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我只打算去西藏。没想到在格尔木的时候,发现与墩煌很近,于是又去了墩煌。在墩煌的时候,又发现新疆就在咫尺,于是来到了新疆。旅程的超算,使得原本宽松的经济开始紧张。不敢再住酒店的标准间,草草登了个三人间暂且安顿下来。
从未住过三人间,登记时非常紧张。不知道与我睡一个房间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寄存的习惯。一张银行卡,与其放在小包寄存,还不如就带在身上。
酒店服务员礼貌的将我带到电梯口。我看了一下住宿卡,是七楼的707.很不错的数字,我开始有些安慰。
打开房间,首先听到的就是刺耳的电视声音。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仔细的化妆。床上零零散散的堆满了各种化妆品。我朝她笑笑,以示礼貌。她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番,才冲我点头示意。她睡在最里面的一张床,我便选了靠窗户最近的一张,因为喜欢宽敞的阳台。
拿出充电器充电,洗了个热水澡,又填下些饼干之类的零食就沉沉睡去。旅途疲惫,对我这样睡眠极浅的人是个最大的折磨。一夜的火车,几乎没有合眼过,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醒来时已经天黑,一看时间,吓了一跳。新疆10:30左右天才黑,我醒来的时候已经11:30了。美丽的女人已经不在,但大包小包的行李都还在。电视还开着,漂亮女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关上,我坐起来,点了烟开始想家。
出来这么久了,母亲会想我吗?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不会担心的吗?毕竟我年纪还小。
我很爱我的母亲。无论在哪,总是第一个想起她。
电视在播西部开发的专题,我又开始胡乱想着西部开发能否在未来给我带来商机。或许以后我会加入到西部开发的行列。一路上过来,看了太多的美丽景色,以及荒芜。曾经辉煌的丝绸之路已经变的贫穷与落后。总觉得该为西部做些什么……
门被推开了,是那个漂亮女人。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她高挑,丰腴,但又不觉得胖。“真是好身材!”我在心里感慨着。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眼睛大而有神。大约28-31岁左右。
“姐姐,你真好看!”我突然冒出一句。每当我看见帅哥美女总会如此失态。
她笑了,轻声问我怎么还没睡。问我吃了没有。
我们的话题被打开了。我对美丽的事物情有独钟,对眼前的美女自然兴趣不弱。我们的话题从化妆品,衣服,新疆的风情,一直到男人。
她告诉我自己已经离婚,丈夫长的极帅,却吸毒。有一个儿子在上小学,非常可爱。
我告诉她,我还是一个学生,今年大四。喜欢一个从来没注意到我的男生。比我小23天,叫煊煊。出门在外,说是学生会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没有任性的放弃学业,今年也真的刚好在上大四。我带了学生证出来,一路上,人家问时,总习惯说自己是学生。
“你单恋?”她显得非常吃惊:“何必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那个男人离你很远,所以在你心目中很美好,一旦真正接触,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般美好。”
神情有些凄凉,眼睛移向远方,好象有感而发。
我笑而不语,因为心里并不以为然。他在我记忆中是个好男人。总觉得以后要是真的结婚,他不会对我太差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和他结婚。
漂亮女人在我面前换睡衣,她并不回避。倒是我羞的赶紧转过头去。她看见了,哈哈大笑。
“我这件内衣可爱吧?是粉红色的,很适合你”女人说,“你真是小孩子。”
“才不是,我虚岁都23了”。
“我23岁的时候孩子都生了。那个时候人人羡慕。”女人有些得意的说。
接着,她开始给我讲她的故事。她是新疆回族人。丈夫是高中同学,谈了多年的恋爱才肯定彼此。婚后两三年,幸福而快乐。丈夫对她极为疼爱,把她当掌中宝来呵护,什么重活都不让她干。
“那时候,我们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很醒目。三个人都很好看。”女人的话中带着自豪。
“你身材真好,人也漂亮”我由衷的称赞。
“你也不错,还很年轻。”两个女人有心情时总喜欢相互吹嘘。
女人又接着讲后来的事情。丈夫娶了这么漂亮能干的妻子,便发誓给她最好的生活。他努力赚钱,生意越做越大。与有些男人不同,他发家后,对妻子依旧疼爱有加,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出现。只是后来,因为有钱,被朋友设计染上了毒瘾,一发不可收拾。几次进戒毒所都没有成功。
丈夫把多年的积累全花光了,还欠下大堆的债务。根本顾不上女人和孩子。女人逐渐绝望,最后多年的爱情以离婚告终。
“唉――――”我叹了口气,“没有毒品的话,你们现在该有多幸福。”
女人也跟着叹气,两个人无语对视。
我开始想起我的堂哥,他也是因为吸毒而离婚。他的妻子也非常漂亮。
夜深了,女人在回忆中入睡。我睡了一下午,无心睡眠。披了条墩煌买来的“反弹琵琶飞天”织染布,坐在阳台上。新疆不比上海,没那么多的高层建筑。七楼已经能看见许多景致了。
西藏的天空很近,但星星很少。新疆的天空能看见许多星星。我记起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许多星座故事。无聊中,一个个的辨认着,搜索着记忆中的故事。
