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上南大毕业典礼。
俊俏挺拔的文竹硕士毕业,那天她的父母第一次来到了这个南方的大都市,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如此有出息,高立松黑黝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毕竟这在古代那可是进翰林的人哪
在照毕业照片的时候,文竹看到远处一对情侣走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是青梅,她身边站着那个曾在他家见过的小官僚。
文竹推推纤巧的眼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年,就一年她就选择了他。
文竹沉默的看着她们走近,她没有开口,只是死死盯着青梅,青梅原本欣喜的目光变的尴尬,还是高立松认出了青梅,上来打着招呼。
青梅在饭局上说她快要结婚了,希望到时候文竹有空来参加。文竹一直沉默不语,半响才说:“恐怕没时间了,我跟教授去外国参加一个学术交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高立松惊讶的说:“你刚才怎么没说啊?”
“我现在只是下定决心还是去,毕竟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在分别的时候,文竹笑了,对青梅说:“真没想到原来你喜欢官僚,看来原来我连专业都选错了!”
文竹陪着父母在上南大所在的城市好好转了转,又随父母回了举人村,整个举人村又为文竹这个新举人欢腾,她是举人村的骄傲,说明他们举人村是名副其实的举人村!
可是,文竹心里很难过,因为举人村里留下了她快乐的回忆,现在,她走过曾和青梅一起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既感慨着世事变迁,又难过着似水流年的改变。
在这里,她收到了青梅的信,信里青梅仍然表示着深爱着文竹,因为她们的缘分在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
文竹苦笑着,用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迷糊中,文竹睡着了。
高立松和老婆从岳母家回来,看到女儿手里拿着一封信,满脸都是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轻轻抽出那封信,原本以为是女儿的男朋友写的,是不是分手了的信啊,想放在桌子上用书压住时,猛的看到信的下脚写着 青梅。
高立松愣了,他犹豫着看完了女儿的信,他完全震惊了,这不是他所可以想到的,原本以为两个女孩从小要好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这怎么可能。
文竹妈问他怎么了,他忙说,没什么,是娃累了。
他把信放回文竹手中,慢慢踱出屋子。
等文竹醒来,已经是该吃晚饭了。
吃完饭,高立松进了女儿的房间,问起女儿是否有男朋友了,年纪也不小,在村里这样的女孩,孩子都可以上小学了。
文竹默默的点头,说,知道了。
文竹还是回到了上南大,她义不容辞的陪教授去参加学术交流,在异国,她才明白,很多这样的人都生活的很好,她想到了青梅,不知道她过的好么
一年后,他们回国了,文竹申请回到了省城的大学教书,这是她的教授所不能理解的,因为以文竹的聪明和勤奋完全在几年后可以评为副教授,还可以继续搞科研。
可是文竹决定还是回去,也是因为文竹的成绩,回到省城大学,那里对她很重视,马上解决了她的住房问题,有单独的实验室。
文竹没有去找青梅,因为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有天在报纸上文竹看到那个小官僚又提升了,而且也离婚了。
文竹感到惊讶,青梅是个好女孩,怎么会不符合他的要求。
文竹在青梅上班的学校门前看到了两年没见的青梅,她瘦了,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文竹的鼻子酸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候她,就让自己的眼泪止不住的宣泄。
也许是文竹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路人,青梅也好奇的顺着众人的眼光望了去,天哪,她看到了仍是那样死死盯着自己的文竹,她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跑向文竹,文竹张开了手臂紧紧抱着她,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青梅任自己的眼泪打湿文竹的胸襟
不是那个官僚和她离婚,而是他们实在过不下去了。青梅不允许那个官僚碰她,除了新婚之夜让那个官僚占有了,但是没有看到象征处女的落红,官僚很失望,但后来青梅就不让他碰,还搬回家住,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之后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文竹,就再也没找过文竹,想这样过一辈子。
然而,命运,终于让她们再次相逢。
青梅带文竹回家,方一正很惊讶的看到文竹,此时的文竹似乎更有学者的风度翩翩,十指细长,字字珠玑,轻易不说话,但说出来都很精辟,似乎所有人比起文竹都是浊物。
在拉完家常后,方一正问文竹有朋友了么。
当听到文竹说还没有时,方一正愣了一下,于是开始数落自家的女儿不听话,找了个人没到一年就离婚。
青梅忙这忙那,兴奋的表情让方一正很不理解,因为女儿少有这样,想来似乎这样快乐就是上次文竹来。
高立松来到了省城,当知道女儿回省城教书,只有他知道文竹是为了什么,可是女儿大了,他也管不了了,可他不想耽误女儿的幸福,这个一辈子老实做人的农民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了方一正的家。
方一正很高兴高立松来家里,连说感谢他从前的帮助,这些年实在太忙,也没回去看过他。高立松笑着迎合着,然后问到:“文竹来过这里么?”
“来过呀,前几天还来着,我家青梅一直心情不好,最近文竹来,我看她心情好多了,毕竟是青梅竹马的伙伴,我们都老喽。”
高立松苦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样子,方一正不解的说:“怎么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直说,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高立松低头沉吟片刻猛的抬起:“在青梅快结婚的时候,给我家文竹写了一封信,那信我看了,青梅说她虽然结婚但仍爱文竹。文竹后来也没回话就出国了,没想到青梅又离婚,这文竹又回头了,现在两个人又在一起,我觉得这样两家孩子都耽误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一正听的张大了嘴,显然,这个事情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回想青梅和文竹的一举一动,是象情侣,怎么自己以前就没发现呢
“难道她们早就这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想年头应该不短了,我家文竹是个重情的人,她们一起上那所大学,现在算来年头很长了”
“哦,是了,她们约好的,我说当初我让青梅考北方的大学,她就是不愿意,她说如果不让她考那所大学她就不上学了。”
两个老人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催着他们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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