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11-24 00:00:00 编辑:朝生暮死 字体: 大|中|小】
我是橘。我想叙述一些东西。而我不知道语言这玩意还可以准确地表达多少。洗涤旧迹,回忆弥漫陈腐。可我已在阴暗处生活了太久。
就在昨夜,在涌动的人群中我听到了HIDDEN LOVE,8年前的声音。我想到如果林在这里,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低沉还是哭泣,还是心已经麻木了。如果州还在,看到现在我的样子,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被蒸发的一切。我问身边的靡,我说,你听过这歌吗?靡的脸在灯光下有很多种颜色,她随着音乐轻摆她的身躯,她的笑被染成红色的,蓝色的,苍白的......她的手在我手心搓揉,她没有去考虑我的问题。
昏暗中,靡问我,你爱我吗?
你爱过我吗?
火星上的孩子
我一直是个忧郁闭塞的孩子,直到现在也没有因为种种的经历而有所好转。初中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小小的世界。童话。课本。幻想。小悲伤。梦中一个模糊的男孩子。是我的一切。
州是我的同班同学。当时我对于那样的州有种莫名的排斥感,因为她太象男孩子,可终究还是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那么象个男孩子呢?她的刘海常常遮住她的一只眼睛。单眼皮,短睫毛的眼睛。我知道她有件NIKE的外衣,黑色的,柔软的质地。我知道她的钥匙扣是个心形的MICKEY。我知道她的表情总是漫不经心,眯着眼睛看人。我知道她有辆蓝色的跑车。她骑车有时候很悠闲,有时候很疯狂。
而为什么对她的一切我都知道呢,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我和州开始接触是在初三。
课间我看见州在走廊里痴痴的看着对面楼上的有色玻璃,那上面照映出来的影象,是怡和林疯闹的场面。我问州在看谁。她笑笑,说是个美丽的女孩子,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那时我还是个只顾低头吃自己的早餐面包的孩子,把面包削子弄的自己一身。 我说我不知道她所谓的美丽的女孩子。直到有天,州颓然的对我说,她走了。
州说报道的那天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姗姗来迟,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那个红色的女孩小心的环视了下,拘谨的笑笑。她好象是起晚了,眼睛下有微微的浮肿。她走过我的身边,马尾辫一甩一甩的....那个红色的女孩就是你,橘。
橘,你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
州开始课间的时候老往我身边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或是在窗口探出她的眼睛来,被头发耷拉着。她顽皮的给我一个飞吻:橘,橘,你真的好可爱!
一天,我和州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推着各自的车,用步行,这样我们可以聊的久点。突然她顿住了。我顺着州的目光望去:冷俊的侧脸。干净的白衬衫。蓝色自行车飞飙。
她就是林。
州,怡,林
为爱而偏执似乎是年轻人的特权。而年轻和爱皆是太容易消逝的东西。狂奔中的孩子象旷野中展翅的鸟,成群的伫足,成群的迁徙,腾飞那刻哗啦的捕翅声,会让思想产生无限的幻觉。杂糅了过多的色彩,会变成墨般的黑。孩子要固执的要在一起,太多的刻意似乎只是为了这一颗的纠缠。
这些都是后来州告诉我的。当然也只是故事的一面了。
林是怎么遇见怡的,这个过程好象已经不重要了。林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怡的,喜欢到甚至带怡一起去见州。只因为怡要见州。可是她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带她见州呢...这一见所有的故事好象就渊源难解了。
州眯起了眼,好象又被那时候的光线刺痛了般,用无限回忆的口吻对我说,那是个溢满阳光的午后,我只是坐在操场的一角晒太阳来着呢,然后我看见了林,她的身后是一个涨红了脸的女孩子。那女孩羞涩的拉着林的衣角,朝我这里投来试探犹豫的眼光。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子叫怡,她要见我因为我有一双她初恋男孩子的眼睛。单眼皮。短睫毛。
她们就那样认识了。
怡喜欢州。州也是喜欢怡的。而林爱怡。怡也喜欢林。是的。她喜欢她们两个。
她们常常聚在一起的地方叫红苹果。她们年少的轻狂,眼泪,欢笑.....有太多的埋葬在那里。
那天还有很多朋友。林身边坐着另一个女孩子。怡喝了很多,应该是故意的吧。她说州,我要你现在吻我,就现在。双唇触碰的刹那是羽翼的轻抚。成群的野鸟展开了翅膀。只是飞翔有些凌乱。州的初吻就遗落在红苹果里了。林瞥见了一切。她无语。她已经在放学后无人的教室,在夕阳的余辉中吻过怡了。
怡,你有没有爱过她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呢?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怡把伞塞到州的手里,自己跑开了。州只是傻傻的站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忘记了打伞。
她真傻,州说,怡明明就是和我顺路的,她却一个人跑了去,那么大的雨。州的声音有些潮湿了。
你们只会在一起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们就会分离。永远分离。永远也不会再在一起。
这是林说的。
我在想林在说出这样的话的表情。因为是她让她们两个见面的。因为爱她,愿意做一切她愿意的事情。
孩子都是霸道的,蛮横过度其实就是人性的自私了。那样夺目的花朵林曾拥有,可是她在犹豫放弃的同时又想珍惜,想做出一副拯救末日爱情的感觉:她快乐,我就放手,尽管我很痛。州轻轻地说,林不应该在怡和另一个女孩子之间徘徊的太久。是人都会疲倦的。
而州,你只是一个人疲倦时候的歇息点吗?