“能活着数星星真好”我不由的感慨。
在唐古拉山脉时,我穿着短袖在雪山上疯跑。染了风寒。再加上青海和西藏的高原反应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一到拉萨就去医院挂点滴,吸氧,喝红景天,吃药。那时真的以为会就这样离开。没想开现在还能在新疆看星星。顿时,我觉得幸福而满足。被幸福填满的感觉真好。
我又想起了里面的漂亮女人。真是“红颜多薄命”。原本那么幸福的一个家庭。
我开始哭泣,说不出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感。总之,眼泪涌了一大堆出来。人只身在外,总会变的特别的脆弱。一路上,我经常在哭,动不动就哭。
在拉萨医院的时候,我哭着问医生自己会不会死掉。哭着问他医院有没有电话可打。哭着把父母的电话号码告诉他,叫他在我出事的时候打。甚至最后抱着护士大哭:“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连布达拉宫都没看见”,“我还没告诉母亲,我最爱的人就是她”,“怎么也要让我谈次恋爱才死吧?”……
旁边的人不是在安慰我,就是在笑。笑我这么爱哭,笑我这么怕死。连自己也奇怪,一次西藏行,竟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看法。以前的自杀行为现在已经变的可耻。
“傻孩子,坐外面干吗?”女人出来了。
温柔的替我擦干眼泪,拖我进去睡觉。
次日醒来,女人又不在了,大包小包依旧堆在床边。
我的眼睛浮肿,根本不能下楼。就打电话叫服务员给我送吃的上来。我点了酸奶和羊肉。
一阵狼吞虎咽后,感觉好多了。起码不再饥饿。
我用按摩霜除掉黑眼圈。又看了一会电视,才下楼。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翻出新疆旅游图。找了很久,才看见了儿童公园。
即便已经23岁,儿童节却是年年照过。
在儿童公园,我给自己买了气球,棉花糖和牛奶。这是我最喜欢的饮料。
由于没有人同行,我只能叫小朋友给我拍照。后来洗出的效果惨不忍睹,只能安慰自己:近的是特写,远的是全景,模糊的是艺术照。
到了下午,汽车飞跃黄河的柯受良出现了,这倒出乎我的意外。他怎么跑这来了。
我坐在树阴下吸烟,喝酸奶。
很多人围着他,我懒得再去凑热闹。再说,太阳很大。
我在儿童公园过了一天,又在公园门口询问了了几家旅行社。准备往魔鬼域或伊梨草原,抑或喀什出发。新疆的白天很长,总也过不完。只好在太阳还很大的时候回去。其实那时已经7点多了。
女人在房间里化妆。看见我进来,热情的招呼着。
“晚上带你去五一星光夜市,那里全是好吃的”女人说。
我高兴的直拍手叫好。洗澡,换衣服。然后出发。
在去五一时常前,漂亮女人带我去她表妹的店里。是买中年妇女的衣服,很有品位,档次也比较高。她们用方言交谈,有些晦涩难懂。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女人说:“住了几天旅馆花了2000多块钱”,然后女人的表妹一脸的抱歉:“下次一定让你住我家,最近不大方便”。
我很清楚女人在撒谎。住三人间根本不必那么多钱的。唯一的可能是,她还在以前丈夫风光时的优越感中尚未走出来。那样人人羡慕的家庭的确很容易产生优越感,何况她还是如此美女。
我能理解这种优越感。在与人相处时,我也经常有优越感,不是来自金钱,而是来自思想。见多了温州的暴发户,在他们面前就会有种被骂做“高傲”,“假清高”的沉默。我很享受优越感。
漂亮女人与我一样虚荣,我开始对她更有好感了。这是种很难解释的感觉,就像我对吸烟的女人有种特殊的好感,即使对方是三陪。
漂亮女人很节约。在来这个店前,我们坐公交车,然后走了很多路才到。这么麻烦的路程,我会选择出租车。我想,她现在一定过的不好。只是在表妹面前优越惯了,一时难以接受她比自己过的更好。
过年时遇见一个小学同学。印象中,他总是挂着鼻涕,成绩很差。现在却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吹嘘自己在深圳的事业,“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工资是多少?”他问。我笑了:“我失业”。他更得意而狂妄了。明显的优越感。
我不理会他。但也难过了半天。
9点,她表妹下班。终于可以去大吃一顿了。我们叫了一公斤的烤全羊,还有椒麻鸡和酸奶,啤酒。我不会喝酒,但两个女人劝酒工夫了得,我坳不过她们,喝了半杯。醉醺醺的被扶女人扶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中间的床铺上已经有人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女人问。她们认识。
“门锁了,我钥匙忘了带,只好住这里”那个人说。我仔细端详着,她看上去跟我母亲差不多年纪。大概年轻些,可皱纹很多,我母亲没什么皱纹。个子很小,很瘦弱。
“大姐好”我琢磨了半天该叫什么,叫姐姐显然不合适,叫阿姨的话会不会惹她不高兴。于是叫大姐。我家的大姐28岁,这么叫应该可以。
她很友善的对我笑。问我是哪里人。
“乐清的。”
“是哪里的?”她又问。
“浙江省。温州地区的”我耐心解释。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坦白。一般我都说自己是武汉人,因为温州给人很有钱的印象,对我的旅途安全不宜。第一次是对那个漂亮女人说的。我的武汉话比上海话好上许多,不怕被拆穿。
“温州人很有钱的”她果然这么说。
“我家例外”我的语气有些冷漠。正泰,德力西,报喜鸟,法派,均谣等大企业为温州树立了坚定的经济形象。还有温州模式及温州精神在全国的推广宣传。
她也不介意,说自己是湖北人。
我一听湖北就来精神了:“武汉吗?”
