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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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晨的脸色不怎么好，眼圈也黑黑的，以为是她生病了，晨只是微微的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失眠了。我只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

周末，又到了周末。
一到周末，晨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日历表上的红彤彤的那些日期总是在不时地提醒我，晨是云的女朋友的这个事实，总是会嘲笑，讽刺我的愚蠢和自欺欺人。
但是，这个周末――
叶的母亲要过生日，所以她回家给母亲庆生去了。艾找到一份兼职的工作，教人家钢琴的――她本来只会手风琴，混水地凑合给人教钢琴，开始的时候我还怀疑，量她也做不了多久，结果没有想到她居然一周接一周的做下去了，只能说那家人没有眼光而已。所以，艾也是在周六的时候一大早就出了门。听说云这个周末本来是要叫晨和他一起到他的朋友那里去玩的，但是晨推辞了。于是，晨留了下来。
原本以为就我一个人过周末的，变成了我和晨两个人的周末。我，真的好高兴。

我爬上晨的床，和她的头靠在一起地并排躺着。
“还没有睡够啊？”我笑者问她。
晨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含笑的眼睛看着我，摇了摇头。
“现在都十点了，你不饿吗？”刚才我肚子就咕咕叫了好几声了。
晨还是笑着摇头，把脸朝向我嘟起嘴。
“我刚睡醒，还没有漱口呢！”我笑着说。却突然想起这句话好象是《大圣娶亲》里白晶晶对至尊宝说的一句话……〈大话西游〉，夕……
”不管，早安之吻！“晨撒娇地说。
”不行，不行……“我推托。
晨皱起眉头，撅着嘴，斜斜地盯着我。
看她那样，我是浑身不自在，立马说：“我先去漱口，洗脸。”
“那我也去漱口，洗脸。”晨翻身起来，抢先下了床。
我们并在洗手台边洗漱。

一切停当，我坐到书桌前，准备抽支烟。
晨坐到我的腿上来，挡住了抽屉，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实话，她那个样子，真是撩人极了。
她仅着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很薄，很透，呼吸的时候，那双峰若隐若显，透着一种诱惑，还有那精致的锁骨，有着轻柔曲线的瓜子脸，泛红的唇，挑逗的眼神。无处不淫荡，无处不蛊惑人心。
我伸手抚摸她的脸，沿着那曲线一直来到下巴。我就这样注视着晨。片刻之后，我们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

“你真是厉害，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迷恋上你的身体了？”晨靠在我的肩膀，娇喘着，“你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我笑着问？
“从前我还不知道，其实我的欲望蛮多的。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搞成这个样子的，你要负责！”晨用手指头轻点了一下我的鼻端。
“我……怎么负责呢？”其实我的心理想到责任这个词汇的时候，就有一种揪心的感觉。但是看她那么可爱的样子。
“你既然让我迷恋上了你的身体，那它就是我的了。我要她的时候，你就得无条件的给我。”
“呵……”我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晨嘟嘴了。
“好啊！”我其实很喜欢看她嘟嘴的样子的。然而她一脸的认真，叫我不忍心拂她的意。
晨听我这样说，高兴地又吻了我，“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说，你不会反悔！”
“我不反悔！”
“早就告诉过了你的，不该招惹我的。现在，你反悔也来不及了！”
“哦？”
“那么，我――现在就要你！”
我们像两只抓狂的野兽，不断地撕咬，不断地啃噬，好象只有把对方整个的吞进肚里去，才觉得万无一失似的。与此同时，我们也不断地沉沦，不断地堕落，像黑暗深渊里燃烧着的火，释放激情，直至消耗殆尽，弹尽粮绝之后，是毁灭，是无法重生的一堆焦黑，最后深深地融入彼此，永不分离。
如果，就这样死去，那――该有多好。
我无法忘记夕，无法忘记夕带给我的一切，快乐或者是痛苦，无法忘记夕在那个夏天流下的眼泪，无法忘记叶说的那番话……无法忘记，所以无法欺骗自己――即使我和晨拥在一起激烈的燃烧，化成了焦黑，我们也无法融入彼此的灵魂――因为我永远思念夕，而那个叫琴的人也是晨心中永远的痛，还有痛就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所以我们无法完全占有彼此，起码记忆就是这样的。

晨早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某银行的全省招考，所以决定了大专毕业之后就去工作，她所要做的就是通过毕业考试。因为学习对她来说不构成压力，但或许是太年轻了，晨对未来还是很不确定，所以她常常说她很害怕。她那样说的时候，连手都是苍白的。
我不想看到晨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迷茫，我不想看她因为过分的为将来的事情担心而噩梦连连，甚至只是合上眼睛短短的几分钟也会做好几个梦，我不想看她越来越消瘦的样子――我会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才让她经常的做噩梦。可是，那些安慰的语言，显得是那样的无力，毫无用处，只是说起来轻松罢了。我――什么也不能为她做――当她笑着对我说不用担心她没事的时候――我感觉到我是多么的没用。不能帮她，甚至自顾不暇。
升本的考试压力越来越大，以前过日子过得太随意了，遗留了太多的历史问题，堆积如山。学习，让我精疲力尽。

上次过后，除了亲吻是必不可少的，我几乎没有碰过晨的其他的地方。首先是我认为她因为工作的事情本来心情就不好；其次是我疲于应付考试；然后是叶和艾，这里毕竟是我们四个人的寝室而不仅仅是我和晨的卧房。
大概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晨不是这样认为的。

（待续）