一天州放学的很晚,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怡一直在等她。
那夜州在怡家。她们躺在同张床上。长久的相互注视,直到彼此的眼中都有了迷雾般的森林。她们连自己的外衣都没脱。就那么辗转难眠了整夜。两个15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呢?她们亲吻。只有亲吻。而半夜的时候怡的母亲回来了,她看到了州。
怡是被迫转学的,因为她的母亲是个敏感的人。她母亲给州写了封简短的信。怡当着周把那信撕的粉碎,说,这破纸算什么?那个时候怡表现出来的是惊人的坚定,她好象在拼命捍卫这脆弱的感情,呵护这雏嫩的花蕾。可是她终究是转学了。
怡和州没有了下文。她们真的只有三个月,整整的三个月。
怡在转学的两个月后交了男朋友。听说她为那个男孩子很疯狂。而林在她离开后拼命的找怡,用尽所有的办法,找她身边的每一个可以找到她的人,用尽所有的关系。林快要崩溃了。而怡的冷漠是惊人的。是一种痛后的默然吗?还是一种狠很地报复?以至到临走的前天找的是州而不是林?我们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心思。特别是一个美丽女孩的心思。怡很美,有着让所有人都心动的容颜。
当州断续的和我讲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却省略了她在手臂上刻字的情节,这是我若干年后才知道的。州一直是个太骄傲的孩子,所以也注定是孤僻的。她用图钉在手臂上刻下:怡,我爱你。图钉上的猩红怎么也洗不掉,臂上的痕迹将伴随着青春一起成长。而我已经开始感到心痛了。在下着雪的空寂的广场,我用冷冽来提醒自己。我看见州在马路的对面,可是我无法叫出那个名字。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恐慌。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脑海挥之不去的侧脸却在反复敲击我试图掩饰的心。
不久后,在面临中考的压力下,州向我表白了。她在离开我家之前,在门口说,橘,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我向后退了两步,真的吗,真的假的?掩饰不了的慌乱。恐慌似乎要被验证。而州笑了,被一个孩子当做一个孩子。她的脸侧对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我或许可以忘记很多东西,却一直深深记着州那刻的侧脸。
痛苦地堕去腹中之花
毕业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草草结束。之前的波澜太壮阔,或许我们都累了吧。我和州在不同的学校开始了各自新的生活。怡和林都相继的出国。州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以为书的这一页要永远的合上。我在这个时候开始听摇滚,在歌特的氛围中建筑幽深的堡垒。穿着蝉翼般若明若暗的衣服,于恒埂的阡陌之中,于沧桑的山脉中,于浩瀚的烟邈中。黄昏时分颓然升起的炊烟是无止尽悲哀的想象。
而你再见到的我,已不是我。
我一直很奇怪林和州一直都是好朋友。林每次回国都要找州,她们在一起,在红苹果吃饭,喝酒,聊天。林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没有怡,但是怡终是会回来的,林一直那样相信。
州却一直没有告诉林她现在已有了一个女朋友,就是我。
我成了州的女朋友,就在高二的时候。州来找我。她在我的教室外面等我。她的眼睛透过玻璃游梭到可以看到我脸庞的最佳点。她长久专注地看着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似乎很自然的就在一起了。我们在红苹果吃饭,我们在洒满落日余辉的空荡教室亲吻,我们贪婪又偷偷摸摸地享受每一寸在一起的时光,我们象所有走在边缘的恋人一样,品尝着社会道德的禁区,也象她们曾经的一样。