“襄樊”她说。
有点远,不过不影响语音交流。我开始用武汉话和她说话。
她很惊讶:“你是武汉人吗?”
“我是乐清的。只是在武汉读书”。善忘的女人。
“哦――,对!”
“你在新疆做什么?”我问。襄樊我不知道,但武汉人很恋家,轻易不出门做生意。这点与温州人不同。
“开干洗店”她说,“近年生意不好做,前几年还行。
“恩,我父亲也常这样感慨”我笑了,“现在是知识与智慧的年代,与80年代和90年代初不一样了。”80年代以前我不清楚,还没出生,对十年动乱也不感兴趣。
“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小一点。今年19岁,也在上大学”她换了话题。
我惭愧了,我已经走上社会。
“学什么专业?成绩好吗?”我随便找话问。漂亮女人在一旁做面膜,她对这个大姐态度并不像对我这么热情。有点看不起大姐。
我不喜欢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无论是不是帅哥美女,都让我反感。我便不理她,继续与大姐说话。
在聊天中,我了解到,她也离了婚。
结婚不到3年就离婚。她念完初中就嫁人了,还很小。丈夫是村长的二儿子,好吃懒做,对孩子不闻不问。父母原本希望她的婚姻能改善家境,没想到她在公婆那受气受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她两面不是人,夹在之间难做人。丈夫不仅赌博,还在外面捻花惹草,让她染上了难以齿口的病。
那年,孩子得了急病,她一个人背着儿子去了县城的医院。住了一周。夫家没来一个人,没来一个电话。她一气之下要求离婚。公婆顾与面子不答应,丈夫更是棒拳相相。后来在村委会的干涉下,拿了夫家给的300元钱独自带孩子来了新疆。父母家是回不去了。
我对大姐的遭遇很是同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陪她一起哭。
“洽洽,你怎么又哭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漂亮女人见我又哭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在五一市场上时,我们已经混的很熟了。饭钱是我付的,她对我印象很好。有时候,经济上的大方能轻易博得别人的好感。我最见不得斤斤计较的人,尤其是男人。最听不得的话是“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不是我自愿的请客,会让我对那人迅速改观和反感。
女人拍拍我的肩膀,又给我纸巾。然后对大姐说:“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害我们的宝贝都哭了。”
一听到宝贝,我又不由的笑了。在QQ上,由于网名的关系大家都叫我宝贝。在现实里听到,让我很想笑。漂亮女人看我又是哭,又是笑的,苦笑着说:“真是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你那么早有孩子,而孩子现在19岁,那你多大?”
