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上南大到省城的火车上。
文竹默默的望着远方熟悉又陌生的山脉,不知道自己和青梅的爱将归向何处,是否永远要这样流浪着爱情。
火车正点到达省城车站,文竹并不多了解这个城市多少,虽然它是省城是青梅的家,但是文竹仍觉得很陌生。
在拥挤的人群中,文竹看到了穿着红T恤的青梅,红色的T恤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白皙,不知道为什么,文竹觉得那代表着苍白无力。
下了车,文竹盯着青梅,快一年没见了,从毕业后,青梅忙着办分配备课工作,自己忙着去车间实习和教授钻研一个正在发展中的新课题实验,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青梅看着文竹,眼睛里有思念也洋溢着激情。
文竹伸开手臂把青梅抱进怀里,深深的闻着她的味道,寻觅着其中的温情。
过了好久,青梅才探出头来说:“回家吧!”
说是回家,其实还是回青梅父母的家,方一正已经是花甲之年了,身体较从前发福了不少,青梅妈到还是那样,没变多少。虽然每次文竹回家上学都要在省城倒车,但她就是不愿意来青梅家。她总觉得见了他们,自己有种做贼的感觉,所以每次都和青梅在车站分手,当然这其中青梅也去过举人村一次。
文竹很文静的喊着叔叔阿姨,方一正打量着和自己一样高的文竹,感叹岁月不饶人,想当初自己每次送文竹回家的时候,文竹才那么小,现在,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大人了。青梅妈也赞叹着文竹的秀美书卷气。
文竹很机械的腼腆的笑着,还是青梅说要拉文竹看自己房间,才让文竹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文竹每天去送青梅上班,自己听青梅上一会课然后去操场上打会篮球,然后再接青梅回家,青梅说坐在后面的感觉象是又回到了从前上中学的时光。
偶尔她们也会去买菜,然后回家一起洗菜做饭,等青梅父母回家一起吃饭,吃完饭看会电视,然后就洗漱睡觉,只有到这个时候,文竹才感觉到自己稍微有点自由,等感觉她父母都睡了,她们才敢悄悄的亲热,有时候听到她父母去上洗手间,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感觉有点象是地下工作者。
有天,方一正带回来个年轻人,看着就象是个小有所成的人,但在方一正面前显的必恭必敬,吃饭的时候,方一正对青梅说:“你也不小,工作也一年了,小康是爸的老战友了,小康这些年也做的很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科长了,将来大有所为啊。”
青梅看了一眼低头吃菜的文竹,恼怒的说:“我知道了,天天给我介绍,好象我嫁不出去似的!”
文竹在去厨房添饭的时候对开玩笑的对青梅说:“你喜欢官僚么??”
青梅也很快放暑假了,她带着文竹大街小巷的逛,两个人还是骑车,总是在饿的时候去小吃店里吃那些小吃,然后去公园坐一下午,看着公园中散步的老人,文竹就问青梅:“我们将来会那样么!”,青梅沉吟着说:“我希望可以,我也很愿意和你白头偕老,但是,以后,我不知道会怎样。”
文竹又想起了在火车上想到的,流浪的爱情,流浪的爱情还谈什么将来。
文竹没有说话,问:“青梅,你喝水么,我去买!”
青梅点点头,于是文竹买了水,青梅爱吃的零食。也买了包骆驼香烟,因为她想起了《廊桥遗梦》中罗伯特请弗朗西斯科时抽的烟。临走还买了一个简易打火机。
走进公园,把食物递给了青梅,拿出烟,青梅愣住了。
“你抽烟,你什么时候会的?”
“不会,现在学也来得及!”
“就因为我说了那句话,我说的事实啊!”
“我知道,我现在就想抽,行么?”
青梅的眼里立刻涌出了泪水,文竹吸了口烟慢慢的吐出,猛然瞥见青梅的眼泪,立刻慌了手脚,一边擦着她的泪水一边问她:“你怎么了嘛!”
“我想你健康的活到老,不管我是否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不过你不在我身边,我想我可能活不到老的!”
“不要胡说,好么,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为我,好不好?”
“我希望我可以做到吧。”文竹慢慢又吐出一口浓烟。看来人聪明学抽烟都是小菜:文竹心里暗想着。
在公园里,文竹一直抽着烟,直到天快黑了,一包烟也快没了,文竹刚想装香烟,青梅一把夺了过去,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文竹没有说话,把打火机也顺手扔到香烟甩出的方向。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家,青梅妈闻到文竹身上的烟味,纳闷的说,你们身上怎么有烟味啊,文竹抢先说到:“我们刚才在茶馆喝茶,那里都是抽烟的,估计是熏的吧。”
进洗手间的时候,青梅说:“你编瞎话都是速度奇快的!”
文竹笑笑,“也许,不过今天很开心,做了回自己!”
“你以前不是做你自己么?”
“不是,因为我太在乎你的感受,所以除了学习之外,我都力求让你满意,包括生活习惯,!”
青梅妈在外面叫到:“你们两干吗呢,快出来吃饭。”青梅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青梅妈感觉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不似往日嬉笑,看看文竹看看青梅。
吃完饭,文竹坐着看电视,青梅在卧室里叫:“文竹,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干吗?”
“你刚才的意思是你都为我活了,是不是让你累了?”
“......”
“ 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就说,我不想委屈你!”
“不是!”
“那你为什么说今天很开心,今天我很不开心。”
“你不开心是一时,我不开心是一生!”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没什么,你如果想过你的生活就过吧,我也不奢求将来。对了,明天我想回家看我爸妈。”
“方阿姨,明天我回家了,这些天我在这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什么,你要走,怎么吃饭的时候没说,是不是青梅说了什么话,这孩子还是不懂事。”
“不是,是我爸妈也盼着我回家,我爸妈都说我上学上的都野了,家也很少回了,呵呵。那我就先睡了,有时间您也去我们村看看吧。”
那夜,她们谈了很久,最后,文竹用一句话收了尾:情到浓时不是爱就是伤害!
接着开始做爱,文竹用了很大的力气,青梅感到有些疼痛,似乎这就是她们的爱,快乐夹杂着痛苦,当高潮过后,青梅感到文竹满脸是泪,问为什么,文竹不回答,最终两个人捱到天亮,文竹在青梅父母还没起床时就去了车站。
她没让青梅送她,在这个城市呆了快一个月,已经很熟悉了。
是否这也是她的宿命,一切熟悉了却又不再属于她了。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