州初中时候的蓝色跑车已经掉了。现在她有辆新的蓝色吉安特。这辆车只载我一个人。我以为我很幸福,坐在车后肆意的让碎发凌舞;我以为我很幸福,当州把我的手放进她大衣的口袋里时;我以为我很幸福,当她的眼睛注视着我的时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眼睛。
还有什么回忆呢?还有什么应该回忆呢。我离那个爱做梦的会暗恋男生的小女生越来越远。我看着马路上公开的男女情侣。州,你是女生,我也是女生。我在阴暗的房间里默默看着自己手腕上蓝色的脉搏,反复地提醒着自己。
而州的父亲知道了这一切。有天他在州的书包里发现了我与州的信笺。
沉默了许久,州对他说,是的,我是个同性恋。
一个中年的男人,一个过着正轨生活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真正的怒是可怕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愤怒不能改变任何,可是他却无法不愤怒。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不可以象其他的孩子一样,而自己其实与其他千万父亲一样,可又无法选择的注定相异。
州说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她父亲的眼神。
他看着我,就象看到一个怪物。他的眼睛是那么厌恶的瞪着我。我敢肯定那一刻父亲是恶狠狠地希望我死掉,就现在!他痛恨还不如没有我!父亲拼命的酗酒。他打我。我不哭,也不叫,我看到地毯上的羊毛飞溅。
那夜我就跑了出来,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只有站在你家的楼下。我看见你房间的灯微亮着,11点23分的时候你拉上窗帘。我一直看着这个全过程。我说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不要再去回忆,永远也不要再回忆起今天,这个夜晚!因为我的心好疼,真的是好疼,是谁在拿刀子猛烈的割裂我的心脏?是我,是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是个女孩!我的背灼烧般的疼。想你也没有减轻疼痛.....
我看见州瘦嶙的背上红迹斑斑,在触碰的时候撕裂的痛从我的指间涌入全身。是啊,为什么我们偏偏都是女子?!我们紧紧的拥抱,拼命的流泪,以为可以忘记这种种的痛苦,可是我们错了。我们甚至连眼前的这个人也保护不了。我们甚至连自己也把握不了。
两个女子,她们不再是女孩,她们要在社会中生活,她们必须承受。
州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结婚,你会结婚,你会有自己的家庭,男人,孩子。你要象其他的女人一样的生活。你会幸福的,你会很幸福。
我说,没有你我不会幸福。你就是我想要的幸福。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是你。
橘,你是我的,即使我们会永远分离,可,橘,你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我是你第一个爱的人,也将是你最后爱的一个。
为什么你总是有着那样没来由的自信。州,你用你的自信来掩饰你的自卑。
你永远是我的,不管谁和你在一起。
时间在慢慢的吞噬一切。神啊,请让面前的这个女子完全的属于我!命运日复一日的狂奔让我们痛苦经受磨砺。水中石子的凸凹,每一刻的冲刷都是致命的。相互的猜忌与诋毁。我们想尽所有最恶毒的语言、方式来中伤对方。我不知道爱居然可以那样的疯狂,疯狂的直想把那个人毁在自己的手中,让她的尸体安睡在自己的怀中,我会抚摩她的发,她的脸庞,她是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而所谓幸福,就是明知道那抹暗夜中的蓝已离我越来越远,我还是回头了看了一眼。
蓝锁
蓝锁是个追我男孩子。冲动而莽撞的男孩子。他出现在我和州感情破裂的边缘。我们相遇在混乱的摇滚酒吧。他说在音乐中我的背影很美丽,但,橘,你是个太寂寞的女子。我说我是来自火星的间谍,勘察人间的哀乐起伏,并不属于这里。其实我是在暗示他,我不同与其他的女孩子,我有着你们这样普通人无法接受的秘密。可他天真地说,我只想知道火星人和地球人可否相爱?
