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台上装着
一个不可知的世界
世界很渺小
当背转身来
我看到
它是由一枚昏黄的孤月
和
三两棵完美的枯树
组成
二
从窗台向下 带泪凝望
稀疏的人群和出租车，
我想起一句久远的诗歌：
冬天正准备冬眠
或
编织一件厚厚的毛衣
三
金黄的树木
开始了痛苦的卸装
满地堆积的金叶
在冰冷的更迭中接受死亡
一只乌鸦便在死亡中
低唱流逝的
或
将来的阳春三月。
四
用微笑的钥匙孔
去窥探
十一月
苍老
灼灼地
刺痛了
年轻的眼睛
准备过多的阳光
或
柴薪
也总会有一些人走不出这个冬天
五
凝望着你
时光渐倒流回往昔
深秋的阳光依旧温和
如最初的模样
十一月的风漫过记忆的原野
吹皱我们额上的沧桑
十一月的土地是一幅风格成熟的图画
你优雅地叠着双臂和我在画中散步
安详
如午后大片金灿灿的稻田
还有一缕柔情的光辉
温暖我伤感的目光
这是四季中最辉煌的时候
丰收在望
回忆饱满而没有缺陷
六
我的长发结在路旁
编着预期的雪花
跳进十一月的天堂
缠住几个段章，悲伤着快乐着
一个连着一个
在十二月的面前
做最美最真的表演
七
酒精、音乐和烟
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
意义和形式似乎
急于显示它们
扑朔迷离的信仰
我被酒精麻痹
被音乐刺激
被香烟奴役
八
我在浑浊的天空下说出了羞耻和神圣的分裂
穿过坟墓一样的米饭和高耸的楼
当我把阳光吞下去后会立即吐出来
洒在清洁的街道上
生活正吞噬我
工作正吞噬我
时间正在吞噬我
忘记我的出生
忘记曾有的欢乐
在时间的坐标里忘记这个世界
那孩子在碎玻璃上写下一个问号
幸运的没有人救我
而它则通常使我强撑着
劣质的躯体的信念
只到最终
九
我总是那么冲动
努力使自己在酒中找回
一个英雄的自我想像
不管她的虚无缥缈
或我因之获得幸福过的梦想
短暂呀，短暂
回忆是那么深沉和刻骨铭心
酒香、酒味、酒色
我咳嗽的胸膛冷的胃
是远离还是接受
抉择在勇气和嗜好中挣扎
这个很大的困惑
究竟我能够找寻到什么
十
梦中我很多次都梦到了小王子
他有着忧郁的眼神
我能理解他的语言
只有我，才能理解他
我们曾结伴到冥王星旅行
那个寂静的死亡的世界
在都市森林高入云霄的房间里
他伏在落地窗前，凝望着世界
瞳仁里没有火焰
他不说话，我能理解他的语言
他有着和身躯一样斑驳的梦境
和他落寞的眼神相配
我们都是对方唯一的朋友
我能理解他的语言
夜，终于无可抗拒地浸没了一切
包括我们倚靠的墙壁，包括脸
除了，除了一片空洞巨大的黑夜
明......天......
十一
而今天
却是我的生日
却只是你在道出生日快乐的时候
我才真的意识到
生日的含义
母亲的受难日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宝贝
别想太多忧伤
今天是我的生日
为何不能让我开心一场
我在摇晃的灯影里舞蹈
在飞旋的尘埃里尖叫
在摔倒之前
我遇上了你
匍匐的生命拥有了一线光明
所以
我并无任何惆怅
你是否一样？
相遇或者擦肩而过
都算得上是一种可人的安慰
正如手杯中澄澈的白开水一样
惊散内心倦鸟
沁人心脾
或者落泪感伤
一切随你想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