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部电影,我还记得故事里面有一个很少出现的配角;其实我知道,她一直都守侯在主角的周围。
我很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可是导演的拍摄手法实在太蒙太奇了,我只有跟着镜头把脑袋扭来扭去,结果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几乎连鼻子都没有,而唯一使我留下印象的是片中的音乐和那根每当她在就会出现的烟。
过了许多年,我老了。
我认识许多朋友,以女性居多。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外出带烟却从来不记得带火机。为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能够在有限的青春时光里充分体现出来,于是,我的包里长期必备至少5个打火机。不过那个只是一个习惯,其实我很少跟她们联系的。
有一天有个叫KuKu的女孩约我晚上出来蒲,KuKu是谁?她说她是酷酷,我不太记得了。
我不会说话,去酒吧我不懂得聊天,跟她们又没有共同话题;我也不会跳舞,听说她们成天泡舞池……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去某舞厅过生日,结果那天晚上我在舞池边上静坐了3个钟头,脖子都仰酸了。
最后我作了个决定,我知道晚上我会寂寞,所以打算放弃一个人在家看电视。
我只会唱歌。
“‘啪拉啪拉’的价钱贵吗?”
“是‘芭拉芭拉’,你好土哦,还有啊,不要随便问价钱嘛,很丢脸的哦。”
“哦……”我朝酷酷那张有点酷的脸瞥了一眼。
其实我是故意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她和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找到了预订的K房,这里环境还算可以,不过已经开始有点被人蹂躏过的迹象出现了。K房里已经坐着5,6个叔叔。
“小姐!”。过了35秒。
“小姐----!”。又过了35秒。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先来5杯热茶吧。叫这么久都不来?!”KUKU不耐烦了,朝小姐嚷嚷了几句。
她皱皱眉头,连头发也在颤抖。
我才发现她生气的样子,有点迷人。
小姐解释了几句就走开了,没听清楚。
“哎,有没有火机?”
“没有哦,你先别抽嘛,抽那么多干嘛?”另外一个女孩子忙着唱歌,连麦克风还没拿开,就朝KUKU敷衍了两句,穿插在歌词之间,显得很有创意。
“我有我有。”
“怎么?又是你……唉……”
我怎么了?
一晚上下来我都在等,其实也在等――前者唱歌,后者电话。
运气不好,碰上一群歌舞团来的。我计算过,如果我减少至少上一次厕所的,还能唱多一首歌;如果我抢先一步拿到遥控器的,也就能唱多两首;更如果,我觉得我应该索性坐在遥控器上面。
一个叔叔朝我递过杯酒,kuku连忙中途截住,她还记得我不能喝酒。谢天谢地。
其实我未能如愿的唱到天亮。所有人都无情的走光了。
居然没有人送她。
不过倒霉的是我。
酷酷喝醉了,边走边吐。可我偏偏又急着要回家睡觉。不过碍于她帮过我解围,所以我还是留下了。
我们俩坐在路边的士多外,为表示关心,我将右手轻轻扶在她背上,眼睛就一直望着街上的的士一部接一部飞过,心里数着错过了多少量2.20。我又习惯的拿出手机,但在看屏幕之前,突然喝住自己不许再看。
原来酷酷一直在哭,我居然没留意到她已经吐完了,还以为她是因为难受才发出的呻吟声。酷酷比我认识的其他女孩打扮得更入时更有味道,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玩世不恭专巴大款的,不过她居然哭了。
“你有没有火机。”她没有用问号,其实明明知道我有嘛。
“你还有没有烟?”她问。
我立刻跑去买了一包4元的中南海。
她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泪…?我给她点燃一支烟后她便扭过头去,扔下一个侧脸几乎连鼻子都没有……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那个女人,其实我忘了。
那只是个梦。
“而唯一使我留下印象的是片中的音乐和那根每当她在就会出现的烟。”
神秘花园有一张专辑里的一首曲子曾经令我非常迷恋,里面只有钢琴和小提琴,据说是电影插曲,我曾经尝试将它套入现在的景象里,但实在是很不协调的。梦和现实竟然相差这么远……
“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摸摸口袋,在掏出钱包之前我应该记起来了,我只剩下25元。
“大概一百多吧。”
“借我20好吗下次还给你。”
我转过身去假装避风,抽出了两张十元。替她叫了一辆的士之后,我便看着车子朝着我家的相反方向拂尘而去。
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寂寞,所以想起手机。
手机却没电了。
幸好还有4元陪伴我,另外的一元钱可以留到4个小时后坐公交车。
烟雾缭绕里我都盘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