蓝锁用他好看又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橘,你是只没有翅膀的鸟,无限下坠于渊薮之中,飘旋,翻腾,坠落。橘,你会死在这下坠的过程之中的。橘,给我一个机会,展现你的逆空飞翔。
我呆望着前方起落的音乐喷泉,夜色让喷泉和喷泉周围的人有种冰冷的色调。州的脸在夜空中飘忽,我看见她的唇翕动,她的眼里充满悲伤。州,你想说什么?你要和我说什么?继续吗?成为州说的幸福的女人,有自己的男人,家庭,孩子?象所有大街上当众亲密的情侣样?可是,现在我已无法改变。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不爱你,蓝锁,以后也不会爱上你。我听见自己平淡的声音淹没在空气里。
那个寒冷的夜,我和蓝锁绕着无人的广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我想告诉他一个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但我无法抑制自己说出来,就在今夜,我要说出来,不管是对谁,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我压抑了太久。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撕裂在空气中。
我深爱着一个女孩子。
说完就我哭,我狠狠地流泪,象当初我和州抱在一起拼命流泪一样。他当时的表情就钝住了。他的瘦高的身躯在寒风中显得那么的单薄无助。
是吗,如果是这样,如果你无法离开她,我就等到她抛弃你的那一天。他艰难缓慢的声音有种很深的悲哀。
他的脸忧郁地靠近了我,可最终只是在我额上留下一吻。然后蓝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抱了我。那是一个男孩子的拥抱,我长这样大,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抱着。在他的怀里肆意地流泪。
那个冬天的风很大,很大。那个冬天的夜空星星很少,很少。
蓝锁曾问我,人从这桥下跳会怎么样呢?
我往桥下看了看,那高度让我有种昏阙的感觉。如果那人会游泳大概就没什么问题吧,我说。
“人在接触到水面的那刹那,就象接触到水泥地面样。他已经死了。”
其实,我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和林
我在8年后的夏末和林相遇。
因为我在和州在4年后分手。加上认识的日子,我们在一起了6年,对于两个女孩子来说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其间经历的一切,我们一同承受。可是我们终究是分手了。人心的确是很难揣测的东西。州送我千纸鹤在飘有桂花香的夜里散落了一地。州哭着在玻璃碎片中拾起每一支,在月亮很圆很亮的夜里。那天是中秋节,也是州的生日。我们满以为可以满心欢喜,以为可以彼此纠缠终生,却是这样的结局。并不是我愿意。也不是州想改变。只是我们无力继续呵护。原来以为自己都是坚强的。其实脆弱的可怕。
在大商场5楼的游戏室。涌乱的人群。林专注地站在一台点唱机旁。
这首歌是HIDDEN LOVE.林说。
我看到她那刻的眼睛,里面混杂的东西有些模糊了。
这张cd我和怡,州每人都有一张。
还在回忆这些吗?还在一直想着这些?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逃离?我的心里在那一刻隐隐做痛。因为她不断的回望刺伤了我一直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你之所以年年回国都要找州就是一直在找借口找机会制造过去的氛围。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切早就完了,早就完了!为什么你要让自己在梦中不醒呢?继续做这个梦吧!然后让自己死在梦中!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忘记怡吧,那样你会活的更好。已经8年了,那只是一个梦。忘记她,我对林说,就象我和州必须彼此遗忘一样。
那时候我常常和怡一起飞课,然后两个人背对着,相互的靠着,听着她喜欢的歌曲,一整天,就这样的听着歌。时间是漫长的,细数着洒落在落地窗帘边的光线。日子似乎太过平淡,未来似乎遥遥无期。怡会躺在我的怀里,她的笑很甜,融化了所有的天真。她的天真,我的天真,在那个时候应是最无暇的吧。我为自己可以拥有这样的笑而感动。怡她说过,她说要我带她去个地方,不需要结婚,我们两人可以一直在一起,很快乐的...长久以来我一直为那样的话感动着......
的确,我的身边总是有很多女子,她们都很美丽,可是我始终忘记不了怡。在她转校后我天天去找她,可是她对我是超乎的冷漠,冷漠中还带这丝丝仇恨。是的,那个时候我是太花,我没有好好珍惜怡,因为我以为自己有资本,我输的起。可我错了,真爱只有一次。我等她8年,偿还我欠她的三个月。如果不是我没有珍惜,她是不会找州的....我在她走的那天买了两只绿毛龟,它们要一直做伴,可是其中的一只当天晚上就死了,另一只却活到现在......你知道吗,一个人独自在国外生活真的好苦好苦,我想家,我迫切的思念这里的一切,怡的形象一天天肆意在我心中蔓延。这里每一朵迎风摇曳的花都是怡的身影。我无法忘记,我真的无法忘记.....
