着她怕,因为怕也没用,这样的事100%会发生。看来我不得不干写报告这类蠢事了。见鬼,我怎么就妥协了呢?
“你为什么不让柏千寒去?”我一手直指坐在沙发里一边凉快着的柏千寒。
“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将军’找来的人又给我惹麻烦了,我走不开啊。”说着,她竟然真的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忙去了。
“让‘将军’去也成。”
许多无奈地摇摇头,“最近她要找的人个个比阮蔚青躲得还好,已经够她焦头烂额了。再说,‘将军’平时都是和什么人打交道的你也知道,让‘将军’去找阮蔚青,我怕她会乱来。”
被她这么一说,好象真的就非我莫属了。
我也恨春天!
“来,我有额外奖励。”说着她拉我起身来到那张阮蔚青的肖像前,“上次我不是要向罗彻展示这张画像的秘密吗?现在我只给你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把它送给你作奖励。”
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对于一个在履历表的特长一栏里写上“睡觉”一词的人来说,我不会有什么指望。
“嘶――”一声,画像的顶边被她用水果刀割开,画布被轻轻揭下,我看见在阮蔚青的肖像下另有一张油画。
“乖乖,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毫无疑问是“将军”。
这张被隐藏的画像上有一个正面全裸的少女,她的左手握着一把丁字锤,在如同月牙般弯曲的铁钎的尖端上,沾着一抹艳绝的血迹。少女留着男孩儿一样的短发,那张脸不能以我一贯的标准来衡量究竟是美丽或是丑陋,应该说她相貌平平,眼睛不够大,鼻子太过高挺,嘴唇过厚过宽,而且皮肤一点儿也不白皙,然而她看上去就是那样光彩夺目,那双眼睛里散放着一种兽性的光芒。她的嚣张显得理直气壮,她手上的丁字锤像一柄凶器,但在那种理直气壮之下,她似乎可以向任何人大开杀戒而不用偿命,简直是地狱来的使者。她微微瘦削的身体充满力量感,使人毫不怀疑她有这种能力。
“啊呀,真令人失望,比我想象中的差远了。”许多丧气地说道,“我原本准备惊为天人呢,结果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还是个女的!”
“对呀!而且胸部也不够丰满嘛!”“将军”补充道。
Part 4――关于本案的进展(整理:许多)
2.15――阮蔚青,本市某艺术大学美术学院室内设计二年级学生,于当日早上6:00独自驾车离家。失踪当日所穿为白色蕾丝内衣一套,白底黄色碎花衬衫一件,咖啡色高档外套一件,同色系中裙一条,脚穿棕色长靴一双。坐架为银色凌志IS200,车牌号****。提供线索者:苏丽娟(管家)、阎小龙(女伴)。
2.20――未婚夫罗彻得知消息赶回国内。
2.23――罗彻经国外朋友介绍,慕名来“天使保全”找到许多(本人),委托受理此案。
2.24――罗彻,程瞳与许多拜访阮府,当时并未见到阮氏夫妇,由苏丽娟接待参观阮蔚青的卧室及书房。许多在衣柜内发现曾挂有巨幅画作的痕迹――三个由铁钉嵌入而留下,并已稍作处理的小圆孔。另,阮蔚青从小到大的日记都不翼而飞。怀疑阮府与罗彻的关系并非密切。
2.27――在阮先生书房找到尺寸与阮蔚青衣柜内所挂画像相符的肖像一幅,画中人为阮蔚青,背景为面北旧墙,坐落于别墅向西500m处旧宅。作画时间约在两年前10月至11月间。画作者邝维。
3.1――第一次拜访邝维,遭婉言谢绝。
3.3――第二次拜访邝维,承认曾经担任阮蔚青的美术教师,否认与学生间有较为密切的师生关系。PS:言语稍嫌刻薄,但确实是个美人!
3.4――找到阮蔚青的同学数名以了解情况,得知阮交际面甚窄,性格内向,但为人温和有礼,从不与人起争执,遇事多采取忍让态度。无往来密切的异性朋友,与同学韦萌关系较为密切。
3.7――与阮蔚青高中同学联系,所得信息基本同上,规矩,守礼,只有少数病假,无不良记录。
3.13――在城东海岸发现阮蔚青失踪当日所乘坐驾。该车从悬崖冲出坠入海中,车身无明显人为损害,车内没有留下阮蔚青私人物品,车钥匙仍留在车内锁孔中。当晚与阮氏夫妇交谈,否认阮蔚青的失踪为离家出走。
3.14――晚报刊载阮蔚青失踪一事,但处在非重要版面,标题“阮氏名嫒神秘失踪,无人坐驾现身海岸”,正文800余字,撰稿人署名英华。本文因受阮氏夫妇压制,并无转载。警方正式介入此案。
3.16――再次拜访邝维,邝维认为阮蔚青有可能离家出走。
3.18――罗彻回英办理休学。PS:柳花已漫天飞扬。
3.18--29――在大学附近酒吧寻访认识阮蔚青的人,无结果。扩大搜索范围,一名吧女自称见过阮蔚青数月前在“枫叶刀”酒吧与人斗殴。
3.30――找到“枫叶刀”酒吧旧址,酒吧在年初已关闭。
4.1――下午睡醒后病情突然加重,出门已较为困难。发现画像秘密,通知罗彻第二天一早前来揭开画像的谜底。
4.2――一名渔夫在城东中段江岸浅滩处发现无名女尸,阮氏夫妇及佣人、罗彻、程瞳前去认领。尸体已严重腐烂,无法推测具体死亡原因,除外套丢失,丝袜与皮靴失落外,尸体身上装束与阎小龙提供内容基本一致。随后另有一名白衣少女前来认领尸体,自称死者胞妹,因在死者口腔内找到舌环而认定死者并非阮蔚青。
4.2晚――案件正式交由程瞳展开调查。发现阮蔚青肖像后的另一画像,内容为一正面全裸少女,手持丁字锤,年龄约十五、六岁间,稍有男性倾向,画作者疑为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