“我38岁”女人说。
“我33岁”漂亮女人说。
三个人都有些惊讶。大姐惊讶着漂亮女人已经33岁,而漂亮女人和我惊讶着大姐才38岁。同时我也惊讶原来她们也不是很熟。
“前天晚上她也住这”漂亮女人解释道,“之前我们并不认识。”
我的母亲都快50岁了。而眼前这个我一度以为和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竟只有38岁。眼前两个离婚的女人相差5岁,看起来是多么大的不同啊。“人不可貌相!”我告诉自己。
“姐姐,你离婚了为什么不再结婚?你这么漂亮”我问漂亮女人。
“结婚再说吧,不过我现在有男朋友。前几天还来看过我”
“那你为什么不再结婚呢?”我不好意思再叫大姐了,问睡我隔壁的女人。
“伤的太深,对婚姻失去信心。现在一个人也过的很好”她说。
“那你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漂亮女人问。我知道她的意思,埋头喝我的酸奶,吃着吧嗒母,一种新疆特产的干果。
“经历了那场婚姻,对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信心。就连性的需求也同时失去了。”女人无奈的说。
我坐一边认真聆听,但不插话,只是笑。
“我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儿子。十几年没回家,也就是没有家人了。就只这么一个亲人。”她补充说。
“那你怎么受得了,找个男人生活负担也小些”漂亮女人说,“我以前找个上海的,帅是帅,可就是没什么钱。现在的这个钱又被老婆管的很严,不过他们正在闹离婚。”
“离婚?那姐姐就成第三者了”我为不认识的那个女人着急,不觉话失了口。
“这有什么?现在闹离婚的多了。她自己管不住男人,能怨谁?我问过了,她还比我小三岁。看过照片,不是我对手。”漂亮女人没有丝毫愧色。我也不好说什么。我还没勇敢到当场惹她生气。心里却是有些责怪她,因为一天的相处,真的挺喜欢这个漂亮姐姐的。不想她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有这个资本,你看我这样子,也不会有人要”大姐自嘲。
于是,我们2个又开始给她讲如何保养皮肤。这些原理我都懂,只是人太懒,又没有男友,就一直懒得保养自己的皮肤。现在都派上用场了。我们一唱一呵的从最基本的清洁,护肤,化妆品选择和使用方法,一直到饮食和运动,以及水分。除了减肥什么都说了一遍,她很瘦,再减就没了。
女人很感动,认真的用笔记下来。倒不是为了找个男人,只是为自己的已经逝去的青春做最后的努力。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可是名人名言哦”我用专家的口吻说,引得漂亮姐姐大笑。
“是啊,就你厉害”她点点我的鼻尖,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我很享受这种被当孩子来宠的感觉。
“作为女人,一定要给人高贵的感觉。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拉”我又开始充专家。这下大姐也笑了。三个人住,比一个人住标准房感觉棒多了。住标准房我会心疼个半死的,看着空床铺总忍不住想:“怎么不隔开,然后收我一般的住宿费”。
“你真开朗”女人说,“我儿子要是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我也放心了”
“哇――那我不是赚了,你儿子才19岁,我不客气了,老牛要吃嫩草咯!”我夸张的做着老鹰吃小鸡的动作。
“我说真的,要是你答应的话,我肯定没问题。你这么漂亮聪明,我儿子一定很喜欢。年纪不是问题”她还来真的了。我晕。
“姐姐啊,你儿子还小,你忍心就这样被我毁了”
“我很喜欢你,我们很投缘。要是你们结婚了,我们不仅是婆媳,还是朋友”她有个习惯跟我很像,就是爱幻想,做些不切实际的梦。还真越想越来劲了。
我开始想念煊煊,比我小23天的男孩。他会和我结婚吗?
两个女人还在聊着孩子与婚姻,以及她们口中的“臭男人”。这也是我经常说的话,甚至姐姐5岁的孩子惹火了我,我也骂他“臭男人”。遥远的未来,我会不会和她们一样离婚。如果我和煊煊离婚,我会选择和女人一样独自生活,还是会选择跟漂亮姐姐一样。
我的坏习惯发作了,越想越远。一直都在想着他和我的未来。不再参加她们的话题。
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我站在山顶上,很冷,没有人烟的荒芜山脉。一个不小心,脚后跟踏了空,我便一整个的被震醒了。全身猛烈的一阵颤抖。
天已经很亮了。太阳晒得被子亮晶晶的。幸亏在空调房内,也感觉不到怎么热。新疆的夏天可没有拉萨舒服。外面很热。
漂亮姐姐已经走了。所有的大包小包都不见了。睡我旁边的女人在坐床上。
“你终于醒了?”她说,“我一直在等你醒”
“你没去上班吗?你的干洗店”我问。一边穿衣起床。
“我在等你。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儿子。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她很认真的对我说。
咳――这算不算艳遇?
“你儿子多高?”我问。可别找个小孩子,就想跟我结婚。
“他还在长身体,今年165”她回答。
“姐姐,你看我多高?”我已经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去洗脸刷牙。
“现在没你高,可是以后会长的呀”她不死心。
我笑:“这是我的QQ号码,他既然是学计算机的,就一定上网。叫他上线找我吧”我拿笔记下号码给她。不然怕她一直追问我的手机号码。
女人这还依依不舍的离开。到了门口说:“那个女的已经走了,叫我告诉你一下。”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恢复了寂静,太静了。我打开电视。
看时间已近中午,2个服务员敲门进来收拾房间。
“你看,我就说吧,那天那个男人留在这里过夜了。你还说没有。”其中一个说。
我闻声望去。漂亮姐姐的床单上有一小滩污迹,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她用长裙垫着睡觉,还以为是有洁癖。
她们两个都走了。我继续留在那个房间。直到离开的那天都没有别的人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