林用手遮住了她的脸,我以为她要哭泣,而她终究没有。
我想到了那天我看到怡最初喜欢的男孩子,真的和州好象,特别是那双单眼皮短睫毛的眼睛。我说,你不觉得自己一直只是代替品吗?州说,不,她的确是喜欢过我的。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你真傻!
州和林,你们真傻!
林想尽办法又联系到怡。林的朋友对怡说,林很想你,林一直在想你。怡只是冷冷的:你们这些同性恋,叫我恶心。
林现在有三个男朋友,她很有钱很有钱。她的男朋友们给她很多很多的钱。
她们从前一起的朋友见到了怡,说,怡把她的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你们知道这里什么最值钱吗?手机?错。你真没眼光。这个墨镜可是GUCCI的.....可是怡真的是好漂亮,比以前还要漂亮。
我与林只有短短的相遇,却有漫漫的长谈,然后她匆匆的又回到英国。她说梦醒之后,人仿佛被抽空了,因为支柱没有了,她会拼命的学习。她要赚很多的钱。怡还会在她的脑海中,永远的15岁的怡,单纯的,没有杂质的。
在林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发现,林的眼睛原来也是单眼皮。
夜莺不是唯一的歌喉
在爱着的时候,我以为可以爱到世界的荒芜,我以为只会爱那一个人。只是别人无法做到,所以我一直没有遇见永远。可是人越成长,会有越多的力不从心。我无力改变。就象怡可以轻佻的将自己包禳中的所有倾其出来样,我想那刻她并不会因为自己失去的而痛心。她是快乐的。所有的牺牲都是快乐的。
这是成长的代价。而说爱有些许的奢侈了。
州,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我已经在反反复复的梦境之中自杀了千万次了。每次我都会用不同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这些在你看来很轻很轻,可是我真的无力去承受。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州,我已经剪断了我的马尾,发誓从今后也不会扎起。让头发就那么披散在柔弱的双肩。州,红苹果已经拆了,现在那里是光鲜的麦当劳。透过橱窗我总是看见很多孩子,有和曾经的我们一样大的孩子。她们的笑在空气中转瞬变为最糜烂的花朵。
靡
在与州分手后,我没有象她说的那样去做一个所谓“正常的女人,有着普通人的快乐”。我进了拉拉圈。认识了很多的拉拉。懂得了什么叫做t什么叫做p什么又是不分。可是我对这些定义没有兴趣。我想找到一双州那样的眼睛。或许就象怡曾做过的那样。
琉璃的夜色中有太多游离的女人,她们的双臂总是空空的下垂,无法拥有任何实体。我却喜欢抱住自己的臂膀,一副时刻防卫的肢势,拒绝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里有太多暧昧的气息,很多眼睛在暗夜里注视着我。周围总是有各色女人的笑声。我在逃循。
于窒闷的昏暗中点燃了支烟,我眯着眼睛看着蓝灰色的烟婀娜的上升。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和州很象吧。其实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可却还幼稚的做出老练的样子,一个伪劣的沧桑的女人,在人群欲望的掩护下,她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墨镜。
靡说你这样大的女孩子不应该抽太多的烟。靡说你以后不要再喝酒。靡说你的眼里散落了太多的玻璃碎片,时刻在刺痛你。靡说你的样子让我疼惜。
靡是我遇见的最后一个拉拉,因为遇见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刻意见任何的拉拉。靡是一个女人,一个比我大6岁的女人。可是我们在一起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橘,她在暗夜中轻念我的名字,眼睛里有鬼魅的光,太亮,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我只有闭上我的眼睛。因为害怕灼伤。她的吻有太多的技巧,她的抚摩太过的纯熟。我说,靡,你还相信爱情吗?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嗡嗡回响,在狭小的房间里艰难游荡,在深浅的光线中穿梭。
而,靡,我害怕听到你的回答。
靡的发在蓝黑的夜中零散着。这个房间里有陈腐的味道。靡的嘴角有细细的皱纹了。我轻抚着她们,岁月侵蚀她的身体,岁月也将腐蚀我的一切。时间中我们可以看见的只有日渐的苍老,那些切肤之痛只有自己可以感觉。
靡,你会结婚吗?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想珍惜你,你是火星上的孩子,他们派我来接你,你是如此脆弱,你让我感到疼痛。
黑夜成了我们的保护色,我们在无限拓展的空间里无处逃循,可是无论多久,我都无法习惯黑色,眼睛总在痛,我搓揉它,它淌出透明的液体。糜将它们吻干,靡在暗夜中深深地吻我,直到那成为一种疼痛。
又见蓝锁
遇见蓝锁是在某个夜晚。摇滚酒吧里,他成了台后鼓手,在昏暗中有着自己顾自的姿态。他很沉默,没有过多的言语。他的眼中有坚毅的光,象那个冬季夜空稀廖的星。他在台上真的很夺目,他的鼓点激荡在我心里。理想在现实中总是显得有些苍白,而蓝锁象当年说的那样做到了:我曾对他说我想成为一个鼓手,一个女鼓手,有多酷!
蓝锁让我看到了一个死了的自己,他让我感到羞愧。我无法做到的,他在祭祀的过程中帮我完成了。他在台上说,爱情将焚尸炉的灰撒在我仰望的眼里。我爱她。她是我永远的童话。
而我仰望的眼中有潮湿感觉。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州分手了。
我和蓝锁终究也没有等到相恋的那一天。
再见州
再见到州的时候,她的身边有个女孩子,雪,是那个女孩的名字。雪挽着州,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州的头发剪的好短。她的侧脸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她的眼睛不再半遮在刘海下,她还是那无辜的样子,可却不是天真的孩子了。
因该是雪吧,在冬日里,冻结了的爱情,让一切永远凝固在沸点。
可是我还可以说说什么呢,我想微笑,我想很轻松。人不可以一直都那么的累。
州说,我不爱雪,雪也不爱我。只是我们在一起而已。
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州,难道要我现在在你面前哭泣吗?这世界上唯一真正爱过你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没有人再可以给我你曾给我的那种爱。可是说这些只是在徒劳的累累伤痕中添加无足轻重的一刀。我已经痛的麻木了。州,这是你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再见,州。
花儿萎谢,带花的人却不用永远悲伤
夜里我哭着醒来。靡侧身背对着我,睡前她是抱着我的。可是人都无法永远保持一种姿态。我们的手会酸疼,我们的肉躯会疲乏,我们的欲望永远是饥渴。
床头那张唱片被磨的很旧很旧,在夜光里反射幽蓝的光。窗帘象个颓败的女人,脸上的残妆还未褪去,在寒冽的风中颤栗着。或许我们不应该把一首歌吟唱的太久。想象总在梦中逶迤潜行。
靡醒了,她点燃了支烟,顺势又将我搂在怀里。我们都没有语言。只是看着烟上升,扩散,消失,演绎着无声的舞蹈。
靡说,你象我曾经爱过的一个女人,你是那个女人5年前的样子。5年后,一切都变了。我将燃烧着的玻璃瓶子从高空中坠落,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碎裂的声音痛恻心扉。而火却久久燃烧,那块的泥土变得黑焦了,那块的绿草被灼烧了。我看着,我所做的只有默默的看着,她缓慢的说出早已想好的台词,我冷静地坐听。这个耗尽我生命的女人,这一切象是一场疯狂的梦。我在梦中等待梦醒。一个在社会中辗转颠簸了太久的人,一切都变的懦弱了。而橘,你太剔透了,象一个玻璃娃娃。我害怕看到你的破碎。我只有用自己的破碎来覆盖你的破碎。
心又在疼痛了,午夜的猫声凄厉,我想那应该是只黑色的猫,但它生下来的时候一定有纯白的毛。当一切过去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过去的。当我发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被强迫陷入梦境,梦醒了,她们所有的人不见了。州,林,怡,蓝锁,8年了,真的好久远,好久远。那个古旧的曲调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悠然爬升,姿态纯洁,神情从容,好象所有的这些都与它无关。HIDDEN LOVE:
虚构的电影
故事比现实迷离
悲伤总有结局
情愿做你的阴影
我在你的故事里会有什么奇迹?
迷失在你的阶梯
隐藏的爱,我永远都会在
不管世界会不会因我而更改
靡,紧紧的拥抱可以化解忧伤吗?可以派遣孤独吗?
靡,或许我们都无法逃脱。
靡,我迷路很久了,你可以带我回去吗,带我回火星。
我已经哽咽了,可是却哭不出来。
靡,你什么时候会结婚?
------------语言永远都是一种最贫乏的表示 我已经无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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